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朕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惊天大雷轰了个外焦里嫩。
你在脑海中计算过的感受,和自己真真遇到了这种分外的孤独,还是不一样的。
朕表面波澜不惊,心中还是唏嘘不已。
朕大概是整个皇朝上上下下最苦逼的皇帝。
身为女帝,天下不服。先帝的仁义把所有大臣都养肥,现在都想来算计朕一耙。宫中恶斗,时时有人丧命,明刀暗箭让人防不胜防。
最终,连朕最爱的男人都要来和朕抢皇位吗?
朕……朕愁啊!无时无刻不在发愁。
朕努力克制情绪,但语气还是透出一股凄凉,“太皇太后处心积虑的想要除去晏熙,这难保不是你为了讨好她为朕设的局。”
寒书听到后含泪跪下,“皇上,你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呢?如若晏熙真的无那一层身份,太皇太后又何苦会那般为难他?”
“无凭无据,你叫朕如何相信你的话?”朕眼睛酸涩,揉着眉头坐下。
“寒书今日来提醒皇上,定是抓足了证据,皇上就算不相信臣妾,也该相信事实。”
朕抬眼面无表情的盯了寒书片刻,本来朕的心情就够不好了,如今还傻到挖苦自己暗讽朕,寒书真比他爹差远了。
寒书见朕不做声,站起缓步看着前方,不安的拾起袖子摆弄,“臣妾查出当年与此事相关的多人,都可为证,事实真相与否,臣妾一人是捏造不出的。”
“如若真是太后做恶又怎会和你们合伙起来?”朕抿了口清茶。
寒书转身,同样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看着朕,“皇上,你还以为你真的是名真言顺的骆九歌吗?”
残月梢间,魄人心弦,顷刻繁华尽去,回首间早已物是人非。
当朕早朝离开寒书的时候,他再三的嘱咐朕,段不能手下留情,放过晏熙。
朕不是个圣人,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正人君子。
所以那时,朕不得不承认朕已经起了杀意。
朕说过,朕是为了晏熙才做了这个皇帝。原来或许是那样的,但时至今日,朕却为了保命而动摇了。
朕小的时候向往爱情,最喜欢看宫里的戏子唱的戏,女子为情所困,受尽世间苦难,单为保住心上人可以牺牲自己。朕每次看了都感动不已,深信自己将来也会是那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朕找到了晏熙,坚信这就是朕的爱情,可面对生死抉择,朕还是无法遵守当初心中的承诺。
朕甚至觉得,那样又假又蠢。面对生死离别,与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朕怎么会做到保他害自己的事。
朕……大概真算不上是个好人吧!
末冬的清晨天还是黑着的,宫人举着微弱的宫灯缓缓开路,一排排的照起来,还勉强称得上是亮堂。
早朝的前殿与以往一般,文武百官叩首,静候朕的到来。
空荡的殿内被几个格外粗大的柱子撑着,好似若是没有它们,没准朕哪天就会被压死在这朝前。
文武百官虽上百人,整齐密集的跪在朕的眼前,还是会显得宽阔的殿内有些空旷。
朕吸了口气,“平身。”
“皇上,臣有事起奏。”宋尚书出列说道。
“奏。”朕颔首。
“皇上让微臣和户部尚书查的私吞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哦?”皇帝永远不是朝前的主角,能发挥的话无非是那几个单音节。
宋尚书不怀好意的瞄了左相一眼,“这次私吞,臣抓到一人严刑拷问,结果他说出的主谋颇为出人意料,来人,把犯人押上来!”
御前侍卫扭拽着一名还穿着官服的男子上来。
宋尚书向被逼跪下的那人走去,扬声问道:“你倒是说说国库少了那两千担的粮食是那个贼人私吞?”
“皇上,此事全是左相指使臣做的,与臣没有任何关系啊!”
朝堂传来阵阵惊呼,当初发现国库粮食有了岔子的是左相,如今犯人指认的人也是左相。
左相啊左相!你告诉朕到底何谓真,何为假?那两千担粮食你真的运送给骆仪林做军饷了?
朕不解的看向左相,“此人说的可为真话?”
朕那时是多么希望左相否认。
“臣……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左相一人,今年六十有八,听说是从皇爷爷那代就一直在辅佐,鞠躬尽瘁至今,都没有做出过任何的不是。
他的家宅不大,为官多年清正廉洁,甚少人和朕说过关于他贪图名利的坏话。
今日查出两千担的粮食是他私吞,朕大为震惊。
若是为钱为财,他大可在年轻时多捞一些,如今早已暮老的他,为何要做这种晚节难保的事?
左相,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朕想着想着一阵眩晕,整个人瘫软在了龙椅上,耳边只听闻众人的惊呼,和感受到了四喜的猛力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朕又醒了过来。
当时朝上的大臣正在议论纷纷,四喜还在掐着朕的人中。
朕微微睁眼,一挥手打掉了四喜挡在朕面前的右手。
“皇上,您醒了?”四喜忙松了气,眼角一片阴湿。
“朕昏了多久?”朕推开四喜坐起,又闭眼稳定了一些。
“没多久,传召的御医还没来。”四喜应道。
朕挥挥手,“都给朕滚,朕没有病。”
“若皇上身体不是,可及早退朝休息,再大的事都没皇上的龙体重要!”宋尚书先回顾四周止住了大臣的躁动,再做楫对朕说道。
朕勾起嘴角冷笑,“身为帝王,当以治国为其责,怎可因为小病就误了大事,希望朕死的人又很多,但朕死的那一天一定会让希望朕死的人也陪葬!”
“左相为何贪了那笔粮食,若是吃不上饭,可叫全家来朕的皇宫。”
左相跪在地上抬头望了一眼眼含热泪的朕,声音哽咽的说道:“一切都怪微臣一时糊涂。臣一生之中为失过一次事,勤勤恳恳的辅佐先帝治理国家,可谁知前段时间军粮水运的时候,臣负责管理的水路出了岔子,淹了两千担粮食。臣不想累及臣多年攒下的功劳,就一时邪念挪用了国库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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