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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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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时怼兮威灵怒 4、子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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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秀派來歙持节送马援回陇右。

    据天水影士递回消息,隗嚣与马援交情亲厚无间,夜里同卧,问起建武汉朝之事,马援给予刘秀

    的评价极高,称其才明勇略,非人能敌。引其原话,乃是个开心见诚、无所隐伏之人,阔达恢弘,不

    拘小节,和高祖略有所同。且经学博览,政事文辩,前世无比。

    因为马援的评价太高,惹得隗嚣很不高兴,马援拿刘秀与高祖刘邦作比,竟称刘邦乃无可无不可

    的性子,赞刘秀喜好处理政务,动如节度,亦不喜饮酒。隗嚣听了十分不悦,驳斥:“照你这么说,

    刘秀岂不反比刘邦更高明了?!”

    收到线报的当天,我乐不可支。照此情形看來,马援已彻底被刘秀的人格魅力所掳获,毋庸置疑

    。

    二月初,刘秀命阴识迁回雒阳任侍中一职,我又惊又喜。喜的是能够重见阴识,惊的是刘秀升了

    阴识的官,只怕以阴识的处事为人必不肯轻易高就。

    果然,阴识回到雒阳,未曾领受侍中,却以家中母亲担忧为由请辞归故里。

    谁人不知“我”的老妈邓氏乃阴识继母,两人年纪差得并不太多,邓氏嫁入阴家时,阴识早过了

    不分亲母继母的混沌年纪。他待邓氏有孝心,也不过是在伦理之中,实在难以归入孝感动天的狗血亲

    情戏码。

    虽然明知这是他的一番推词,但是时下的风气便是以孝道为人道,孝行乃是衡量一个人的道德品

    质好坏的重要标准,无论是生母也好,继母也罢。在伦理上邓氏的确是阴识的母亲,所以他为了母亲

    行孝道尽孝心,无可厚非。

    至少刘秀也无法就此指责阴识胡说八道,数次挽留无果,只得允其辞归新野。

    “大哥真的要走么?”虽然明知不可挽留,我仍是动了情,泪水噙在了眼眶里,水汪汪的迷糊了

    眼睛。

    “你认为还有留下來的必要么?”年过三十的阴识,沉稳中透出内敛睿智,在外人面前,他甚至

    将这点光华也克制得极好。他向來把身边周遭的事物都看得极淡,不卑不亢,不偏不倚,稳固如山,

    这样的兄长,就像一支擎天大柱,能稳稳的撑起一个家,给予家人安宁、幸福。

    阴识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渐渐柔和下來,他静静的望着我,像是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那样直

    白且毫不避讳的目光令人心颤,心悸。最后他低叹一句,张开双臂,我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像小时候

    无数次的那样,窝进他的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别走……”

    “你爱陛下么?”

    很直白的问題,我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

    “我的妹妹啊,因为爱一个男人而甘愿屈居掖庭永巷,是否也能因为爱一个男人而放弃思想,放

    弃抱负呢?”

    我沉默,久久不语,眼泪却止不住的滴落。

    知我者,懂我者,莫过于他!

    “若想保全阴家,唯二法。其一,你深居简出,敛藏心性,从此不过问朝政之事,只在掖庭教子

    ……”

    我身子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这样的生活和坐牢实在沒什么区别,只怕以我的心性,过不了两年

    ,不疯也亡。

    “……其二,阴氏一族退出朝廷,族中亲系不受官禄爵封。”他抱着我的双肩,语重心长,“你

    若强,则我必弱,此消彼长,乃唯一的折中之法。”

    眼泪哗哗的流,我抽咽,双肩发颤。

    阴识说的句句在理,我若留在刘秀身边光芒太过耀眼,必然遭到朝廷上其他政党的排斥和打击,

    以一个后宫女子而言,并不能左右什么,大臣们甚至刘秀顾忌的无非是我背后的阴氏外戚。

    刘秀宠我,爱我,若是真的只是单单为了我,那么必然不会像对待郭圣通那样,颇为有心的想要

    借用郭氏的外戚势力。刘秀会放阴识离开,必然也是顾虑到了这一层,他放了阴识,更是在向我表明

    他对我的心意。

    阴丽华只是阴丽华,阴丽华不能是阴氏外戚……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我和阴家,虽无真正的骨血相连,可这份感情,这份依恋,却比骨肉血脉更亲,更深啊!

    “君陵已成年,我让他留下陪你,你有什么困惑大可向他询问。只是有一点,你得牢记,别让他

    的官职做得过大,无论将來陛下如何恩宠,也不能忘形大意!”君陵乃是阴兴及冠后取的字。

    我再次点头,这一次却是把眼泪吞咽下肚,强行止住了哭泣。

    他见我露出坚毅之色,不禁笑道:“好!这才像我阴识的妹妹!”

    笑容里,那般妖艳的眼波竟泛着一层微光。

    他终于松手,慢慢后退,最终,一个扭身,毅然远去。

    阴识走后的第二天,阴兴进宫。

    “大哥有份东西留给你。”一只锦袋搁在书案上,修长的手指摁住锦袋,缓缓将它推到我的面前

    。

    阴兴一脸沉静。

    狐疑的解开锦袋,取出那块玉佩时,指尖的冰冷迅速传递到周身,我浑身发抖。

    一指长、半指宽,白璧无瑕的玉面上雕琢出一只肋生双翅的辟邪,兽须齿爪无不栩栩如生,我将

    玉佩翻了个面,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篆体“阴”字。

    深吸口气,我从身上解下当初阴兴给我的那块银制吊牌,一并搁在一起。

    他收走那块银吊牌,起身,语气冷峻:“以后,阴氏一族的命脉全权由你來掌控!”

    我手指颤栗,指腹摩挲着那凹凸起伏的纹路,最终将玉佩紧紧握于手中。

    阴兴沉默的退至殿外,临出门前,忽然顿住,手扶着门框回首喊了声:“姐……”

    我猛一哆嗦,他有多久沒喊过我一声“姐”了?

    “大哥临走交代,有份礼物要送你……过些时日便能置办妥当。”不知为何,总觉得阴兴讲话的

    语气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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