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斑斓,正是欲望狂呼乱啸的巅峰。
斗室之中,凌乱的衣物和毛巾从浴室一路散落到床头。
华丽的超大号床上,两具年轻的身体如野兽般撕咬翻滚,斗得昏天黑地。
紧实的肌肉,紧贴的身体,头发上的水珠如雨点般不停滴落到彼此身上,两人湿滑得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泥鳅。粗重的呼吸和不时夹杂着英文的□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扑倒和反扑,拼尽全力,只为争取当这漫长的夜里为所欲为的神。最终男人第三次把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制服在身下,将她摆成狗爬式,狠狠地撞击,每一次都一冲到底,她大波浪的金发随着身体每一次不堪承受地抬起,舞动成瀑。房间里一时间全是噼噼啪啪的肉击声和暧昧的水声。
“ah-ah-ah”从她嘴里溢出的一声声不知从何时从轻吟变成了呼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狂野和魅惑。“David,harder,harder……”
交战正酣,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不适时宜地闪起幽兰亮光,布兰妮铿锵有力的声音顿时传来,声嘶力竭地喊着,“Baby,baby,one more time……”
凌力痛骂一声,“Shit!”绷紧的上身痉挛般剧烈起伏,他一把松开了扶在女人蛮腰上的手去摸手机,心里无声诅咒。女人顺势撅着屁股扑倒在枕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如濒死的鱼。
拿到手机,凌力俯下身在女人汗黏黏的背上打了个响亮的啵,一只手探到她身下,握住了她一侧饱满的柔软,如揉面团般狠狠揉捏。一手胡乱按下接听键,不耐烦地喊了一声,“hello。”
“儿子,在干吗?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一早的飞机,今天晚上早点休息,记得上闹钟,别误了航班。”
凌力闻声吓得浑身一抖,立马松开了正在蹂躏身下女人的另一只手,神色在黑暗中瞬间变得谦恭。
“都收拾好了,放心吧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怎么了?嫌妈啰嗦啊?没听说过啊,无论孩子多大,在做妈的眼里始终都是孩子。”
“好啦,妈。我知道了。”
俯身趴在床上的女郎此刻又偷回了一点力气,已经翻转身来,饥渴难耐地把双腿勾在凌力精瘦的腰上,双手在他身前轻轻磨蹭,燃起一路欲-火。
“家里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爸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做个寿——”
啵的一声,女郎突然坐起,丰满的红唇在凌力胸前印下一个热吻,并不耐烦地轻唤了一声,
“David,over?”
凌力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电话那头的秦岚话说到一半霎时停住了,片刻之后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接着说,“你爸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做个寿,你这个做儿子的这次无论如何要回来尽尽孝,一定要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我保证。绝不会临阵脱逃,你放心。”凌力为刚才母亲那欲盖弥彰的两声轻咳感到羞愧万分,声音都变得轻抖起来。
“那好,”秦岚又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那——你早点儿休息吧。”
“好,我明天上机前给你电话。”就算室内被厚重的帷幔遮盖得暗黑如墨,凌力也能感到自己脸上火烧火燎。
他一挂断手机,便又被如狼似虎的金发女郎再次迫不及待地扑倒……
……
性-爱真是治病的良药,在干完五个回合后,精疲力竭的凌力终于在午夜沉沉睡去。他的呼吸深沉绵长,好像死过去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最初那波困倦得到休整后,他的眼珠开始在眼皮底下缓缓移动。
他又回到了那个千篇一律的梦里。
梦中,他和她站在浓荫下,默默无声地聆听细雨轻打梧桐,那声音美妙得像音乐,敲在他们心上。
雨渐渐停落。一弯玄月钻出黑色的天幕,如钩般偷窥大地。接着又冒出满天繁星,如宝石般闪闪烁烁。细碎的银光从树缝中流泻下来,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身子勾勒得影影绰绰。
他在无声的静默中抬头去看,恰逢一朵桐花悠悠从枝间跌落,他伸出双臂,张开手,那朵花便轻盈落入他掌心,他接住了。
“莫桐,”他轻唤了一声。
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扭头朝他看来,乌漆的双眸在朦胧的夜色中闪着剔透的光,他张开手,一朵娇嫩的小白花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在斑驳的月色下,如蝴蝶振翅,轻轻扑腾。他弓着手,那么用心地呵护着它,仿佛那是人间最稀世的珍宝。
接着,她听到他说。
“我喜欢你。”
他的嘴角在睡梦中悄然勾起,笑意瞬间缓和了他脸上硬朗的线条,此刻他的神情一如婴儿般恬静安详。
然而,只不过一瞬,他嘴角的笑倏然枯萎,眼珠突然转动得得急速而慌乱。
那个夏日就像世界末日。瓢泼大雨像用桶一样往下浇,把一对少男少女全身都淋透了,他们绝望地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中央,任凭风吹雨打。
电闪雷鸣,杈状的道道青光照亮了两张惨白的脸,女孩捂着嘴不停地压抑痛哭,但哭声早被雨声和雷声吞没。
“到底是谁干的?”他抽噎着高喊。
她不回答,只是埋头嚎哭。
“到底是谁干的,你说呀。”他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她仍只是哭,不回答。
“说呀?”他咆哮起来。她还是不答,而是慢慢跪在了地上。他一把把她拉起,继续怒吼,“快告诉我。”
她想抖开他的手,但他抓住她胳膊的手那么有力,两人扭打成一团。
豆大的雨点如鼓点一般落在他们身上,稀里哗啦的雨声交织着地动山摇的雷声,他们都没有听到那突如其来的车声;雨帘密集,路上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一声嘎吱刹车响,两个少年吃惊地扭头去看那昏黄的车灯,他们只看到彼此像箭一样朝车两方射去,地上,水里,血,全是血……
他在噩梦中挣扎,头不安地在枕上左右翻转,胸口急剧起伏,额头冷汗涔涔。随着一声惊叫,他蓦地在床上坐起,气喘如牛。
他身旁的女郎被惊醒,也跟着坐起身,双手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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