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着一股诡异。
“什……什么礼物?”我茫然懵懂。
“大哥说,给你的修行上最后一课,让你真正了解它的实力!” 手指遥指我手中的玉佩,那张
俊逸的年轻面庞上,忽尔眯起眼,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诡黠的笑容。
二月廿十,建武帝刘秀前往魏郡,阴贵人随行。
抵达魏郡后沒多久,渔阳传出燕王彭宠夫妇二人被三名奴仆刺杀身亡,渔阳乱作一团,尚书韩立
等人仓促间拥立彭宠之子彭午继任燕王。混乱中国师韩利叛变,斩杀彭午,带着彭午的首级向汉朝征
虏将军祭遵请降。
祭遵进驻渔阳,将彭宠全族,尽数诛杀!
沒想到纠结了许多年的渔阳彭宠叛乱,竟因此而消弭瓦解。
两只染血的锦袋搁在木漆的盘上进献至刘秀面前,我坐在他的身侧,鼻端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涌。
三名刺杀彭宠的彭家奴仆呈品字型静跪在阶下,三人虽垂首缄默,却并不见慌张。
“尔等叫什么名字?”
其余二人未见回答,只领头的那位低低的答道:“子密。”
子密----名字保密!
一听就是个随口捏造的假名。
我一面用袖掩鼻,一面瞧瞧打量起这三人來----皆是身材魁梧健硕之辈,虎背猿臂,想來能在渔
阳刺杀彭宠后秘密全身而退,必然有其过人的心智。
刘秀的手放在案上,白净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锦袋口紧系的绳索。袋子散开,露出一颗发髻凌乱
,血肉模糊的圆滚脑袋,彭宠怒目而张,惊恐震骇之色犹然停留在僵硬的脸上。
我捂着唇,胸中气血翻腾,那颗脑袋在眼前一阵儿摇晃,目眩头晕。我强压下呻吟和不适,把头
撇开,目光转向别处。
阶下三人中忽然有人迅速抬起头來,微侧着脸向我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我愣住,半天也沒反应得过來。
“如此,封子密为----不义侯!余下二人赏金二百,食邑百石,下去领差吧。”
不义侯!刘秀的封赏真是明褒暗讽,虽说这三人杀彭宠有功,然而卖主求荣,是为不义。想來刘
秀对这三人的行径不齿到了极点。奈何,他是帝王,自得赏罚分明,不能纯粹以个人喜恶來决定好坏
。
三人谢恩起身,趁他们站起时,我紧紧盯住站于左下角的那人,果然他抬起头,举手投足间无一
不让我感到眼熟。虽然蓄了满面络腮,刻意遮住大半张脸孔,然而我却分明瞧见了他眼中透出的淡淡
笑容。
那是----尉迟峻!
“大哥临走交代,有份礼物要送你……过些时日便能置办妥当……”
“大哥说,给你的修行上最后一课,让你真正了解它的实力……”
真正的实力……
手下意识的去摸垂挂在腰间的玉佩,旁人看來,这大约只是贵人身上的一件普通饰物,却不知它
掌握了何等样的生杀大权!
身侧有道灼热的目光粘住我,我收回游离的心神,转向刘秀。
“你看來脸色不大好,不舒服?”
眼角余光瞥及彭宠夫妇的头颅,扑鼻而來的血腥味再度刺激我的大脑,胃里的恶心感再也压制不
住的翻涌上來。我捂住嘴,“呕……”的一声干呕,只觉得心肝儿俱颤,急忙从席上跳了起來,慌乱
的下堂奔向内苑。
刘秀随即丢下堂上众臣,跟在我身后追了上來。
我扶着墙,躲在墙角,干呕不断,胃里翻江倒海,直到我把昨夜吃的晚饭都吐得一干二净,仍是
不停的呕着酸水,不能自己。
“丽华……”
我用力拍打着胸口,做长长的深呼吸,身子不停的打着冷颤。回首见刘秀站在墙根儿,似笑非笑
的望着我,一脸的宠溺与怜惜之情。
“笑……笑什么笑!”我恼了,无名火起,“我吐得腿都软了,你怎么也不扶我一把,只知道站
在那笑个不停。看我这么狼狈,你觉得很好笑吗?”
“丽华啊……”他长长的嘘叹,伸臂过來从身后抱住我,双掌有意无意的覆在我的小腹,掌心滚
烫,像把火似的灼烧着我。
我忽然也有点儿醒悟了,脸上噌的一下烧了起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丽华啊……”他又是一声长叹,然后扭头吩咐,声音不高,却听得出來,带着一种颤栗的喜悦
,“去传太医速來见朕!”
“诺!”随行的侍卫应了声,急匆匆的走了。
我一阵儿的战栗,是兴奋,抑或是喜悦。
他仍是不松手的抱着我,我把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羞颜轻声:“我希望……是个女儿……”
“嗯。”他轻轻哼着,喉咙里带着一种笑颤的音儿,“阳儿会很欢喜。”
“那你呢?”我仰起头,后脑勺靠上他胸口,不依不饶的问。
他笑了,笑容如天空般明亮无暇,如春风般撩人心弦:“我比他更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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