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走后,梵墨没再和朕谈一句公事,倒是问了问肚子最近疼不疼什么的。
次日晨起,朕见他同平常一样批写折子醒神,到觉得他更像个皇帝。
朕不知他略有回避是为何,总之在朕故意想利用他这个问题上,他没同平常一样和朕挑衅。
倒是早起后的四喜一脸憔悴,眼下一片熏黑。
“是不是梦里看见朕没穿衣服,孤枕难眠了?”朕当时脸上大概写满了□。
“……”四喜的脸上则是写满了不要脸。
四喜鼻音稍重,开口说道:“奴才昨晚想了很多,比如皇上说的……如果奴才要离开皇上的时候。”
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扭头闷声道:“朕昨日是和你说着玩的,别认真了。”
“皇上的话时真时假,奴才很难辨认。”
朕一路上没再说话。
四喜大概是在等朕今日对太傅的发落,只可惜连朕都不知道朕该如何查办太傅。
刚上朝时的朝堂依旧冷情,群臣……包括朕,还都没睡醒,出言行事都极为懒散。
经过一段时间的热身,小办些吏部的案子,朕和朝廷大臣都精神抖擞了许多。
“臣昨日回府又翻查了那封太傅的信件,今圈出一些疑点,请皇上过目。”周侍郎充满干劲的开掐,朝堂又热闹了起来。
四喜呈递给朕后,朕打开瞧了瞧,无非是那些模棱两可的语句,非要赖在太傅身上过于牵强。
朕叹气摇了摇头,叫四喜把信件给众位大臣查看。
朕抬手点了点,“那个……礼部!宋尚书,有何高见?”
礼部尚书宋大人被朕点到后雅笑出列,“臣以为,无风不起浪,既然太傅和武王的人暗通曲款就必然有对皇上的异心,望皇上为国家社稷斟酌。”
宋尚书说得在理,朕点点头:“众大臣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此时,朕最希望见到的人忽然站出。
右相做礼应道:“臣以为太傅乃是三代老臣,辅佐三代帝王,如今垂垂老矣,怎会想对远隔万里的武王觊觎,未免过于可笑。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傅定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右相居然拿出那帮喽啰来压朕,看朕敢不敢砍他?
自此,右相出面表态,太傅暗反之事也就愈加清晰。
右相看似站出包庇太傅,实则不然。武王谋棋之臣明知朕好多疑,大可下反间计使朕认为太傅被已经亮了身份的右相故意包庇陷害,朕生仁义之心,即会放过太傅。
可一方面太傅也可真为忠臣被右相陷害,两方真假之词,都说的明白。
右相之举好似平添乱麻,可加上太傅当日对朕的态度,一切便突然明朗。
若太傅乃反贼,受武王指使,若想保命必要尽忠义之事,昨日他坚决的暗伤右相之权,若其和右相串通好,今日右相必然对其倒戈,而不是如今又添了个迷魂阵,你伤我我反而爱你的决策。
太傅如真是武王的人,其谋臣可真谓是对朕了若指掌,知道朕会如何思考,才大费周章设下此局帮太傅脱险。
否则,右相此举,乃是给朕平添了一些笑料罢了。
况且……今日是太傅出事,而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太监宫女,必然就有其受害的道理。
如今太傅年迈,又鲜少谋职,没什么杀伤力,唯一能称得其得宠的一点就是他是朕的太傅。
这幕后之人定是认为太傅乃臣的脑髓,朕多事的决断全然倚仗着太傅的出谋划策,殊不知朕为了保护太傅并未和他说过什么重要之事,他亦不知接人待物的想法。
会放出此计之人,不是武王,又会有谁呢?
武王此局,表面惊艳华丽,实则漏洞百出,经不起什么推敲,骗骗小孩罢了,骗朕还早了些。
附议大臣各抒己见,赞同和反对大致持平,朕听得也不太仔细,有些大臣说了什么真都已忘记。
各大重臣全都说了个遍,唯独左相不落只言片语,反倒勾起了朕的兴趣。
“左相为何不发一言,不如也来说说看法?”朕示意左相进言。
左相似是微微斟酌,站出做礼后目光与朕直视,笑道:“臣以为,太傅其罪当诛。”
朝堂一片哗然。
朕也眯眼开始打量眼前这个一副镇定自若的老人,左相为何道出此言?朕并未对其告知太傅昨日玉佩之事,也无说出其可疑,左相明明是抓着太傅有利的条件,为何把他推入火坑?
这种恩将仇报,擅自作出论断的行为,不像是左相这个老狐狸做得出来的。
朕冷笑点头:“说下去。”
“武王大兵将至,皇朝根基垂垂可危,此时太傅还多出这等下段之事,就算其真乃无辜也不可放过。皇朝濒临大难之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漏下一人!”
左相咚得一声跪下,十分沉重,好似在人心尖推了一拳。
朝堂片刻转为寂静,鸦雀无声。
左相和朕僵持不下,朝堂的大臣也听得云里雾里,没有一人再敢冒出。
朕在这种肃穆的氛围下噗的笑了。
“孙常青妄悖君臣,暗通武王,念其三朝辅佐,旧功抵死,特赦之。今撤其太傅之职,昭其罪证,以示天下。”
朕这回与左相对望,算是真心的笑了。
下朝后左相秘密去景和殿找朕,见朕时一脸的赞赏。
朕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左相落难之时,太傅竭尽全力不惜性命的帮你,你如今就这样落井下石的报答他?”
朕盯着左相略停片刻,接着说道:“况且朕并未让你置太傅与死地,你胆敢擅作主张?”
朕说到最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左相见朕已经这副暴怒的样子,笑容却还是一如从前的祥和。
“太傅对微臣之恩,臣时时牢记在心,但公私明了,才是贤臣所谓。至于皇上说臣自作主张……皇上不早就希望把太傅置于死地了吗?”
朕眯眼看着左相,挺着的肚子随呼吸此起彼伏。
“昨日微臣查出太傅之事,其已表忠,皇上却并未表态,糊涂的混了过去,若不是不想放过太傅,有是何用意呢?微臣揣测圣意何罪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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