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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菜地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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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进行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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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庙、 张家大院、树林,这三处呈现一个三角形的位置,要原路返回就太绕远了,这就必须走眼前这条路。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急赶,李世杰终于来到了树林。他将磁带重新倒回,打开录音机,放在了阴阳先生的怀里,拖下尸体,狠拍了几下毛驴的屁股,毛驴拉着棺材,在录音机的伴奏下,向东郊村奔去。

    李世杰背着尸体从下水道进了停尸房,回答了机器人的口令后,将尸体装进了曾经装过张浩的麻袋里。

    李世杰顺着原路返回,心想:李君啊,李君!这下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李世杰回到树林里,躺进了树坑,觉得身体实在熬不住了,便翻了一下身,睡着了。

    俗话说得好,“老马识途”,可这毛驴也不含糊。

    张家的毛驴跑回来后,拉着棺材就将头探进了草料房,慢条斯理的吃开了草料。牠本来是用来耕种地的,没想到昨晚竟改变了牠的性质,叫牠跑开了运输。

    阴阳先生还在靠着棺材呼呼地睡着大觉。他怀里的录音机已走完磁带,正“吱——吱——!”地响着。

    毛驴车被一块砖头支住,那毛驴为了吃到更多的草料,使劲地向前拉车。车轱辘被拉上了砖头,又“咚——!”地滚了下来。

    一上一下,竟然把阴阳先生从车上给甩了下去。阴阳先生摔在了干草上,滚在了毛驴的肚皮下。

    毛驴吃饱了草料,又从一边的水通里喝足了水,叉开两腿,随着“噗——!”的一声驴屁响,“哗哗啦啦”地撒开了尿。然后扯着嗓子“嗷嗷——,嗷嗷——!”地叫开了。

    这一尿不要紧,正浇在阴阳先生的脸上。

    阴阳先生睡的正香,猛然觉得脸上热乎乎的,有液体在流动,并顺着嘴角沁在了嘴里。“哟,这是啥味?”这种滋味他还从没尝过,紧接而来的就是一股臊味直冲鼻腔。睁眼一看自己竟躺在驴肚子下面。

    一阵呕吐,将他昨晚的酒水也一吐而尽。直吐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胀,他又赶快将头伸进了水桶里,才将那股臊味从脸上洗去,又跑到水龙头旁,拧开水龙头冲涮了一阵嘴,才停止了恶心。

    他直起了腰,抹去了脸上的水珠,发现了毛驴车上拉着的棺材,“哟,糟了!棺材咋会上了毛驴车呢?”他的大脑经过一阵的紧张过滤,终于对昨晚的行动有了一个大概的回忆。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毛驴车上的棺材是如何钉的那么严实。

    很显然,他已领着人去过山神庙,给死人报过到了。可是谁和他去的呢?他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但必须赶快把棺材闹到灵棚里去,要不然就会闹出许多不可想象的事情来。想到这里,他急忙赶着毛驴车来到灵棚前,探头向里面一看,张家夫妇和女儿还在谷草上睡大觉。阴阳先生看后十分高兴,认为:一切都可加以弥补,只要能哄得给了钱,自己一开溜就万事大吉了。

    阴阳先生向左右看了看,见有几个忙了一夜的厨师,正围着锅灶而坐,打着盹。便上前拍醒了他们,“来——师傅们,帮个忙!”

    这几个厨师眨了眨眼睛,真不明白这位阴阳先生拉出棺材去,忙活了一晚又拉了回来,也不知这是哪儿的风俗,但又不便问,让帮忙就帮忙吧。他们又帮着把棺材抬到供桌后面,恢复了原样,回到了锅灶旁。

    阴阳先生这才去喊张君,“董事长,董事长!”

    张君迷迷糊糊地被阴阳先生喊醒,他看了看,不明白自己如何躺在了地上,只记得喝了碗汤面就什么也不清楚了。他迷惑地问阴阳先生,“我们去报到了?” 阴阳先生赶忙回答,“报到了,报到了!” 张君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张梅和他的爱人,“咳,醒醒;小敏,醒醒,你们也该醒醒了!”

    张梅从地上跳起,抱住棺材,眼里含着泪水,说:“我梦见我奶奶从棺材里出来了,我奶奶还活着!”阴阳先生赶快上前拉开了张梅,“姑娘,你是在做梦,我们已给你奶奶去报到过,你奶奶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一定能,一定能!”张梅闹着,“我奶奶一定还活着,一定没死,一定没死。”只哭得阴阳先生也没了主意。直到张梅的母亲把她搀走,灵棚里才静了下来。

    阴阳先生在做着他的份内之事,手里拿着纸钱在烧盆烧着,嘴里念念有词,就是谁也听不请在说什么。

    丧事仍在进行中。

    人们吃过早饭,吹打的和抬棺材的都集中到了灵棚前。

    吹打的后生们头上围着红白相间的毛巾,各自操持着手中的绝活。敲鼓的,鼓在胸前挎着,敲打时却变换着各式各样的打法,别看老是那一个节奏,但鼓手打得手法别致,花样翻新,在唢呐和笙管的配合下,别有一番滋味。

    吹唢呐的,嘴里吹的不耐烦了,又将唢呐头拔下来,放在了鼻腔内吹;吹笙管的不厌其烦地捂着、放开笙管上的小眼,迎合着吹大唢呐的后生,上身一前一后地来回的动着。吹小唢呐的后生,又恢复了原状,唢呐随着乐曲的节奏,一会头朝天,一会头朝地,双腮鼓鼓的,头摇的就像拨浪鼓。

    阴阳先生现在很神气,没有了刚才喝驴尿时的狼狈。只见他手中点燃了一大把香,嘴中喊叫着,“孝子、贤孙们赶快来上香啦!”他的话刚一落“呼啦啦!”张君的身后站了一大片。阴阳先生想:都是些拍马屁的主,这家主人要不是董事长,恐怕就没有几个了。

    首先领到香的是张君、张君爱人和张梅,他们把香插入香炉后,总管把遗像交到了张梅的手中。张君领到的是一根哭丧棒,他头上的孝帽子前又加了一方块白纱,遮在了脸上,是用来遮住孝子的面容,是真哭还是假哭谁也难以看到。

    有人搀扶着他出了灵堂,他爱人也以同样的打扮被一位妇人扶着跟在了张君的身后,张梅走在最前,他们出了灵堂后,跪在了路上。

    那抬棺材的是四十人的大抬杠,这四十人全是男子,每人全身穿黑,头裹白毛巾,手戴白手套,脚蹬兰胶鞋,齐刷刷精神十足,论风光热人眼球。

    这场面热闹非凡,灵棚里的棺材被人们众星捧月般地放进大抬杠里。

    大抬杠,是专用抬棺材的,通常是两根长长的、直直的,有大海碗那么粗,中间抬着放棺材的架子。

    抬棺材的人们,以棺材为界,分为前后两大组。每大组二十人,每行四人,共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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