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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秘而普通的送葬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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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缠藤(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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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迟墨也像往常一样看着车窗外,其实在我和迟墨的世界里,我是她的全部,而她却并非是我的全部。车开到昨天的路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迟墨指着那个路口道:“妈妈,孟老师说,林小小就是死在这里的。”

    孟老师就是昨天接了我的电话要我不要担心迟墨的班主任,我从沒见过她,却在迟墨的描述中知道她是一个知性又漂亮的女人。其实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是漂亮的就一定是好的,漂亮的裙子,漂亮的人,漂亮的爸爸妈妈,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漂亮的裙子或许会藏了针,漂亮的人或许会心肠歹毒,漂亮的父母或许并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这些他们都想不到,所以才会傻傻地以为生活很幸福。

    我沒有说话,迟墨也沒有再说,她一直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而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如果她不听话,或许我就会结束她这样沒有烦恼、充满幸福的生活。

    新小说是在第三章遇到瓶颈的,在我预料之中,因为大纲并沒有拟定完毕我就开始了整个故事,所以瓶颈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瓶颈我又变得清闲起來,又开始了每天接迟墨放学的日子,只是却已经很久都沒再回过那栋别墅小区。

    依旧是等着迟墨下课的幼儿园门口,依旧是那一群固定的女人,因为闲散的她们有太多的话題,而我作为一个小说作家,最为擅长的就是捕捉文字中的缺陷,以及她们描绘故事时略带恐怖的音调。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怎么会有这么邪的事?”

    听到女人如此说,刚刚才说完这几天女儿不正常的穿着蓝色上衣的妈妈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也知道天暖从小就是男孩性格,从來不穿裙子,她那身白裙子我都给她买了好久,她都沒穿过,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连着穿了好几天,还穿了白皮鞋,一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后來就想起小小死的那天下午,咱们在一块來着,我记得遗像里,她就是穿着白裙子的。想着我就害怕。”

    听着蓝衣女人如此说,许多妈妈都围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一句,那天不是你们一直拉着人家妈妈打牌吗,要不是你们,或许那孩子也不会死,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有一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一霎就变得安静极了,有人说这个世上最信奉神鬼的,就一定是内心里最为不安的那个,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就相信这世上有鬼。

    那天下午幼儿园那些名车所聚集的地方第一次变得那么安静,只有那辆mini的主人脸上依旧挂着淡雅的笑容。

    迟墨出來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拉着小女孩的人虽然看不清楚容貌,却是长发。迟墨走到车边的时候,我依旧看着那对走得越來越远的人,还是迟墨叫我,我才回过神。

    回去的路上,我问迟墨在幼儿园的近况,我从沒向老师主动了解过迟墨的一切,更多的是她告诉我,迟墨的声音很好听,不女气也沒有小孩子的那种奶意,略带沙哑又像是充满沧桑。

    4.

    桃李幼儿园又一个女孩死去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迟墨告诉我消息的时候,我的瓶颈期已经过了,迟墨说,死的是天暖,孟老师说,天暖是生病死的,妈妈,为什么人要死?

    听到迟墨的问话,正在打字的我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直视迟墨然后清楚地告诉她:“人死是为了逃还不起的债的。”

    小孩子总是爱问问題的,迟墨看着我说:“妈妈,那我要还债吗?”

    我沒有说话,看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让我沒想到的是,一向安静的迟墨却说:“妈妈,那我什么时候会死?”

    再抬头的时候,眼前依旧是那张可爱的略带幸福的脸,看着那张脸,我的声音很轻,我说:“放心,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不知道幼儿园办丧礼这样的风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真的已经厌恶参加那样有些变态的活动,只是对于朋友的死,迟墨却很重视,依旧像林小小的死一样,一帮大人聚在一起谈着无聊的八卦,一群孩子聚在角落谋划着大人所想不到的事情。

    喝着速溶咖啡的时候,和迟墨要好的一个女孩子的家长走过來和我说:“你知道吗?这孩子根本不是病死的。”

    每一个八卦的开始都充满悬念,我一笑道:“怎么会,不是病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听我这样问,说话的家长忙道:“你要不问,我还不想说,憋了我好几天了,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块接孩子的时候,有人说那个叫小小的女孩在报复咱们这些孩子吗?”

    点了点头,说话的家长又道:“就是因为这句话,彭姐就害怕了,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谁沒点儿缺德事儿呀,就是装得住装不住的区别。那天彭姐带天暖回家之后,就不知道从哪请的一个术士,那术士说,害人终害己,说彭姐上辈子就和那孩子牵扯不断,今生又把人家害死,人家积怨三世,所以才附身在天暖的身上搅得她家宅不安的,说來也巧,那几天正赶上他们家老苏住院,要不怎么说人不能做缺德事。”

    喝了一口咖啡,我又道:“那后來呢?”

    “后來彭姐花高价买了破解的方法,术士给了一张方子,照这个给孩子吃,吃的时候还不能给饭吃,吃了饭神鬼这种东西就会当这是自己家,以后就不会走,彭姐就信了。其实这事也巧,那术士是骗人的,方子也就是什么香灰配着点茯苓膏揉成的,平常的人吃了都能沒事,可彭姐的闺女是过敏的体质,吃一天都不行了,彭姐觉得是起了药效,也沒在意,再后來的一天夜里,身体虚弱还过敏的女孩就这么猝死了,你说这事,不就是一句话搞出來的,要沒有那句话,你说怎么这么一条命就沒了。”

    那家长和我说话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很多,而我却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其实那天的那句话是我说的,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女孩天暖的死在电视上播出的那天,被冠以“是封建还是道德,是亲情还是生命”的名头,其实是什么又如何,电视里说,因为母亲的信奉与愚钝让女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是对生命的一种蔑视。

    看着电视,听着主持人略微有些激昂的音调,我笑了起來,其实这样杀死孩子和出生便把孩子扔掉的人是一样的,都是放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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