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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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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夏日(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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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算个什么人?你说让我换我就换?偏不换。其实她从第三天就想换了。这条裙子已穿了十多天,都有味了。往常从來沒隔这么久不换洗衣裳的,韩玲虽说一向朴素随意,但总是干干净净。可是换了裙子,杨川又该认为是听了他的意见。韩玲心里别扭极了,好多天都是寒着脸,看见杨川也不理他。奇怪的是杨川也不说什么,他明明看见韩玲还穿着那条浅灰裙子,却装作沒看见,低了头走开。这叫韩玲有了胜利的感觉,你小子到底闭嘴了。

    那天晚上,韩玲在家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洗了很长时间,连丈夫都有些纳闷了,丢下书敲敲卫生间的门,大声喊:“沒事吧?”这时韩玲已经洗好了,正擦去镜子上的雾气欣赏自己的胴体,她发现自己的皮肤仍然细腻而富有弹性,心里就很高兴,真是不错。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自己的身子,这么多年好像都把它忘了。这时丈夫一阵敲门,把她吓一跳,生气说:“这就好了,你嚷什么!”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一脸湿漉漉的光鲜,只是有点慌张。

    晚上睡到床上,韩玲一直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平心而论,杨川说得有道理,皮肤白的人黑白裙子都合适,俏丽而端庄。可她对杨川有一种逆反心理,按他说的穿了,又让他得意。想一阵子心里又烦,这算个什么事,穿衣吃饭,随随便便,心思还是应当放在工作上。社科院的夫子们是宝贝,有的还是国宝级的宝贝人物,事前领导就交代,做好后勤,做好服务工作,让他们多出成果。明天要和老院长商量商量,如何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

    天明上班,韩玲随便穿一条浅咖啡色长裤,一件黑底白碎花衬衫,走进大院就有些后悔,怕碰上杨川又让他说什么,幸好沒见杨川的影子,便快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稳定一下情绪,心里仍有些忐忑,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后來韩玲到了老院长办公室,两人商量决定先把两室搞起來,一是棋牌室,一是乒乓球室,休息时间可以打打牌下下棋,也可以打打乒乓球。乒乓球属中等运动量,不大不小。大家工作时间原也不定的,累了就可以娱乐一下。院里有几大间空房,说办就办,仅两天时间就一切筹备齐了。

    这两天忙碌,韩玲几次见到杨川。是杨川看到搞两室主动來帮忙的,乒乓球台就是他跟着亲自去买的,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对韩玲的衣服也沒再说什么。韩玲就很高兴,心想这家伙也是个有口无心的人。安好乒乓球台,杨川自然是第一个來打球的,和一个中年学者对阵,围了一大群人看,大家都很开心,说院里办了一件大好事。此后每到休息时间,就有不少人來两室活动,老夫子们似乎都年轻了几岁。

    这天是发工资的日子,院里人到得特别齐。平时夫子们并不要求坐班,可以坐班,也可以不坐班,在家做学问也是一样的。但发工资这天一般都來。大家领过工资,不少人进了两室,打牌下棋打乒乓球,都玩得非常开心。韩玲也上阵陪着打了一阵子球,虽有空调,还是有些汗津津的。就回到办公室,关好房门洗擦了一下。这时有人敲门,韩玲走过去打开,见是杨川,就一愣,说:“你有什么事?”杨川手里提个袋子,神神秘秘掩上门,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看看合适不?”

    韩玲脸一红,说:“谁让你买衣服的?你怎么这样!”就很生气。韩玲当干部也多年了,确实沒收过人家礼物的,何况一个年轻男人给买的什么衣服。

    杨川径自往里走,说:“你穿的衣服叫人看了难受,不能穿好一点吗?”

    韩玲说:“你出去!送礼是要挨批评的。”

    杨川把一袋衣服往韩玲办公桌上一放,笑嘻嘻说:“我不是给你送礼,我从小到大就沒给人送过礼。”

    韩玲一脸生气:“那好,就赶快拿走吧!”

    杨川说:“我是替你代买的,你要付钱。”

    韩玲说:“我又沒让你代买,衣服我不要,也不会付钱给你!”

    杨川说:“不付钱不行。”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钱來,往韩玲桌上一放。韩玲不明白,很严厉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和钱拿走!”

    杨川仍是笑嘻嘻的,说:“韩书记,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脸上红扑扑的。女人嘛,就得脸红。从來不脸红的女人不可爱。”说着就往外走。

    韩玲气极,冲出去拉住他,压低了声音却有些发抖:“你太不像话!快……把这些东西拿走!”

    杨川转回身,仍笑着,说:“韩书记,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不好。”韩玲火烫似的赶紧松手,却想扇他一个耳光,转身抱起衣袋抓起钱就往他怀里塞,气得话也说不出來。

    杨川推拒着,说:“韩书记你误会了。实话说吧,这些衣服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些钱是你的工资,我刚才替你领的,已经把买衣服的钱扣下了,十块钱的跑腿费也扣下了,我不能白跑路是不是?这剩下的工资你点点,够不够数。别生那么大气,改变一下你的形象,会更可爱。”说完挣开韩玲的手,拉开门走了。

    韩玲怕人看见她的狼狈相,赶紧过去把门踹上,抱着衣袋和钱往桌子上一摔,泪水就流出來了。这人简直和街上的痞子沒两样,硬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茫然不知所措。这么多年遇到的事情多啦,却沒碰到过这样叫她窝火叫她委屈叫她难堪的事,这算个什么事啊?再去追上送还他,显然不可能,他不会要的。自己干脆留下穿?这更不可能。我怎么能穿他买的衣服呢?虽然他已经扣了钱。他居然自作主张扣了我的工资!这不仅是个自信的家伙,而且的确是个狂妄的家伙。

    这时有人敲门,韩玲赶紧把衣服和钱藏进柜子里,顺手拿起湿毛巾擦擦脸,她知道眼角挂着泪水。走过去打开门,又是杨川!

    韩玲想重新关门已來不及,杨川却沒有要进來的意思,只把头伸进來,说:“韩玲,你很讨厌我是不是?我明天就打请调报告,不过你会后悔的。”

    他叫我什么?韩玲!再发展下去,说不定要叫玲玲了。韩玲脸涨得绯红,张嘴想说点什么,杨川已经走了。

    后半天,韩玲在办公室走來走去,烦躁不安,像屋里放了定时炸弹,想去给老院长说说,又觉不妥,别人当然更不好说。她盯着放衣服的柜子,觉得恶心透顶。看來这件事只能缓下來处理了。

    沒想到第二天杨川真的打了请调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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