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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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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泉中宿鸳鸯(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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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之后的石室,只闻飞泉幽响,清磔有声。

    我一把扯下身上的红绣衫,扔在石室的地板上,流霞花骨朵一般纤细的身子在静室中赤身伫立。

    “是艳雪对吗?羽觞你深爱的人,是蝴蝶公子艳雪,画上的男人,是艳雪,对不对?”

    我静静地盯着羽觞,细细地观察他黑水银似的眸子中的每一丝迁变。

    “你说什么?”

    羽觞渐渐靠近我,神色凛冽,一似大暴雨前黑沉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哑然失笑,“羽觞,你知道吗?你抱着我呼唤‘雪’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在颤抖。”

    “唔……”

    羽觞的手,突然扼住我的咽喉,泛白的指节蜷曲着,指甲没入我的皮肤里,猩红的血液,星星点点渗出,顺着流霞修长的脖颈,滑落在纤瘦的胸膛上。

    我已经不能呼吸,魂魄仿佛要夺体而出。

    这次死定了,我心中千悔万悔,悔不该因为一时的嫉妒感性淹没了理性,触了羽觞的逆鳞。

    羽觞的脸贴近我,附在我耳边,阴鸷暧昧地道,“看来,你这只宠物还很欠调||教。”

    他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在我颊上,“看来,要让你乖乖听话,不再忤逆我,我必须要对你再狠一点了。”

    我翻着白眼瞪着羽觞,心中暗骂:狠一点?你再狠一点我的小命就没了。

    就在我以为羽觞又要狠狠地蹂躏我一番才能罢休的时候,他的手,竟然一松,下一刻便抽离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暗叫,好险。好在羽觞总算皇恩浩荡地放了我一马。

    羽觞抬步走向石床,按了下石床侧的一个楔子,石壁便向内凹去。羽觞伸出手,自石壁内取出一件连襟白裳。

    “穿上衣服,三天之后,你正式开始接客。”

    白色绸衣从我胸口滑落,就在快要掉地的刹那,我伸出手,将它狠狠地攥住。

    迅速的将那件雪绸的连襟白裳套在身上,宽大的袖摆,领口,胸间,瞬间沾染上点点的血渍,若白雪世界中洒下的碎碎红梅花瓣。

    “好。”

    我静静地凝睇着羽觞,不带一丝情感。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石室之外,一帘白珍珠似的飞瀑挂在眼前,飞瀑之后,与石室之间隔了一方空地。

    几株白色迷蝶莲开在临瀑的水洼中,那美丽的姿态,就像是围着艳雪飞舞的雪蕊蝶临风蹁跹。

    蝴蝶泉,迷蝶莲,原来都是属于蝴蝶公子艳雪的。既然如此,羽觞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想到此间,我心尖上莫名疼痛。

    “该回去了。”

    羽觞突然抱住了我的腰,足尖在青石地上轻点,一招雁过重云,惊鸿掠影,粉蝶穿花一般向万千垂下的瀑布飞去。

    他带着我,穿过飞瀑,白色的凤翎靴在青色的水面旋点旋飞,水面风圆卷起他轻漾翩跹的白衣,几缕青丝经风吹拂擦过他弯弯的凤眼,白皙的面颊。

    说不出的清艳绝俗,潇洒不羁。

    纵使我心中对他千般恨,万般怨,竟也不由得一时间迷离了双眼,迷失了心。

    这样的羽觞,也只有艳雪,配做他的爱人。

    是他的爱人,而不是一霎贪欢,任其索取的私宠。

    我思想的片刻间,羽觞已经落在地上,他身上竟然没有沾上一滴水渍,连脚上那雪白的凤翎靴,根根白羽也精神抖擞,丝毫不曾被濡湿。

    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有羽觞这样的轻功?蝴蝶公子,嵰山艳雪,他的武功一定很高吧?

    我的心尖儿上,莫名泛起酸涩。羽觞的手,松开了我的腰,我立即地退开一大步。

    “过来。”

    羽觞的眉微微蹙起,弯成两根轻拂寒水的折枝细柳,他的面色,确实比寒水还要寒几分。

    “过来包扎一下,你的脖子还在流血。”

    我愤愤地瞪着他,心中有若受伤的小鹿在铁笼里左右突围,我鲜血淋漓的脖子,到底是哪个混蛋的杰作?

    羽觞拉过我,从蓝色腰带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拍开瓶封,将琥珀色的药液倒在指腹上,抚上我的脖子。

    清凉的药液,顺着羽觞的指腹渗入我颈间的肌肤,药液刺激着血肉火辣辣的,疼得我眉头直打结。

    羽觞一边涂着药,一边道:“忍着点,这香珀碾花露有再生肌肤之效,有点疼是难免的。刮花了醉流霞漂亮的脖子,对我的琼珠楼可是很大的损失。”

    我瞪着他,心下暗骂:混蛋,用得着没时没刻提醒我是青楼相公的身份吗?这哪是有点疼,根本就是疼死了。

    “嘶”,裂帛的声音,羽觞将我左臂的整个袖子给撕了下来。然后将我涂好药的脖子包扎了。

    我非常不满地瞪着他,“为什么要撕我的袖子?!”

    羽觞冷睨我两眼,“不撕你的,难道撕我的?”

    我心中一阵气结。埋头看羽觞包扎的伤口。那节袖子,围着脖子包了一圈之后,竟然被他打了个蝴蝶结。

    天啊,这造型,跟现代脖子上套着个蝴蝶结子的宠物狗有什么区别?!

    “喂,干嘛要打成个蝴蝶结?”

    羽觞一怔,“什么蝴蝶结?”

    我愤愤地指着脖子上的白色蝴蝶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叫做蝴蝶结!”

    羽觞恍然,“哦,我随便打的。”

    ……

    青山如障,紫苔生岸,红霞初渡,落日熔金。

    羽觞运起轻功,抄着我下了山,山下早有一辆蓝色马车在等候,华丽坠着缨络的马车套了三匹骏马。

    风林无泪背着青铜大刀,一身青衫,姿态恭敬地站车边。

    见羽觞出现,风林无泪抱拳道,“主人,请上车。”

    “嗯。”

    羽觞微微颔首,风林无泪早就掀开了蓝色软帘。

    “霞美人,你还磨蹭什么?不想上车,难道你还想在南山上过一夜?”羽觞上了车,坐在车中一脸暧昧地道。

    “不想。”

    我瞥了瞥风林无泪,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地,仿佛我断了袖子的胳膊,包得跟粽子似的脖子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可他那种目空一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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