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只要是来自于你的,我都爱第(1/2)页
乔绿衣一场大哭,哭尽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被刻意压抑的伤心、委屈与无措。
何林蒲一言不发地搂着她,任她哭闹发泄,直到她声嘶力竭,不知道是因为天太冷,还是哭得太过用力的原故,全身不停地颤抖的时候,他才抚着她的头发,低头轻声道:“别哭了,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事了。”
乔绿衣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天,此刻的一是灰蒙蒙的,就如她的心情一般。她紧紧抓住何林蒲的衣襟,哽咽着开口:“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何林蒲没有说话,而是扶着她的身子,偿试着将她扶起来,“我们先回去,这里太冷,”待她站起身后,察觉到她的绵软无力,又扶着她,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回去。”
乔绿衣站在他身后,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她只是眼睛里不停地落着泪水,一眨也不眨地低头看着他,那鸦青色的衣服熨帖地衬在他的身上,并不算宽阔的背,却显出了另一种坚定来。
何林蒲见她半晌没有伏到背上,就侧了脸,温声道:“快上来,山里风冷,你身子不好,着了凉就不好了。”
乔绿衣咬着嘴唇“呜咽”了一声,慢慢地伏身到他的背上。何林蒲用手稳稳托着她的腿弯,背着她往前走。
两人沉默地走着,山风在耳边不停地吹着,飞扬起她的头发和身上的大氅。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流过面颊,顺着下巴落进他的衣领里,滴落在他的皮肤上。带着冰凉的刺痛感。
“何林蒲,我该怎么办?”
何林蒲将她往上托了托,“你跑到这里,是不是想要寻死?”
她沉默着,不说话了。
她是想寻死,也不怕死。只是她若是死了。她那远在京城的父亲该要怎么办?他们父女相依为命这十几年。她在父亲的羽翼之下长大,未曾进过孝道,却要在此死去,这让他的老父该如何接受?他的余生该要如何渡过?
可是如果她就这样回到京城。做了这样丢尽他脸面的事……,与其让他日后没脸出去见人,倒还不如她干脆死了的好。
何林蒲见她不答。又道:“死,很简单,”他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鸡鸣山。“爬到山上,纵身一跳,一了百了。可是在死之前,你要先想一想,那些疼你、爱你的人,他们该如何接受你的死去。乔伯父养你这么大,为的不是让你受了打击就去寻死的。你还要回去尽孝。照顾他的余生……”
乔绿衣抿紧了唇,无声痛哭。
何林蒲叹息一声。“你呀,自幼混迹京中,未曾受过一点丁点的挫折与打击, 是骄傲惯了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先沉不住气,承受不住,要崩溃了,这样是不行的。需知,以后你要面对的,还有更多也许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如果你都如今日这般无法承受,那将来可要怎么办呢?”说着,他扭过头,蹭了蹭她的脸,将她面上的泪水蹭落,“所以,绿衣啊,你该要学着坚强了。”
乔绿衣哽噎着,“我一直很坚强……”
何林蒲笑,“傻子,我说的坚强,并不单单只是你所想的那些,还有更多。要学会忍,忍他人所不能忍;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凭他风吹雨打,你必要岿然不动,不论任何要想要利用你,算计你什么,你都不言不动,只冷眼看着,看着那些算计你的人想出什么招式,然后你就以不变应万变,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必捣人要害。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的变强,强到让旁人就算是想要伤害你,也无从下手。”
乔绿衣听着他的话,不言语了。此番历劫,回再首她曾在京城中混迹的那此岁月,可不就是浮躁与混闹吗?除了惹守祸,什么都不会。总以为自己最聪明,最厉害,谁见了她都要让三分,她可以称王称霸,无人敢管。
那些无法无天的日子,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场笑话。旁人给她脸面,并不是怕了她,为的也不过是她是乔国公府的小公爷的这个身份,失去了这个身份的庇佑,她又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
她将脸压在何林蒲的肩上,衣料将她脸上的泪痕吸干,她吸了吸鼻子,沙沙地道:“何林蒲,你带我去医馆。”
去医馆,让大夫开药。
何林蒲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应:“我们先回城。”
不管她将来还要不要嫁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都不能要。
进城后,在快到医馆的时候,何林蒲问了一句:“你可想好了?”
乔绿衣紧抿着唇,目光坚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想好了。”不光是为她自己,哪怕是为乔老公爷,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要。
更何况,在江木端那样折磨,又强占过她之后,她又凭什么要替他生下这个代表了她曾受过怎样屈辱的孩子?她是个自幼没有母亲的孩子,从来不懂得要如何去做一个母亲,若真生下了这个孩子,她不敢保证,将来看到这个孩子的脸,她会不会想起江木端,想起他曾怎样对待过她;她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恨,会不会将这些恨加诸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既然一切都无法保证,那么,就只好将这个孩子丢弃,将日后的一切可能,统统掐死在现在可能发生的这个萌芽里。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进医馆了。似乎自从遇见江木端起,她就在不停地进医馆,身体不停地受到着各种各样的伤害。
江木端,她的一切不幸的源泉。
但是何林蒲却并没有带她去医馆,而是先背着她回了将军府,让丫鬟先带着乔绿衣去沐浴更衣。乔绿衣躲在浴桶里,让热水浸过自己的身体。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日的山中镇甸客栈。她哭求着江木端放过她,可是得到的却是他不顾一切的侵占。
那时,她不曾想过她会怀孕。似乎连江木端也不曾想到过,或者是他想到过,但他并不在乎,因为他觉得那样的羞辱是爱。是喜欢。所以才又在那日之后愈加肆无忌惮地占有。
想到这里,又有眼泪落下。
她将头埋进浴桶里,憋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叫了这两日一直贴身服侍着她,此刻躬立在一旁服侍的青衣大丫鬟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丫鬟恭敬地答道:“我叫阿隐。”
乔绿衣点头。“好,阿隐,你帮我一个忙。”
阿隐上前。乔绿衣侧过头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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