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开学后不久,秋风送爽的日子,有人拿了新出版的摄影杂志给瑾看,那上面刊登着青年摄影作品大奖赛的获奖作品,那幅彩色的《青春》获得一等奖。那上面瑾穿着鲜红的泳衣挺立在人丛中,脸上是一种微怒的蓬勃。洁在她身侧,像一只小鸟依着她。她们身后和两侧是显得乱哄哄的小城人物,虽然经过虚化处理,有几个还能看得清面目,只是说不出他们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
学校里不少同学订了摄影杂志,因此那幅画很快传遍了全校。有几个新入学的女孩特意跑到三年级来看瑾,一个女孩悄悄对瑾说自己的泳衣也是红色。瑾说:“谢谢!”
当那幅《青春》被人张贴在教学楼公布瑾的处分的公告旁,人们都感到了意外又都感到不意外。
此时三处布告只剩下教学楼这一处,另两处都已消失,这一处因为是贴在教学楼门口离教育处很近所以保留得久些,但经历整个夏季的风吹日晒已是一副衰老容颜。那幅美丽的《青春》贴在它的旁边形成鲜明的对比,招引了很多人围着看。
但是它只贴了不到半天就被教育处发现揭掉了,并立即追查“做案者”,责令收发室查了所有的订刊底案,查出全校订阅摄影杂志的学生共有十九人,包围圈便缩小到他们身上,命令十九名同学将摄影杂志交到教育处,由当年向瑾通知处分的副主任亲自稽查。
一共交上来十一本,检查之后全没问题,不用推理也知道问题出在另外八本上。将那八名同学召到教育处,再令交出杂志并讲明不交的原因。有两名同学将杂志借到外校现已追回,马上交出,原因也已明了,便放出教育处。另外六名同学拒绝交出。
这六名同学二男四女,四个三年级两个二年级,有洁。副主任问洁为什么不交,洁说丢了。副主任不信,洁说不信可以去搜查不过要有搜查证才行现在大搞法制宣传谁都明白这一点。
副主任又问男生强,强说他的理由和洁一样。另外四个人也立刻说他们的理由和洁一样。
副主任气急说你们这是合谋对抗学校。洁说不是合谋我只认识邻班的强其他几个不认识。两个二年级的也说我们从来不跟三年级的来往。
副主任说那好你们讲清丢书的时间地点我就相信你们。六个人一齐笑望着副主任像看一个世界上最蹩脚的侦探,强说我们要能讲清楚还会丢吗?
副主任无计,深感现在的学生工作真没法做,不免彷徨。他倒背着手在几个学生面前走来走去,就像电影里旧军队长官手提马鞭站在士兵队列前面的镜头。
正在这时主任差人来叫副主任。副主任来到主任的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主任的办公桌上摆善一本摄影杂志,主任对面坐着一个学生,是洁的班长红。
原来红是来向主任交杂志的,就是那本刊登《青春》的杂志,那上面写着洁的名字。主任问红是从哪里发现的,红说它就在洁的床头的杂志里放着。主任急翻开,却见并不缺页,但他仍然很满意,有了对策,表扬了红,马上让人叫来了副主任。
主任先问了问副主任追查的结果,然后点了点头说这下不难办了,看来他们几个是有意在给贴那幅摄影的人打掩护,至少洁是这样。他沉吟一下对副主任说这样看来他们又添了一层错误,你让他们到我这里来。
洁几个人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扬起下颏示意洁看桌上的摄影杂志,洁一看马上笑了说我找得好苦都没有找到怎么在您这里?主任沉下脸说洁同学你不要跟我装相我知道这本杂志一直在你的床头你现在要老实交待为什么谎称丢了一定是在有意为那个张贴摄影的人打掩护!
洁也沉下脸说这么说您是没有经我允许就去翻我的床头拿来了我的杂志喽?
主任呆了一呆,他实在是没想到洁会问出这一句。他和洁打过交道,洁那一次来找他问瑾的处分的事时是一个柔弱安静的女孩,那时她一副很听话的样子,那时他还有点喜欢她,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暑假她竟然变成这样!主任想现在的孩子们变化真快真无常。他想不明洁本来很听话很老实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样大胆。洁抬眼看着他,洁的脸仍然是白净而带一点纤弱,但那黑眼睛里的眼光就像逼过来一样。他只得说不是我拿的,是有人交给我。
洁问谁?
主任不答。
洁说那好我现在正式向校方提出声明我的杂志被盗请校方追查!
主任终于怒了说你不要故弄玄虚转移方向是你审查我还是我审查你?主任又补上一句说洁同学你怎么变得这样大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你从前是一个好学生这么快就变了真让人想不通,你有什么后台吗?!
洁说您别发这么大的火我没有后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您一想就能明白您就是不肯好好地想一想当初您要是好好想一想瑾为什么要穿泳衣过闹市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些麻烦。洁说这些话时真的不带任何敌意。
主任什么话也不说,脸上罩上一层阴云。
这时红从里间出来酸酸地向洁说是我交给主任的我是为你好才交来的。红本来是躲在里间回避的,但她现在出来得正是时候。主任不由得向她投过去赞赏的目光。
洁真的急了狠狠地说你凭什么不经我允许就乱翻我的东西?!
红说我不是乱翻你的东西,我们平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拿同学的书看不用通知的吗?你不是也常拿我的书看吗?我去你那里找书看正好看见这本杂志,知道你为了它被教育处找了来就送来了,我是为你好啊。红的声音是酸的。
洁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恨恨地“哼”了一声不再理她。红想对洁再说点什么,想了想又没有话,就向丰任告辞走了。
主任说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不管你们怎样狡辩你们几个人是有意对抗学校,为那个张贴摄影的同学打掩护。错误是严重的!洁你不是说丢了吗?原来是丢在了自己的床头!哼,学校一定要对你们这样的行为做出严肃处理!
主任成竹满胸,挨个地从每个人的脸上巡视过去,接着说但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还可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你们做出悔改表示主动交出杂志那么等查出那个张贴摄影的同学之后对你们可以从轻些,做做个人检查,检查得深刻的话可以免于处分;当然洁除外,洁是无论如何也要处分的。如若不然,就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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