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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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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棹夷犹月下觞(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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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面初生明月,酒容欲退朝霞。

    今夜的筵席我喝多了几杯,恭王自然是个好事的主,绮绣舌灿莲花,硬是要我一曲新词酒一杯。同席的几个相公跟着起哄更不必说,侍郎龚程,尚书洛晟,都是第一次见,免不了要应酬一番。

    紫儿端来一盏冰盘雪藕给我解酒,冰盘清澈,雪藕莹脆,蔗浆甘甜。

    “古人的东西真好”,我心下暗叹。

    “琼珠楼的相公真难做”,我心下再叹。

    红儿将一张方巾敷在我的额上,小脸上写满关切,“霞少爷,感觉好点没有?”

    “好多了,紫儿的冰盘雪藕做得真好。”我用丝帕擦着嘴角的蔗汁冰渍,赞道。

    紫儿小脸微红,笑着收了杯盏,“流霞少爷喜欢就好。”

    我们三人正说话间,走廊上,叮咚的脚步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却见两个身材高大,面容清俊的侍卫走过来,正是水容的随身侍卫琪珏、珮珩。

    “流霞少爷,我二人奉玉王爷之命,来接您出局。”琪珏立在珍珠帘外,躬身道。

    我心中一怔,大半夜的,出局?

    我才突然记起,方才的筵席上,恭王开玩笑说要成了我和水容的话。

    难道恭王一句戏言,羽觞就要我去伺候水容?

    “羽觞,他同意吗?”我指尖微颤,问道。

    “回流霞少爷,这正是羽楼主的意思。”珮珩的一句话,瞬间将我打入地狱。

    ☆☆☆☆☆☆☆

    数星参差,夜凉如水,宫灯三五枝。

    我穿着对襟大红软缎绣衣,雪蚕丝的中衣薄得可以照出流霞胭脂水粉勾匀成的肌理。

    为了把这个卖笑的游戏玩得真实些,恭王绮绣一干人,还起哄在我头上,盖了一张大红丝巾。

    真是可笑,今夜,我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上演一出《洞房》么?或者,像个男宠,在孤灯下等着王爷的宠幸?

    “霞弟。”

    红丝巾在眼前飘落,水容秋月般的容颜落进我眼里。红烛微微,额上二龙抢珠金抹额灿若晨星,左耳红莲耳钉红若凤凰泣血。

    我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归是要被羽觞送上达官贵人的床的,我该庆幸,第一个恩客,是深爱着流霞的水容么?

    “霞弟,你没事吧?”水容又唤了我一声,圆圆的脸蛋,涨得通红,似乎,他很紧张。

    我微微一笑,叫了声“王爷。”

    水容在我身边坐下,拉了我的手,将我抱入他的怀中。

    他就这么急吗?

    “霞弟,你知道吗?我在梦里都在想着这一刻。”水容在我耳边细语,如兰的气息萦绕在我耳畔,我的心,微微一颤。

    “那,恭喜王爷如愿以偿了。”我淡然道。

    水容抱紧了我,神色哀恸,“霞弟,你对我就这么冷淡吗?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爱羽觞,我不信。”

    “王爷。”

    我轻轻一叹,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的哀伤,看得我心中一痛。

    “霞弟。”

    水容似是再也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抱着我,一只手撑着我的后脑勺,俯身吻向我的唇。

    水容青涩的吻,带着种魔力,狠狠地与我缠绵,像是想将我吞入腹中。

    水容吻着我倒向白玉牙床,良久才结束了这长长的一吻,这一吻,积蓄了三年的深入骨髓的思念。

    “霞弟,”水容双手撑在床榻上,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痴缠望着我,不,应该是流霞。

    “霞弟,我想抱你。”

    我,能说不吗?我不能,在我没有逃出羽觞的魔掌之前,我不能,忤逆羽觞的决定。绿柳,那日不过是在青溪边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处以家法,关进黑牢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尤其,我还不能让羽觞,伤害到水容。皇帝到目前还未立储,明显是瞩意他最宠爱的水妃的儿子——玉王水容的。而羽觞,明显的是站在恭王一边。所以,水容的处境,很危险。

    “流霞今夜是王爷的。”我拔下水容束发的玉簪,他玉墨般的青丝瀑布般泻下来。

    我轻轻地说着,不过是,稍微地强调了“今夜”两字。

    水容薄面转怒,愤然道,“霞弟,我没有把你当做出局的相公!”

    我抚着他耳际的青丝,哂笑道,“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啪”

    凤凰红蜡噼啪垂泪,水容,聒了我一巴掌。

    “霞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心。”水容打过我的手掌犹自颤抖,语带哽咽。

    脸颊微微泛疼,以流霞皮肤的承受能力,估计又是肿起来一大块。鼻间一热,我知道又流鼻血了。只是这次,是被水容打出来的。

    水容的眼圈儿,已经微微泛红,“霞弟,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鼻子很容易受伤,碰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流鼻血。”

    流霞,和我一样?也经常流鼻血?

    “我以前,也经常流鼻血吗?”我怔怔地问道。

    水容一边用丝帕帮我拭着血渍,一边道:“是啊,看过好多大夫了,都说这是生下带来的,怎么治也治不好。”

    怎么会这样,我也是从小动不动就流鼻血,医生说,是鼻间的血管太脆弱,受不得稍微重一点的震荡。这病,只能养着,不能太激动,不要做过度的体育运动。除非将来发明了换毛细血管的技术,否则,是无法根治的。

    我和流霞,怎么这么相像?几乎就像是前世今生。难道,难道我穿越到我前世身上了?

    那么为什么,流霞之前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

    也不是一点也没有,梦中的绿眸美人,是流霞的师父。

    “王爷,我们的师父,长什么样子?”我看向水容道。

    水容似乎有点惊讶于我会问这个问题,“霞弟,我们的师父可多了,教唱的宝师父,教武艺杂耍的长弓师父,还有教手眼身法步的藤月师父,还有许多临时来指导的菊苑名师,你要问的究竟是哪个啊?”

    他说的这些“师父”,听起来似乎都不太像梦中的那个“师父”。

    “那么有一个浅绿眸子,爱穿绿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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