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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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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白爪子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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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沒有觉察到大灰獒江秋帮穷的到來,狼和人都沒有觉察到,等被吃的人和吃人的狼看到一道灰色的闪电从天而降时,一匹狼的肚子就已是血水汩汩了,接着是另一匹狼的尾巴被獒牙割掉。失去了尾巴的狼疼得惨叫着,回头便咬,恰好把脖子亮了出來,江秋帮穷后腿一蹬,利箭一样射过去咬住了狼脖子上的大血管,咔嚓一声响,那狼头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狼们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來了多少藏獒,从父亲身上跳起來就跑,跑出去两丈,回头再看时,发现居然只有一只藏獒。

    白爪子头狼丢开央金卓玛,跑回狼群里,鼓劲似的把脖子上钢针一样的狼毫耸起來又伏下去,狼头摇晃着,大胆地朝前走了几步。狼群紧紧跟在它身后,一个个用血红的眼睛望着大灰獒江秋帮穷。

    江秋帮穷使劲舔着父亲袒露的脊背,以为父亲已经死掉了,沒想到父亲爬了起來,吃惊得江秋帮穷仰起身子跳到了一边。父亲后來说,江秋帮穷來得太及时了,狼群刚刚撕开他的衣服,正要牙刀割肉时,它就來了。更加庆幸的是,狼群沒有來得及咬断他的喉咙,因为按照它们这群狼的规矩,只有白爪子头狼才有权利首先把牙齿埋进猎物的喉咙,享受血管冲着黑洞一样的嗓门喷溢热血的乐趣。白爪子头狼晚來了一步,于是父亲就安然无恙了。

    父亲感激地看着大灰獒江秋帮穷,把同样沒有丝毫损伤的平措赤烈拉了起來。父亲说:“你怎么來了?冈日森格呢?”江秋帮穷摇晃着大头望了望远方,似乎是说:冈日森格在东边,我收拾了这群狼,就去寻找它。

    央金卓玛走过來,看到父亲的衣服被狼撕得稀烂,就把自己的光板老羊皮袍披在了父亲身上,指着狼群对江秋帮穷说:“你把它们都给我咬死,它们吃掉了十个孩子,十个孩子啊。”

    大灰獒江秋帮穷反应敏捷地跳起來,直扑离它最近的白爪子头狼。白爪子头狼朝一边跑去,跑得很慢,好像并不在乎江秋帮穷的出现,尽管后者一出现就让九匹狼变成了七匹狼。江秋帮穷追上了白爪子头狼,眼看尖利的獒牙就要刺进它的屁股,白爪子头狼这才风快地刨动起了四只有力的爪子。它跑向远方,翻过一座雪冈后又跑了回來,它知道只要自己拼命跑,一只藏獒不可能很快追上它,就围绕着三个人转起了圈。

    白爪子头狼跑了一圈,又跑了一圈,它想用兜圈子的方法拖疲拖垮江秋帮穷,就用眼神暗示站在追逃线外面观望着的另外六匹狼:你们暂时不要动,等这只狂妄的藏獒累得跑不动了再一拥而上。但它沒料到,大灰獒江秋帮穷并不是它想象中穷追不舍的那种藏獒,当奔跑的双方第五次从六匹狼面前经过时,江秋帮穷突然离开了追撵的轨道,斜着身子刮风一样扑了过去。

    六匹狼一点防备都沒有,來不及散开,就被江秋帮穷一口咬住了一匹母狼的喉咙。江秋帮穷在牙齿奋力咬合的同时跳了起來,直扑另一匹狼。那是一匹行动迟缓的老狼,知道自己已经跑不脱了,干脆停下來,扎煞着狼毫,撮鼻龇牙地等待着撕咬。但是江秋帮穷只是扑翻了它,虚晃一枪,把本该咬死它的时间留给了逃跑在前面的一匹杀伤力极强的年轻公狼。

    年轻公狼虽然凶悍但缺乏经验,以为有老狼断后,追來的藏獒无论从时间还是从距离上,都不可能直接扑到自己,看到对方粗壮的前腿不可思议地踩住了自己的腰肋,吃惊得居然忘记了逃跑。死神的阴影就在这个时候笼罩了它,它在飞速而來的獒牙之下献出了自己滚烫的狼血。

    现在,九匹狼只剩下五匹狼了。五匹狼要想在一只狂暴猛恶的大藏獒和三个人这里占到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白爪子头狼呜呜地鸣叫着,招呼自己的同伙赶快离开,它自己不知羞耻地首先跑起來,别的狼急忙跟上了它。

    大灰獒江秋帮穷连吼带叫地追了过去,它是想彻底把它们赶跑,却听央金卓玛声嘶力竭地喊起來:“一个也不要放跑,全部咬死,全部咬死。”江秋帮穷知道“全部咬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声嘶力竭的声音里包含了人类无限仇恨的意志,而自己便是仇恨的利器,是人的意志的实现者,绝对不能有丝毫的违拗。它不再沿着膨胀起來的硬地面绕來绕去地追,而是加快速度,像一架力大无穷的开路机,用四条腿的蛮力在松软的积雪中开出了一道沟壑,笔直地通向了奔逃中拐來拐去的狼群。

    父亲喊起來:“回來,回來,江秋帮穷你回來。”央金卓玛说:“回來干什么?让它去咬,咬死全部的狼。”父亲着急地说:“多吉來吧,让它去找多吉來吧,它鼻子一闻、耳朵一听就知道多吉來吧在哪里了。”央金卓玛一愣:“对啊对啊,我怎么沒想到,让它去找多吉來吧。回來,江秋帮穷你给我回來。”喊着她朝前跑去。但已经喊不回來了,江秋帮穷要去完成“全部咬死”的使命,这既是人的旨意,也是它自己的想法,它把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投入到了追撵中,都变成了创造速度的动力。

    近了,近了,转眼就在五步之外了。白爪子头狼沒想到江秋帮穷靠近得这么快,感觉到要是再这样伙同在一起你顾我我顾你地跑下去,包括它自己在内的五匹狼就都会死掉,它用奔跑中挤出胸腔的粗气嗥叫着:分开了,分开了,各走各的路了。然后扭转身子,朝西而去。

    但是狼群沒有分开,出于对头狼的信任和对群体的依赖,所有的狼仍然跟在白爪子身后,纠缠在一起,你碰我我碰你地奔跑着,越跑越慢,越跑越乱了。

    江秋帮穷很快追上了它们,扑咬是激烈的,在藏獒是仇雠敌忾的横扫,在狼是置之死地而求生的一拼到底。但是这群狼的运气太差了,他们遇到的大灰獒江秋帮穷是一只曾经做过领地狗群短暂的首领而被狼群打败后急切地需要复仇需要发泄愤懑的藏獒,是一只已经从人那里领受了“全部咬死”的旨命的藏獒,这样一只藏獒在肉体和精神上都很容易进入最佳状态,超乎常态的扑咬速度和力量将使狼群失去一切抵抗和提防的灵性,而最终成为它们无法逾越的死亡之渊。江秋帮穷很倒霉地被一拼到底的狼群咬伤了鼻子、肩胛和胸脯,但是谁咬伤了它谁就得倒下,倒下就是死,不是马上死,就是过一会儿死。三匹狼转眼不再鲜活灵动了,生命的气息争先恐后地从它们脖子上的血洞而不是从嘴里流进了雪后清新的空气。

    一直很好地保护着自己的白爪子头狼又开始奔逃,那匹行动迟缓的老狼跟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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