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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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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珠碎落风前羽(三)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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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要听醉流霞的戏了。”

    我知他有心点卯,只得饮了一杯酒。问谨王道,“不知道王爷要听什么戏?”

    谨王薄面含笑,儒雅风流,“捡本王没听过的,清新悦耳的唱如何?”

    我笑道,“那么王爷,流霞就大胆用新调唱一出《十八相送》了。”

    恭王却嚷道,“流霞,这又是一个什么故事?”

    我笑着解释:“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他们同窗三年,祝英台下山,山伯送别,是以有了这出十八相送。”

    绮绣却打趣道,“流霞,你确定他们只是同窗,不是同床?”

    逗得众人又是一笑,还被恭王使劲儿拧了下桃花粉面的脸蛋儿。

    彩蝶啐了绮绣一口,“流霞,你别听他胡说,快唱吧,谨王爷还等着呢!”

    我向谨王颔首,唱道:

    三载同窗情如海,山伯难舍祝英台,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钱塘道上来。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枝头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意配鸳鸯?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眼前还有一口井,不知道井水有多深?你看着井底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

    愚兄分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

    离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观音堂。

    观音大士来做媒,我与梁兄来拜堂。

    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唱毕,绮绣伏在恭王肩上,意有所指地笑道,“连合欢酒都喝了,怎么还说两个男子怎么拜堂?”

    逗得合席大笑,几人打翻了酒杯,几人身子歪倒在一起。唯独水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神彩连连,神情十分动容,怔忡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绮绣的话。

    “王爷。”我拍了拍水容的肩,把他唤醒。

    “霞弟,你都想起来了么?”水容突然按住我的肩,摇晃着,圆圆的脸蛋上,一脸的兴奋,左耳的红莲耳钉,闪闪发光。

    羽觞细长凤眼微眯,冷睨向我和水容。

    “王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睁开水容的手,有些难受的道,我不过随便唱了一折戏,怎么就引得他这样的激动?

    水容微微动容,“你新编的这出戏,不是因为你记起了我们三年前分开的情景吗?”

    我开始冒冷汗,手心攥得紧紧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我随便挑的一出离他们这个时代很远的戏,竟然那么符合水容和流霞的遭际。

    我看着他,一脸郑重地道,“王爷,您误会了,这个故事,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不是因为,我记起了和你分开时候的事。”

    “怎么可能?”

    水容放开我,怔立在风中。

    注:皮杯:相公与恩客在酒筵上调笑的方式,嘴对嘴喝酒。

    《十八相送》,这里用的是越剧《梁祝》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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