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廿七。
宜:祭祀、祈福、裁衣、合帐、安床、入殓、除服、成服、移柩、破土、启钻、安葬、谢土、立碑、造畜稠。
忌:掘井、安门、嫁娶、纳采。
吉神宜趋::官日、要安、五合、鸣犬对。
凶神宜忌:月害、血支、天吏、勾陈。
每日胎神占方:厨灶门外正北。
五行:松柏木、闭执位、
快到子时的时候,周妈妈将谢安雅唤醒。匆匆地打理好自己,待她到灵堂门外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送路归来的亲友。院中挂着的白灯笼烛光昏暗,风一吹,烛影也随之左摇右摆,映着灵堂内昏惨惨的幽光,垂落的白幔,说不出的幽森可怖。谢安雅急迈几步上前,站到打头的尤启身后,尤启回头冲她笑了笑,轻声道:
“雅妹妹身子可大安了?”
谢安雅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说话,愣了下,小声回道:“安了!多谢启哥哥关心。”
见他面容有些憔悴,谢安雅迟疑了下,还是开口劝道:
“也请启哥哥多顾些自己的身子,便是父亲生前不说,他总是偏着你的!”
尤启诧异地瞪大眼睛看她,随即微微一笑,道:
“三叔对我自是恩同再造,也谢过雅妹妹关心。”
谢安雅抿嘴笑了笑,垂下头去,没有答话。这时苏妈妈把三姐送到她身边,谢安雅忙拉住犹自睡眼朦胧的三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子时,众人进灵堂辞灵。
周围寂静无声,气氛肃穆,只有众人向着灵位行礼时衣服摩擦带出的“悉悉索索”声,伴着吹奏的细乐,阴冷的氛围让谢安雅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三姐也被吓得靠得她更紧些。
辞灵后,尤启上前去扫材土,然后有人把这土拿去尤启暂住的屋子,这土要放在重孝子的床褥下。接着尤启上前将棺材掀起一角,下垫了一枚铜钱,众人举哀,随后他在棺上寿钉挂一串五彩绸线。
最后茶房奉上预备好的内装五谷杂粮的寿罐,尤启将尤老爷生前爱吃的菜捡点入罐,茶房的拿着筷子跟在一边伺候,最后在寿罐内放一个苹果堵口,罩以白布,缚以红绳,并将红布盖面用红绒线缠成网状,放在棺头。
本来这寿罐是要尤启的媳妇抱了,一会儿跟着去送葬的,但尤启的媳妇正好身怀有孕,要回避丧礼,族里便点了尤大伯家的二儿媳妇替了她。
然后谢安雅和三姐都被带了下去,后面的仪式便不是她们能够参加的了。大约是方才被吓得狠了,三姐哭闹着不愿意回自己的闺房,紧抱着谢安雅谁劝也不肯撒手。尤老娘和尤氏正在正房里忙得脚不沾地,谢安雅无法,只好带着三姐回了她的卧房。
谢安雅让苏妈妈哄她,给她净了面,又拿了九连环小泥人给她玩。三姐一小孩子,精神头不足,本就未睡醒,方才站了好一会儿,又哭闹了一场,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秋月开了箱柜,抱出一床新被子,重新铺好床。三姐头方沾上枕头就睡沉了过去。
谢安雅先头养足了精神,本想趁这段时间与灵仙认一认穴道经脉,碍于与三姐同处一室,也不好贸然消失。想着拿本话本游记的打发打发时间,可从记忆中得知二姐大字还未认全,只好让周妈妈给她捡了几根青丝线来打络子玩。
二姐女工针线是顶出色的,络子打得也很精美,样式简单不过是困于眼界。谢安雅对这些从没试过手,要想不引起他人怀疑,只好暗地里偷着多练练手,期望熟能生巧能早日达到原身水平。
按着记忆中的步骤,谢安雅先打了个柳叶形的,不过力度没把握好,最终成了个梭子,拆了重新打个方胜样的,中间挑错根线,没到最后就散开了。谢安雅有些泄气,不过她也没灰心,觉得其与编织有异曲同工之妙,便慢慢摸索着来,拆了几次,便能打出一个单翼蝴蝶形的络子了。
谢安雅放下络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就着昏暗的油灯,眼睛酸涩不已,叫来秋月将线和珠子收了起来后,便往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去了。
不过是打了个盹儿的功夫,谢安雅就听得外头哀乐齐鸣,不时有尼姑和尚的诵经声、道士喇嘛的致哀声,她见三姐也被闹醒过来了,便唤了妈妈和丫鬟进屋来。
不一会儿,尤氏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叫红杏的过来传话,让谢安雅和三姐一同去正屋,谢安雅正在刷牙,秋月见状便替她应了。三姐一听,是那个容貌秀美打扮华丽还给了她漂亮的首饰的大姐,便高兴地直催谢安雅。红杏见此,便笑道:
“到底是姐妹亲近,我们太太也想着三姑娘,从起身到打发我来唤二位姑娘,不知念了多少句!我们一同太太说起二位姑娘,太太就高兴得不得了。要我说,往后若是我们谁有个不小心惹了太太生气,便搬了姑娘出来,太太铁定消气,这样大家就一起阿弥陀佛了!”
一番话说得屋内众人皆笑出声来。苏妈妈素来爽利,笑指着她说道:
“难怪大姑奶奶在家里时就那么疼你,如今更是把你当贴心人离不开你!瞧瞧你那张利嘴,今儿倒像是抹了蜜儿一般。我说你们也不用搬出姑娘来了,只把那小嘴儿姑奶奶面前一送,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红杏也不躲羞,大大方方站在屋中央任由苏妈妈拿她打趣儿。
“若是我淘气,太太能看在我勉强算是伶牙俐齿,且能逗她一乐的份上,能不生气,不要说阿弥陀佛了,便是磕头拜祖宗,那也使得啊!”
一时逗得大家伙乐得不行。
三姐也跟着乐。谢安雅几下收拾好自己,正待出门,三姐突然大声嚷嚷,直□桃去把昨日尤氏送她的那个银镯子取来给她戴上。秋月上前小声问谢安雅,要不要将那支银簪子也戴上。对此,谢安雅不置可否。在她看来,尤氏给她们的镯子和簪子虽然做工精美,但对于她和三姐两个小孩子而言,未免老气,分明是搭配尤氏自己的。尤氏比她大上近二十岁,她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小丫头用尤氏的簪子,未免看上去不伦不类,她根本不乐意戴。但三姐戴了她没戴,尤氏看见指不定会怎么想,所以她全当没听见,脚步不停地直往正屋走去。
三姐一进屋就扑到尤氏怀里撒娇去了,还将戴着镯子的小手抬得高高的给尤氏看,连尤老娘在一边瞪她也没搭理,自是逗得尤氏喜笑颜开,抱住她揉搓着,直管“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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