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刻骨蚀魂,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梦里不知道轻拂过几回,宛带缕缕芝兰香气,她笑盈盈地朝他招手,待他奔上前去,那一张芙蓉面乍然变色,恨意迸发,只说了一句“我恨你!”那一刻他骤然堕入无底深渊,醒来时比挥师鏊战三天三夜还要累。
她是肯定要恨他的,要是为情所恨他是无惧怕,有恨只是有爱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可是问题是她恨的不是背叛了她的风圣城,她恨的是杀害了沦落国百姓的风圣城,若是可以不杀齐民,他也不会故意去触她的恨头,然而,齐国百姓必然要杀!
齐国一向自尊心重,若不杀之以立威,纵然打下城池收缴齐民所有的刀器也必然有起兵之乱,什么怀柔、仁义之道在齐国是无有生机的,这个国家骨子里的刚愎之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可以面上示弱,低头哈腰,暗地决不手软地杀掉任何一个企图软化他们官员,王者之道在于仁者当仁,杀时绝杀!对于齐民的这种刚性他也算佩服,但是对他们手软便是对自己的部下无情,于是,走一路杀一路,终于成功杀到引得她出来。
她清瘦太多,瘦得脸上从前犹带着几分憨憨的婴儿肥也失了踪影,从前她是一株待放的玫瑰,如今她则是一株清瘦傲骨的雪梅,她的眼里没有女儿私情的牵挂,只有对忧心忧国的郁结,一个女子本不该论政事,皇后聪慧过人有专政之质也从来不过问政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若是将她的恨看成她心底的善良那未免可笑,善良的人会想着如何去帮助路边即将饿死的人,再大气点的女子会想到联合有钱的财商或是官府来解救万民于水火,却绝不会想到如何挺身而出终止这一场血战,也绝不会有人敢与他正面遭遇,但是她却做到了,做得果勇决绝,她的这种做法或许是无意识的,是冲动的,然而毕竟是做了。
抱起她,她的秀眉一跳眼看便要醒来,他暗叫不好,忙从怀中掏出温宁香在她鼻下晃晃,她才又继续睡去,他的动作已经极轻柔,然而这么轻柔的动作也能让她警惕地醒来过,可见她这一路过来该是遭受了多大的艰险,他派出的人只是远远的护着,为了不让她发现,他们只是逼退一些太过具有杀伤力的组织,还有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他派出的人是不会出手的,其他的宵小都得靠她与千予自行解决,他长叹一口气,抱着她一起躺到床上,拥她入眠,他紧紧地抱着她,她也那样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长久以来的梦想这一刻实现,心中的满足竟是无以复加。
这一夜只顾着吻她看她,歪念头地却是来不及起了,她熟睡的脸庞似有无穷的吸引力,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的心盈满柔情,专注而贪婪地把她的脸她的呼吸深深地凝望深深地吸取,相思是个无底洞,除非有一天能把她永久地困牢在身边,日日夜夜地相对相守,否则相思永远餍足之时,似饕餮一般始终张着大嘴,无情吞食着他的心思与情感,留下长天长夜无尽的空虚。
这一觉,竟是与她断绝关系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直到一个有些锐利的东西顶住他的喉咙,并渐渐施加压力,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发力挥去,却在刹那间静止了动作,他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在她脸上弹了弹,挑挑眉,半是调侃半是嘲笑,她哪怕是脸上浮现杀气时还是那么可爱啊,他的所想极是欠揍地浮现在脸上,这种表情,在步步看来就叫“淫邪”,她冷哼一声,用力再掐下去,直掐得他差点翻白眼。
不屑地收回手站起身来俯视着他警告道:“下次再在我睡觉时占我便宜,就决不是掐你这么简单,你不会杀我,我却会杀你,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翩步步,我想你最好牢记这一点,不杀你不是我下不了手,而是姑奶奶我向来不屑于在别人睡觉时下手!”
“不是翩步步?你真会自欺欺人。”他伸了个懒腰,自己把外衣披上,一边道:“你忘了我可没有忘,就好像我永远记得你是当年天云山上的翩步步,对我说过一日为父终身为父。”
去年在天云山上,形势所逼,她被迫认了风圣城为师,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但现在她决定当作没有听见,下回直接毒哑他!
风圣城脖子上的指痕太明显,走出门去又引起苏达一阵惊呼:“将军,您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摸摸脖子,风圣城咧嘴一笑:“没事,昨晚找只小猫同睡,被挠了。”
苏达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哪个小猫,是小秣?阿定?”
“小秣和阿定是谁?”步步问肃凌。
肃凌悄悄地告诉步步:“是兵妓营里的两个头牌。”
步步笑了一声:“苏达经常去?”
“他常去听曲。”
“那你们将军去不去?”
步步小姐好像有点吃醋了,这种问题可不好回答,肃凌想了又想,务必寻求一个又能小小能报复到主子,又能不留下后遗症的说法,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将军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不过小秣和阿定的曲子唱得不错,大家都爱听,所以有时兴趣来时,将军也会让她们唱上几曲。”
殊不知步步根本在意的不是风圣城招嫖不招嫖的问题,风圣城又不是她什么人了在意这个干什么,她在想的是又找到一个下手的口子!
“喂,那个丫头,愣着干什么,傻了呀,快去给将军端饭!不不,端饭还是让小伍子来,你快去给将军打扫房间,洗衣服,然后把将军的衣服该缝的该晒的都收拾好了!”苏达的大嗓子又叫了起来,总算他还记得昨天那锅十全大补汤,紧急改了口。
步步一笑,露出整洁的牙齿,闪闪发亮:“遵命,大人!”
苏达又道:“啊,给这不着调的小丫头弄得我差点误了大事,大人,京中信报送信来了,就在院外面等您传见。”
“快传!”
京中信报被带进来,向风圣城呈上两封信,京中来信,信都必须由信差直接交由本人,私拆信者视为逆谋,这两封一封是三王府的密信,一封是公主府的来信,步步瞥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对久在京中浸染的她再熟悉不过了,京中各府有各府的府标,三王府熠泽的信纸上隐有三只抱成团的团蟒图案,而玳妍公主府的信纸上则隐有单足戏日凤纹,这些独一无二的标志都代表着各府尊崇的地位,说到这个,步步不由得羡慕起天御国来,这个国家虽然霸气得让人受不了,而且听说目前国内一片混乱,各王各立,各公主也都极力奔波钻营,但是步步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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