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时因为理清了莫雨烟之事后大脑一片空白,并未刻意掩盖事实。
在场的宫人有许多，还包括一些御前侍卫。
若想弥补前失恐怕是来不及了，朕苦笑的摇摇的头。
无论朕怎么堵，都会有道漏风的墙。
莫雨烟被朕软禁在她那小殿，还并未压送宗人府发落。
太傅之离还没消停,朕着实不希望又接二连三的弄出乱子。
四喜知道朕心情不好,一下午都对朕宽容许多,平时时常训斥朕的时候也都放过了朕。
朕翻了一页小黄书,嗑着杏仁。
“……”
“朕真的是伤心死了,朕不要活了。”朕放下书,哀嚎一声。
四喜表情漠然，看着朕没出声。
景和殿的内殿是个不大的地方，太皇太后几次说要翻修朕这个小殿都被朕拒绝,若再盖大些，朕总觉得这里便不是自己的家了。
小红抱着小夏正在园子里耍闹，在朕这个角度抬头便能从门口看到。
日落前的火光好似能从窗缝中透过，染了半个内殿的火红。
朕的眼前时常有宫人穿梭，打理清扫。
“皇上，看样子事情是瞒不住了，墨妃那里听说也有了消息。”四喜给朕满了杯子。
“恩。”朕的目光垂落在小黄书的婀娜多姿上。
“等了一下午，皇上还不去问问墨妃吗？”
朕这才幡然看着四喜，“找他干嘛？”
四喜也对朕的莫名十分不解，“雨太妃不是说……”
“啊！”朕才弄明白四喜说什么，“这不挺好的，正好朕这个孩子也不想要，要不是太皇太后保他，朕早就除了这个孩子。”
“……”
朕突然放下书摇摇头，皱眉道：“朕也不认为墨妃能和莫雨烟有什么瓜葛，莫雨烟的性子比朕强不了多少，墨妃那么崇高洁白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莫雨烟呢！他得配上一个对他俯首称臣，能在他主宰的世界说一不二的人，能理解他的另类温柔的人，能苦口婆心为他心甘情愿赴死的人……四喜，朕觉得霍梵墨和你挺配的。”
朕打量了一下四喜。
“……”
“奴才真没见到皇上那么生气过。”四喜低了头，朕看不见他的表情，“若要真不在意，也不会那么生气吧！”
朕压住唇边便把手中的杏仁狠劲丢在四喜脸上，四喜躲闪不及刮了眼角。
四喜右眼立刻泛泪，睫毛润湿一片，抖个不停。
“皇上，如果担心就去问个清楚，别什么感情都揶着藏着。”四喜居然还不要命的继续说着。
朕看了看手上又拾起的杏仁，颠了颠，丢在了地上。
朕轻巧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挥开快要落地的长袖，挺直腰身阔步向前，“摆驾。”
四喜是稍停片刻才揉了揉眼睛跟上，“是去长平殿吗，皇上？”
朕脚步放缓，收颚思虑片刻，“去夏嫔那儿。”
四喜显然慢了半步。
朕头也没回的拉住他的手，“霍梵墨怎么能有本事让朕这般伤心？朕之所以这般难过是因为自己还是没能制止离夏的背叛，朕太爱那个孩子了，才不想……”
朕舔舔唇边，没再说下去。
四喜的手忽然握了握，又猛地挣开朕。
“奴才是怕你伤坏了身子。”四喜低声道。
“朕知道，别哭了四喜。”
忽然疾驰而来一阵冷风，将朕的话卷入风中，淹没在耳边，不知四喜最后有没有听到。
许久都没到离夏那儿，那里的宫人听说朕要来，尽可能的铺大了排场，连台阶上摆的毯子都是新换的。
朕微微抬起脚，但那最沉重的一步怎样都没有落下。
薄暮之夕下，璀璨如星的玉碎铺了满路，殿前镶金的玉雕光转，白岩似雪的耀眼，软风一阵袭来，盈盈逼来清香还是原来的味道。
宫人谨慎的左右两边都分了两派，极为整齐的遵侯，踏着那星辰之人，正是朕许久不见的离夏。
那脸上竟又多了几分秀气，少了些稚嫩，朕都快要认不出了离夏。
究竟是物是，还是人非。
朕一瞬间糊涂了起来。
“皇上？”
四喜用力推了一下朕，朕才踉跄的迈出了第一步。
殿前宫人忽然整齐的跪下叩拜，众人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走至离夏跟前，离夏要跪下时却被朕扶住，“臣妾给皇上请安。”
朕扬起笑容，兴高采烈的和离夏比了比，“你长得比朕都高了。”
离夏淡笑，微微颔首，娇羞的遮了脸色。
朕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身进了正殿。
朕步伐稳健，缓步打量了殿内的总总，四喜跟在朕身边瞧着眼色，没敢吭声。
朕瞧定了正中的席位坐下，回身对离夏笑道：“坐罢。”
离夏安然坐下，笑容一丝未变。
朕看着离夏的笑容，蓦然出神。
如果可以……朕真的希望眼前的人不是离夏。
那个从前会吵着朕邀宠的少年，会时时和朕咬耳朵、躲在朕身后寻求庇护的少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宠辱不惊的笑容，同朕其他的嫔妃没什么别样，最算朕放□段来示好，他还是装出副模样来应付朕罢了。
就好像朕小时候常常看见嫔妃娘娘调教些宫女送到父皇身边，寄予极大的期望，可惜常常是雏鸟振翅而飞，有了天空，就忘了曾经养育过它的土地，那些变节的棋子，没有一个好下场。
所以朕宁愿朕眼前是的是另一个人，也不希望看见离夏变成了这个模样。
朕有些累，略略靠着四喜堆□子，无奈一笑，“你还是不肯听朕的劝告。”
离夏警觉的抬眼，“皇上，你刚才说什么？”
“你进宫多久了，离夏。”朕怅然看了看头顶，忍住了眼泪。
“恩……好像已有一年多了。”离夏笑出浅浅的酒窝。
朕止住吸了吸鼻子，“哦？刺史大人来看过你吗？”
离夏觉得朕问的奇怪，缓缓点头，“有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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