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吓唬道:“那我就在这里吻你。”
令小想恨恨地瞪他一眼,他胜利地一笑,揽过她就走。
一进包间,夏一就落下了门锁。令小想一阵紧张,叫道:“喂!”
他充耳不闻,一下就把她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她拼命挣扎着,叫:“喂喂喂!你起來!起來!你这流氓!讨厌鬼!”
他停止动作,轻轻皱着眉,说:“呀,你好吵。”
他吻住她。
她软弱无力地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
他喃喃道:“我爱你,小想。我爱你。”
她的心彻底融化了,完全放弃了抵抗。
音乐声细腻婉转,与他们的微喘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不疾不徐地亲吻着她,微凉手指所过之处,便像那春天的湖面,被那微风吹皱,轻轻荡起涟漪。又像那晨间小鸟,被沙沙脚步声惊动,扑棱棱地自四面八方跃起。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彼此的电话反复地响。
夏一替她整理好衣服,轻声调笑:“寿星再不出现,整间酒吧都会被翻过來。”
令小想面红耳赤,不自然地抓过手机,看一眼便蹙起眉來:“你们先玩着,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來。”
夏一皱起眉:“你去哪儿?不许去。”
令小想捏了捏他的脸:“林欢欣找我,我去去就回。乖,等下回來和你一块儿吹蜡烛。”
夏一板着脸:“你保证?”
令小想伸脚踢踢他:“保证。”
夏一还是不爽。
令小想主动踮起脚來,迅速在他脸上亲一下:“我马上回來。”
许履文在红茶馆等她。
她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自以为已经下定决心,她只是要当面告诉他,她爱过他的那段岁月,已经结束了。从此后,他们各自生活,彼此再无交集。
红茶馆里一如既往。
昏暗至感伤的灯光,王菲在轻轻唱:“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许履文看到她,笑了:“Hi,小想。”
她一眼看到他的左耳处,有一块明显的疤痕,立刻忧心忡忡地说:“这印子能消退吗?”
许履文不以为然地笑道:“男人,要什么紧。”
她瞪着他,突然想到也许只是那么毫厘之间,他差点儿就与她永别于这尘世。她虽然打算要与他分开,但那是建立在知道他会好好生活,健康地在蓝天下呼吸的前提下。
一阵后怕袭來,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痂痕,轻声说:“小心点儿,最起码为了爱你的人,注意安全。”
许履文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吻:“小想……”
她的心一下子便乱了。她准备好的那一番话,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日子,我想得很多。一场车祸更让我意识到,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命运的下一刻会是什么样。于是我决定,做自己想做的事。最起码,这一件,是我一直以來就想做的事……”他迟疑一会儿,缓缓说,“那就是,爱你。”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自小就看到父亲与母亲在生活的最底层苦苦挣扎。别的孩子穿阿迪达斯,而他只能周末的时候和下岗的父亲去收废品。
学习再好有什么用?他仍然因为破烂的球鞋被人耻笑。他的理想一直只有一个,出人头地。所有的友情爱情,在这目标前,都得退避三舍。
他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原美静,她的家庭背景对他的诱惑大过任何一切。
果然,他从此一帆风顺。
数年后再回老家,连县里的主要领导都打电话來,语气卑微地邀请他吃饭喝茶。他忘不了,母亲老泪纵横地对他说:“儿啊,你有出息了。”
当一切尽在掌握,他突然间就觉得兴趣全无。因为自恃对他有恩,原美静永远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她诚然爱他,但那种爱条件苛刻,甚至激情欢爱,都要她说了算。
他的前途还远大得很,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也心中有数。只是,他突然间觉得不稀罕了。
他凝视着令小想:“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令小想怔怔地看着他,很努力才说出口:“履文,别那么草率,你有今天不容易……”
他打断了她:“别跟她一副腔调好吗?”
令小想还待再说,门被砰地撞开來,门外闯进來两个女人。原美静化着浓妆,愤怒让她的脸扭曲变形。她劈头就甩了令小想一记耳光,尖叫道:“你这小**!”
令小想被打蒙了。
许履文捉住原美静的手,恼怒异常:“你干吗?有事冲我來!”
原美静频频冷笑:“好啊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今天跟你拼了。”她挣脱许履文,在包间里一阵乱摔乱打,眼看桌旁搁着酒瓶,想也不想就拿起酒瓶冲令小想挥打过來。
许履文手疾眼快,把令小想往身后一拉,但酒瓶还是砸到了令小想的额上,令小想只觉额上一疼,似是流血了。
包间里乱作一团。
原美静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令小想安静地开了口:“你不是有个小帅哥了吗?老缠着履文干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了这句话。
果然,原美静住了手,惊疑不定地问:“你说什么?”
令小想说:“李亚军啊,你不会不认识吧,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他來接你?”
话一出口,心里顿时一阵暗爽。原來,令小想也可以这样邪恶的啊。她凭什么要受她侮辱?她还沒把许履文睡掉呢,她原美静吵什么吵。
原美静一愣之下,又狂叫起來:“你个小**,你说什么?我今天跟你拼了……”她身边的女人抱住了她。
许履文疑惑地问:“谁是李亚军?”
令小想突然间觉得疲惫不已,拿出手机给林欢欣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说:“欢欣,來红茶馆接我。”
挂了电话,她很镇静地对原美静说:“不就是离婚吗?能要了你的命?你敢说你还爱着许履文吗?还是爱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她或许有一点儿天真,缺乏一点儿经验,可这并不妨碍她运用一点儿自己的聪明才智稍稍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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