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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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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翩翩来客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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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夫人对面坐着一个年纪轻的夫人,嫁人也不过才二三年光景。她听了纪夫人的话,没有和其他夫人一起住嘴,反而是忍不住叹息:“纪夫人说的一点没错,怎么不可惜呢,其实这位二公子,才是沈府正经的嫡子呢,要是不曾遭到那样的大难,恐怕这满京城,愣是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匹配的千金女儿呢!”

    众位夫人或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深能体会此等感觉,闻言互相交流了一下目光,可惜天灾人祸,改也改不了。不管外人怎么扼腕叹息,对于既定事实亦是覆水难收。

    这时何钟灵居然温柔的笑起来:“或许这就是常人说的天妒英才吧……因为太过完美了,老天爷总要收走他一些东西。”

    纪夫人看着她,缓缓道:“说起来,钟灵你在沈家一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公子吗?”

    何钟灵微微一滞,也摇头轻叹:“莫说我了,东府连老太太都一次也没去过,实在也没缘分见到。”

    何夫人悠然接口道:“不拘什么,左右是一家人,一会儿宴散了的时候,我们正好去见一见亲家公子,也是极便利的。”

    何钟灵和自家母亲对了一眼,何夫人目光里闪烁着深意,她秀眸忽然闪过一丝恼意。

    这时,先时有一个丫鬟忽然又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见一众夫人们,竟连礼仪都顾不上行,踮着脚在何钟灵耳边迅速说了什么。

    这素来也是何钟灵贴身伺候的一个丫鬟,所以并无人去阻拦她。

    意外的是,在那丫鬟说完后何钟灵登时也变了脸色,焦急站起来,一脸凝重朝内院方向看了过去。

    压低声音一面又急促的对丫鬟说:“你只先别声张,且等客人开始散了再处理……”

    那丫鬟早也急的赤头白面,纵得了话也不见有一丝松气,反而更抖起十二分紧张,大冷天竟然直直往下发汗。

    等到天色渐晚,夜风四起,沈文宣招呼小厮来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二三十下人捧着准备好的暖炉,挨个放在了客人们的脚底下。

    这暖炉小巧却精致,本来稍微有些凉意的人们,骤然就觉得从腿上开始热起来。舒服了就更开怀畅饮心情大好了,敬酒的时候都凑在一块儿咬耳朵:“看这些小炉子,沈家还是富贵啊……”

    那人醉眼惺忪道:“看沈家这小少爷,以后恐怕也是金银堆裹的日子,端看这小小满月宴,各种细节处就思虑的这般周详了。”

    为了这些温暖的炉子,人们恐怕又能多闹上一更天了。

    沈文宣特意让人摆了两个炉子,放在沈洵脚下,说道:“夜深露重,贤弟你万万不能冻着。”

    沈洵淡淡一笑:“这小炉子倒是个好东西,兄长委实想的周到。”

    沈文宣一摆手,笑道:“哪里是我思虑,是你嫂子她,总爱这些小玩意儿。”

    花期听他说到嫂子,居然觉得有点不入耳。赶忙垂了两手,装作替沈洵整理衣衫,顺手把大氅给裹紧了。

    本来以为今晚的幺蛾子已经够多,剩下的时间,怎么都能安然度过。谁想到觥筹交错后,居然又有人把视线转向了这里,只见不远的坐席上,有一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抱拳道:“在下斗胆,想求二公子一幅字画悬挂家中,不知可否?”

    此人说话的腔调正正经经,偶然听真让人不习惯。总觉得过于字正腔圆中气十足了。好像还含着点威严意思在内。

    沈洵打量了他一下,仍是温文带笑:“大人客气了。”

    随后顿了顿,似乎要再说,这当空沈文宣抚了一把他手臂,附耳轻轻道:“贤弟,此人还是个四品的知州,其为人也不了解,你尽量莫招惹了他。”

    花期忐忑不安起来,她原先也打量着,不过是个满月宴而已,哪里能想到有这么多事涌过来,简直可称为凶险了。

    沈洵对沈文宣笑了笑,目光便转过去,声音温柔和静,对那人说话:“我身子一向不好,已有多年不曾再画了,恐让大人失望。若大人想要几个字,在下很愿意为大人写上一篇,只怕仓促之作,辜负了大人的期待。”

    那位四品的知州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待回过神便连连抱拳道:“既然公子不便,那便作罢了。是本官思虑不详,请公子勿怪。”

    旁边人冷眼观着,看他坐下来就笑端着酒杯凑上去:“李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若人人都找二公子写字作画,岂不让人家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

    那李大人也是接着灌了一大杯的酒,和那人你来我往缠个不休。

    有些蠢蠢欲动打着算盘要有样学样的人也都按捺了下去,人家身子不好是明摆着的事实,多年不画也是事实,旁人如何能勉强得?

    花期一肚子的话苦于不能说,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指望沈洵来个读心术把她的想法都读了去。

    沈文宣拍了拍他肩膀,殷殷道:“贤弟就该如此做。”

    沈洵没言语。放眼望去该说的不该说的,这里哪一个不是官场混迹多年,总比他一个待在院里的人通透,话不必说的太浅了。那样便没意思。

    沈洵对他笑道:“兄长,你应该去别桌敬酒了。”

    沈文宣是东道主,按理他是该排着桌子敬酒的,在沈洵来之前,他也确实这么敬了半圈人,剩下还有半圈没敬。他陪着沈洵,继续去敬酒也不是,不敬酒也不是。

    没想到被沈洵一眼看了出来,沈文宣只好苦笑道:“贤弟,我就在前头,若有什么事,你差人来叫我便可。”

    沈洵微微一笑:“兄长只管去吧。”

    沈文宣说话间就离了席,端着酒杯朝没有敬的另一圈走去。

    花期反而松口气,没了一双眼睛在旁边,她单独跟着沈洵反而自在些。虽然沈文宣走了,但周围的人也不在少数,她还是不能随意开口。

    正想悄悄跟沈洵说两句,忽然见他目光如注,陡然望向一个方向。

    品貌超凡,魏晋风骨,那位来人正是如此。灯光掩映中大步行云流水,潇洒风流。并且到了跟前,哗的就打开描金折扇,展开大大的笑容惊叹道:“哎呀楼南兄!多年不见你了!”

    楼雁南飞,沈楼南,正是沈洵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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