道:
“此事不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处理这个黑衣混蛋!”
秋月顿时激发出了方才放置一边的怒气,她怒气冲冲地直奔过去,狠狠地踩了黑衣人几脚,然后问道:
“姑娘说怎么办好?”
谢安雅此时有些为难,对这个黑衣人,她无疑是非常怨恨的,她本就讨厌被人威胁,更别说这人都让她破了相!若是因此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她也下不去这个手,她们同黑衣人萍水相逢,并不知道此人是否为大奸大恶之徒,何况刚开始黑衣人劝过谢安雅一句,后来又放过了秋月,可见此人并不滥杀无辜。但就这么放过他,不说谢安雅和秋月不乐意,若是他的行事牵连到尤家,那该如何是好?
谢安雅有些个挠头,她踱着步子转了几圈,忽然眼睛一亮,跑到最里面的那个书架,从最下层捧出一个红木盒子,这盒子简单到了极点,没有雕花,没有装饰。谢安雅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支起上层,从下层的一个角落里取出一个玉质极好的白玉小瓶,她想了想,又从第一层拿了个瓷瓶。
谢安雅从白玉小瓶中倒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散发着阵阵草药的清香,让人嗅了神魂一震,又从瓷瓶中倒出一颗只有黄豆大小的药丸,浑身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出彩处。
秋月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家姑娘甚是粗鲁地把那枚绿色的丹药塞进黑衣人的嘴里,然后直接往他嘴里倒水让他咽了下去,随即同法给他喂食了另一颗药丸,问道:
“姑娘,这丹药一看便不是凡品,为什么要给这个混蛋服食?”
谢安雅冷笑了一声:
“我原先同你说过,在世间,很多时候,越是外表美丽的东西越是有危险!你觉得这枚丹药不是凡品,其实你说对了,这丹药确实不是凡品,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自炼成这种丹药后,我便给了它一个名儿,叫‘忘川’!”
“忘川?”
秋月喃喃重复道,只觉得这个名儿很是诡异,也极为阴森,她好似茫然,又似有所悟。
谢安雅颔首道:
“不错!传说,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若跳入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秋月听得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谢安雅笑了笑,也不安抚她,继续说道:
“而我这丹药,服食后,十二时辰内的诸事皆忘!”
秋月不解:
“忘记一日内的事?若是这日有刻骨铭心的痛,那忘记了岂不是好事?”
谢安雅摇了摇头,道: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此为人生八苦!爱与恨、情与仇、笑与哭、喜和悲,这些都是一个人必须经历的,正是这些矛盾的交织,才构成了完整的人生。那么,若是你的记忆缺失了一块,你这个人还完整吗?”
秋月惊得一跳:“竟是如此……”
谢安雅见他都咽了下去,便吩咐秋月道:
“服用了‘忘川’,又食用了一颗迷魂丹,再加上先前中的迷魂散,够他昏睡一阵子了!秋月,你去西街头去找安玄,让他悄悄带几个力气大些的孩子过来。记住,不要被人发现!”
秋月看了看谢安雅,又看了看黑衣人:
“姑娘,你是想……”
谢安雅颔首:
“此时尤家以稳妥为上,不能被莫名其妙地殃及池鱼!我对此人背景一无所知,方才也未从他身上搜到一丝半毫的信物和线索,可见此人是个行家!既然他对我们的记忆不存,那便索性将他的行迹也掩盖了,省得他背后的主子顺瓜摸藤牵扯到咱们家!不然到时候就没平静日子可以过了,我可不信他方才说的会守口如瓶!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陌生人的承诺上,不如我们自己将能波及到自身的危险从源头切除,不是更为保险?”
秋月受教得连连点头,忙把字字句句都牢牢地刻印在心里。在她心里,自家姑娘是极为聪慧睿智,心思缜密,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姑娘愿意教她,那可不是阿猫阿狗都有资格的,这是她前生修来的福气!她虽然大多都弄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姑娘教的为人处世之道,但学到姑娘的一分,她便一辈子受用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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