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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精神叫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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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林非游记散文漫谈(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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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欣和劳顿

    如果说幸福是一种具象的实有,那么幸福的终极实现要靠美好的人和自然。如果爱是必须的,那么不断地关怀便是唯一的见证。而关怀的前提是爱的欲罢不能和对风物的痴恋不舍。我想特别提醒的是林非先生对思想的挖掘和重视,是基于对美感的体验。一切超越于美感之上的思想我想它仅仅是一种抽象的形态,它还需我们体验、感悟、判断、选择和融化,否则,景色只是景色,思想概念只是思想概念,无法形成“物我交融”、“一切景语皆情语”的化境。

    古人写文章向來是有寄寓的,林非先生也是。除了对景物有感情的体验和描摹外,他还完成了以景衬情,以情感人,以人为本的对心灵的探寻。其中以《长白山天池幻想曲》、《从乾陵到茂陵》、《九寨沟纪行》、《武夷山九曲溪小记》、《普者黑泛舟记》《美哉,嘉兴》等为代表。

    在《从乾陵到茂陵》一文中,作家面对苍茫、寥廓和雄浑的大地,不由地发出这样的感叹:“这篇令人心醉的土地,实在是太阔大了,在这儿可以顶着天,踩着地,干出多少事情來!”然而,在这片土地上,却埋葬着武则天和她的丈夫唐高宗李治,“当他们活在世上时,都想牢牢地统治这幽谷里无数的子民;一旦死去,还要将自己的尸骨,永远高踞在群氓的顶巅,这是多么狂妄和愚蠢的念头,对于不甘心做奴隶的人们,对于具有自尊心的人们來说,是多大的不公,多大的侮辱。”

    作家这时表现出对老百姓的深情关怀和召唤:“可是他们在生前也许不会想到,千百年后竟有许多平凡的人们,站在他们的头顶,缅怀往昔和瞻望未來。让他们的幽灵在地下哭泣吧,多少平凡的人们,终将拨开专制的迷雾,走向自由和平等的坦途。”

    在《九寨沟纪行》一文,他描写的景物极其优美,可以说是“生气远出”,“妙造自然”,“气韵生动”(司空图语)。如:“为什么从这一汪迷人的碧波里,竟泛出了湛蓝的涟漪?像一粒粒璀璨的宝石,像一大片蓝得发亮的天空,给宁静和纯洁的碧波,抹上了多少神奇的色彩。在荡漾的微风里,我仔细地往湖面看去,只见那澄清的碧波,竟是深一层,浅一层,浓一块,淡一块,真正是千姿百态。而在这明澈的碧波底下,一株株躺着的树桠,像是许多雪白的珊瑚,诉说着大海里的童话故事。在这一串串珊瑚顶上,晃动着紫褐色的光点、粉红色的云霞和鹅黄色的树影。为什么在五花海里,蕴藏着这么多迷人的颜色呢?”

    当陶醉在美景中时,作家不单纯为写景而写景,又生发出许多的遐想:“在这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里,只听到呼啸的风声,簌簌的树叶声,却听不到人声,瞧不见人影,也找不到很想瞧见的熊猫,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悄悄地漫步。我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总是瞧见人挤着人,中国的人口实在膨胀得太厉害了,像九寨沟这样安静的地方,真是很不容易找见的。我多么想在这儿长久地坐着,多闻一下峡谷里野草和树木的芬芳,多闻一下清香和纯洁的空气,好把尘世的纷扰和混杂的噪音,一股脑儿都暂时忘却了。”

    “这些游人们自然都要回到大城市里去的,不过我深信他们必定会将这山壑和湖泊的美,深藏在自己的心里,并且唤醒和鼓舞自己,去医治现代化大都市里的病症:污染、噪音、人口拥挤、缺乏阳光和树木。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也听到清脆的鸟声,也看到明亮的湖泊,也在密密的大森林里徘徊?如果每个旅游者都能从九寨沟带回这样的启示,也许会成为全世界许多大城市的福音吧。”(林非《九寨沟纪行》)

    在美景中欢欣地呼吸,旅途的劳累,对风物的眷念,对普通人的关怀,都使作家沒有完全成为一个游山玩水的行者,这既是欢欣的,也是劳顿的。

    当山水景物的描写不仅仅依赖于山水本身,而且由异己的力量转化成悦心的对象,作家本人进入一种“漱条万物,牢笼百态”(柳宗元语)的境界时,游记就不只是记,更是书写的行走。目之及处,即是感官之及处,这些无一不体现出游者内心所有积淀的审美素养的融合和体察,同是一物,因观者不同,可能气韵生动,也可能呆板如泥,更可能一无是处。如果体察的心灵不够深,那么浮光掠影式的粗浅是在所难免的,反之,如果内心足够美,足够坚韧,足够荡漾开心波,足够有博大的心怀和放任的风流,那么,风物便会在他心中活起來,那里面便能够包括美丑、善恶、刚健、质朴、理性之光,更有对科学的善待和追怀。

    古有“曹公横愬赋诗”,其形象之所以栩栩如生,关键在于这一形象的气势和个性使然。如果换了别人,那么这个细节定少了其大美和雄壮。同样,林非先生游记中之景,即是眼前之景,更是心中之景。眼前之熏染,使心灵震荡。情摇心动,不知所至,飘然而作,加之他内在亘一的对人生和命运的体察追问,便使他的游记散文不但灵动而且厚重、博大、深远,使人警醒,常读之,人必是大受鼓舞,从而继承其追思,践行其理念,使庸俗和浮浅趋于升华,心灵得以净化。

    “艺术家禀赋的诗心,映射着天地的诗心。山川大地是宇宙诗心的映现;画家诗人的心灵活跃,本身就是宇宙的创化,他的卷舒取舍,好似太虚片云,寒塘雁迹,空灵而自然!”(宗白华《美学散步》)当林非先生的游踪进入普者黑时,艺术家的气质和心性完全呈现出來了。《普者黑泛舟记》确乎是一篇纯美的散文。白昼的游湖上,飘着一条像柳叶般细长的小船,从照片得知,其中作家余秋雨、卞毓方分坐在林非先生左右,一条长椅至少载着中国三位优秀的散文作家,荡漾于普者黑宽阔的湖泊里。林非先生思绪联翩:“我出神地俯视着这被阳光照耀得多么清亮的水波,只见那一朵朵缥缈的白云,在透明的湖水里缓缓地游弋。我轻轻地弹拨着水波,想扣问这淼淼的白云,想邀请它浮出静谧的水面,诉说那九霄云外的往事。”

    “小船穿过一茎茎的荷叶,让盛开的莲花在我们头顶微微摇晃。这云南高原上多么凉爽的风儿,把我吹拂得万分的舒畅,真想在花丛中永远地栖息下去。三位同游的旅伴,也都啧啧叫好,央求这彝族姑娘别再往前划了,要把这里清清爽爽的颜色,尽情地观看,要把此间沁人心脾的空气,豪放地吸进自己的胸膛。”(林非《普者黑泛舟记》)

    白昼在游湖欢欣而归,夜晚普者黑的湖泊和山麓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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