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公爷在正厅与江木端叙话,何澹月捧着一盘蜜饯晃到乔次诏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才啃着蜜饯笑眯眯地,“次诏哥哥,你又挨罚了。”
乔次诏径自运气,不理会她。
何澹月也不理会他的冷淡,捏了一枚金橘蜜饯递到他嘴边,“你吃不吃?”
乔次诏嫌恶地撇开了脸,仍旧不理她。
见他撇开脸,何澹月原本如花的笑靥立刻就沉了下来,紧追着将蜜饯又往他嘴边凑,嘴里仍是那一句话:“你吃不吃?吃不吃?”
乔次诏皱眉,一脸的隐忍,但却做到了既不口出恶言,也不动手打人。
他这边忍得幸苦,却不想何澹月忽然一把掀翻了手中捧着的那盘蜜饯,只紧紧捏着那一枚,固执地往他嘴边送,大有他不吃,她就绝不罢休之姿。
“我已经问过你两遍了,是你说的,事不过三。”
乔次诏终于抬眼看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两粒固执着与他对视的瞳仁,紧抿的双唇,连梨涡都不复再见,只是一意孤行要让他吃那枚蜜饯。就这样看着她,他终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张开了嘴。
在他张嘴的那一刻,何澹月嘴角的梨涡立刻就显现了出来,她将蜜饯送进他的嘴里,然后眼睛眯成了弯月,一叠声地问他:“甜不甜?甜不甜?”
乔次诏三两下将蜜饯嚼了下肚,终于不耐烦地赶人,“小爷已经吃了你的蜜饯了,走开,别再烦我了!”
何澹月却不理会他恶劣的态度,只是一径地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
“滚滚滚!何澹月你让老子清静会儿!”
他肯吃了她的蜜饯,这个时候何澹月心中高兴,已经不跟他计较了,笑着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又回头道:“乔次诏,我哥哥就要回来了。”
乔次诏的脸越来越黑,“他回来关老子什么事!”
何澹月回身蹲下,双手支着下颌,看着他笑,“次诏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开出了一朵花呢。”
乔次诏越来越焦躁,但却始终忍住了没有对何澹月动手,只是一劲地骂着:“都说了,你心里开不开花,关老子什么事!还要老子再说多少遍,老子不想跟你说话,滚一边去待着去!”
何澹月撇嘴,“我才不要滚,我是来找绿衣姐姐的,哪个是来找你的。”
何澹月的话似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对着乔次诏兜头泼了下来,让他立刻从焦躁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顿了一顿,他缓声道:“你来了也没有用,绿衣今天不在府里。”
“那她做什么去了?”何澹月寻根究底,一定要问个究竟。
“进宫陪太后去了。”
“你胡说!”何澹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我刚才从宫里回来,回来之前还去太**里请了安的,根本没有看到绿衣姐姐。”
乔次诏收势,也不蹲马步了,接过生财递来的帕子,擦过汗后随后丢掉,看也不看何澹月,“何澹月,这里不是你们何府,你问什么我就得答你什么。再给我胡闹,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何澹月瞪眼,不顾一切地叫闹,“你扔啊你扔啊!”
乔次诏咬牙切齿,想也不想立刻叫:“生财,送何大小姐回府!”
何澹月大叫:“乔伯伯,乔伯伯,次诏哥哥他要赶我走!”
于是正厅里的乔老公爷再次声嘶力竭地大骂:“乔次诏,蹲个马步你也不安生,你想活活气死你老子啊!”说着捞起竹棍再次刷出去。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何澹月终于还是被遣送回了何府,而乔次诏蹲马步的时间却又延长了一个时辰。
这一回站在他面前说话的,换成了江木端。
“头一回见小公爷对一个姑娘这般的隐忍有耐性,真是难得。”
乔次诏知道自己今天是清静不了了,但是只要不面对何澹月,他的头脑还是很冷静的。
“江木端,不用千方百计试探爷,我跟你,还没完。”
“小公爷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呢?”江木端笑问。
乔次诏没有理他,只是示意生财去正厅看乔老公爷还在不在,不一会儿,生财跟回来,“小公爷,老公爷睡着了。”
乔次诏立刻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子,抓起帕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之后,就要顺手丢掉的时候,却错眼看到江木端正双目盯着他的手和手上的帕子,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心思转圜间,他忽然就咧开嘴角笑了笑,将手中正准备往地上扔的帕子随手就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想了想,问江木端:“如果你的仆从不出手,只你我二人单打独斗,并且都倾尽全力,你认为最后谁能胜出?”
江木端沉默,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小公爷一身功夫确实非常了得,我……虽不敢说能胜小公爷,但想来应该也不至于会惨败。”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把小勾子,在乔次诏的心里不停地挠着,挠得他心里直痒痒,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他道:“等着爷再跟你打一场!”
江木端笑,“只要小公爷不再想着要我的眼珠子要我的命,我随时恭候大驾。”
乔次诏不屑地冷哼,“等你输给爷的时候,爷再挖了你的眼珠子拿去给我妹妹玩。”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固执地要我的眼珠子?”
“当然是因为你看了不该看的。”
江木端想起他在崇真寺里看到的那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再看眼前的这双,笑了笑,道:“如果只是因为我不经意见看过了令妹的双手,就要因此而要我的眼睛,那未免……”话没说完,他只意味深长地笑。
乔次诏嗤笑一声,“跟我说这个没有用,我告诉你,你是运气好,赶上了小爷这两天心情好,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在我府里逍遥跟我说笑?但是事不过三是爷的原则,不要以为我还能容忍你到第三次。”说罢,再也不理他,扭头扬长而去。
转过第二道垂花门,进了第二重内院转进一道白石甬道,乔次诏头也不回地问身后跟上来的阿大:“那个李芜娘在哪里?”
“在您院子的耳房里,我已找人看住了她。”
“爷倒要看看,她这肚子里,什么时候怀的爷的种!”直接往关着李芜娘的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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