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凯浅浅地笑笑:“我给你准备好了,只是这两天有点忙,没给你送过去。你别怕,除了户籍还有几个亲戚给你担保作证,不会有什么事情。本来今天就可以放你出来,只是县太爷黄大人去邻县办事不在,明天黄大人回来你就可以出来了。”
“不在?不在他抓我做什么?明天在,明天再抓啊。”虽然赵星语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可是她还是气愤难平。县太爷下令抓她,吴越凯肯来保她,他们肯定不是一起的,估计他们为了避免相互利益冲突,其中一方就选择了避让。目前看来吴越凯的势力比县太爷大,才有把握说放她出去。
“呜呜,我要回家。”赵星语瘪嘴。她的委屈、她的思念顿如泉涌,她怀念她那四十平方米的狗窝,她怀念自己时空,她怀念她的亲人。
她穿越到这个破地方就够倒霉了,还要被人利用,还要被卷入政治和利益冲突。最悲剧的是这些人像抢一块狗骨头一样去抢一个子虚乌有的凤凰宝藏,而自己还得提心吊胆、装模作样配合他们演戏,稍微露出点马脚,自己的小命就完蛋。
她有屈原那般“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痛苦感觉,但是她没有屈原投江那般大无畏的精神。她本来就是个小人物,也只能像小人物一样随波逐流的生活下去。她这样的小人物所追求的只是能活着,能活好。
吴越凯不知她的此家非彼家,温和地说:“明天出来后你就可以回家,我派几个人送你回去。”
赵星语白了他一眼,他要真能送她回自己的时空就好了。她看看自己衣服太脏,干脆抓起他的袖子,泄愤般的擦着脸,“我不回那个院子了,我打算离开这个县城,我把泡菜技术转让给你,你把户籍给我再给点银子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是冲着泡菜来的,自己违约了他肯定也不会追究。
吴越凯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遂即恢复如常:“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县城?有了户籍以后不会再有人无故抓你,有事我也可以帮你,或者我重新帮你找一处安全的住所。”
“我的理想是畅游天下。本来就只打算在这里待半年,但是这个地方太让我失望,我要提前离开!”赵星语气鼓气囊地回答。
“不再考虑?”吴越凯语气有些急切。
“恩!”赵星语很肯定地点头。
沉默了片刻,吴越凯无奈地叹气:“那好吧,你先休息,明天我接你出县衙。”
赵星语也不客气,吃饱喝足的她躺在干净的草垫上裹着被子呼呼入睡,昨晚本来就睡得不好,加上今天的突发事件,折腾得她够呛。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养精蓄锐、补充体力。未来的路莫不可测,她还没想好万全之策,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将来的事情还是等脑细胞休息够了再想吧。
吴越凯阴沉着脸走出牢房,他还记得在获知赵星语被抓后就马上拜访兴平县县太爷黄大人的情境。
当时黄大人表情诧异地说:“原来吴兄也是为了赵氏而来,下官其实只是受人所托,先把赵氏抓进牢房关起来,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提。”
吴越凯不知道是谁托黄大人办事,但是他知道托黄大人办事的那个人肯定也是冲凤凰宝藏而来。这突然横伸的一股势力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当务之急是把赵星语救出来,放在自己眼皮下。
吴越凯早就耳闻这位黄大人敛财、好色、贪赃枉法,没有好处的事情,这个黄大人从不会做。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沓大面额的银票递过去,“赵星语乃是我一远房亲戚,还请黄大人卖个人情放她出来。”
黄大人看着银票,双手兴奋地搓着,两眼露出贪婪之色却又故作为难,“这不太好吧,我已经答应等那人到了兴平县就把赵氏交给他。”
吴越凯从怀里又掏出一沓银票叠在一起,“只要黄大人肯卖我个人情,小弟必不会亏待,随后小弟再遣几位美姬送到府上。小弟跟黄大人的顶头上司马大人也略有交情,他日若和马大人见面,定会在他面前把黄大人爱子如民、为官清廉的政绩好好絮叨一番……”
黄大人咬咬牙,快速的接过银票放进怀里,“罢了,我今天上午就要启程去邻县办事,明天下午才会回来。今天在县衙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
可怜的黄大人并不清楚他抓捕的人有多么重要,就这样在吴越凯的糖衣炮弹下把赵星语放走。一直到后来京城的官文发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甚至为此丢了脑袋。此乃后话,就此不提。
吴越凯回到酒楼,唤来周伯:“想不到其他国家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把手伸到这里。要不是那黄大人做事马虎急躁,把事情闹大,我还不知道对方的打算。也幸亏那黄大人贪财好色,今天的银票不算白花,你一会再挑几个漂亮的女子送过去。”
周伯拱手问道:“二爷为何不现在就把赵星语提出来?”
吴越凯摆摆手,“那赵星语不是一般女子,随便恐吓几句就会说实话,先让她吃点苦头。况且她的背景我们还没完全摸透,不能打草惊蛇。我本来打算等她出来后想办法带回翼国再徐徐图之,不过她好像另有主意要离开兴平县。这样也好,她离开这里就能让一些闻讯而来的人扑空,我也趁机摸摸对手的实力。我要你暂时跟随她,做她的仆人,密切注意她都和什么人接触,最好能从她口中探出来历和宝藏的具体消息。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和手上其他的事情了结完就会马上赶去跟你汇合,在此期间,你切勿出任何纰漏。”
“是,属下明白!”周伯两眼激动,崇敬地看着吴越凯。二爷果然比自己看得清、想得远。
第二天,果然有牢头提赵星语出去。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一只温凉的手遮住她额前光线,另一只手把她牵到一辆马车面前,“这是给你准备的马车,还有三百五十两银子,本来应该给你伍百两,我自作主张用一百五十两帮你布置马车、购置衣物,户籍我已经给你放好,就在包袱里。”
赵星语闭着眼睛感慨,这个男人想得真周到,知道她要远行就准备好马车,知道她不愿轻易接受他人好处,居然就用这样婉转的方式。其实光凭他把自己从牢房救出来,自己就已经欠下莫大的人情。虽然他有他的目的,但在那种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理的情况下,面对任何肯援手帮助自己的人,赵星语都会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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