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搭脚踹开房门,“李芜娘,听说你怀了小爷的儿子?”
原本在床上坐着的李芜娘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抓着床帐后退两步,摇了摇头,但是下一刻却又猛地点头。
乔次诏坐在梨花木红漆的高背椅上,不耐烦地,“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
似乎是怕极了,李芜娘再也没有那日刺杀乔绿衣时的气势,此时只是全身发抖,一点一点地往后退,努力地想用床帐掩盖住全身,似乎这样李次诏就看不到她了,或者是就会放过她。
可是李次诏却从来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见一直得不到她回答,他一脚将一旁的一个绣墩踢开,眼角眉桃都吊着一股子戾气,“你说还是不说?”
李芜娘看到他面露这样的神色,心头被恐惧笼罩,立刻就松开手中的床帐,扑通跪了下来,“我……我怀……怀了……”
乔次诏哦了一声,缓和了语气,又问:“是爷的?”
李芜娘紧抓着衣襟,垂着头,死死盯着青石砖的地面,过了好半晌,又战战兢兢答了一句:“是……是……”
“几个月了?”
“一……一个多月。”
乔次诏挠了挠头,仔细地想了又想,过了好半晌也没能想起来,只好问:“爷是在哪里买下的你?”
“柳街胡同,红香院。”
乔次诏恍然大悟,“红香院的头牌李芜娘,爷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当是自沈家七爷手里把你抢来的吧?花了爷整整两千五百银子外带一株一尺多高珊瑚树。”害他差点被自家老子打折了腿。
李芜娘忙不迭地点头,“是,您那时要的,正是奴家。”
乔次诏翘着脚眯着眼睛又想了想,忽然道:“不对吧,李芜娘,爷可还记得离开红香院时,你哭着闹着要爷给你名份,惹恼了爷,把你从马车上踹下去了。你连爷的床都没爬上,这肚子里怎么就有了爷的儿子了呢?他是怎么爬到你肚子里去的?”
他说出来的话粗鄙,李芜娘忍不住羞红了脸,讷讷地,“您……您后来又要了奴家去了……”
乔次诏又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又以要了她,只好转头问生财:“爷后来又要了她?”
生财也翻着眼皮想了想,片刻后口气中不无怨气地答:“不记得了。您一天换一个,我上哪儿全给您记得住啊!”
乔次诏背后摸了摸,从领子后面摸出一把描金扇子,打开来扇了两下,面带遗憾,“这可就麻烦了。爷不记得你上过爷的床,可你非说你上过,那你这肚子里的这个,到底是不是爷的呢?爷可不敢就这么承认了,”说着敲敲后面的生财,“生财,你说该怎么办?”
生财继续翻眼睛,“这还不简单,先请太医给看看是不是真怀上了,要是真的,就等孩子生下来,看看是不是小公爷的,如果是,就留下来,如果不是,小公爷再行处置。”
乔次诏闻言大怒,一扇子抽过去,“请太医?请太医岂不是等于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红香院的头牌大了肚子要赖上爷,爷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的地界上混!等孩子生下来看验,那要不是爷的,爷岂不就要戴顶绿油油的帽子?!”
生财捂着被抽疼的脑门,悄声嘀咕:“也没见您少戴过……”
乔次诏不理会生财背后的嘀咕,只是看着李芜娘想了想,状似自言自语地道:“实在不行,趁着大家都闲着,要验就现在验吧。”
生财和李芜娘同时面现诧异之色,生财看了看李芜娘仍自纤细如柳枝的腰肢,捂着脑袋低声问:“小公爷,现在……怎么个验法?”
乔次诏满不在乎地一甩扇子,抬眉定目,眼波不动,只仍带着笑纹的薄唇森然吐出两个字:“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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