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杀死我有什么用,西结古藏獒还会死。”
她冷笑一声:“那我就跟西结古藏獒一起活,一起死。”说着背起叉子枪,一鞭子打在青花母马的屁股上。青花母马飞驰而去。
他喊了一声:“枪是空的,赶快装上弹药,小心瞎熊吃了你。”
她吼道:“不用你管,滚。”
勒格红卫转身离开了。
天刚亮,太阳还沒有出來,上阿妈骑手、东结古骑手、多猕骑手就在蓝马鸡的“咕咕”鸣唱中纷纷离开了蓝马鸡草洼。还是那个想法左右着他们的行动:再去碉房山寻找麦书记和藏巴拉索罗,如果找不到,就去占领西结古寺。他们走上缓缓起伏的草梁,进入平阔的草野往前走去。碉房山遥遥在望,行刑台慢慢而來。
西结古獒王冈日森格看到外來的骑手和藏獒都已经离开这里,强忍着伤痛站起來,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被它咬死的亲孙子地狱食肉魔,看了看亲孙子身边的勒格红卫,晃头甩掉了含满眼眶的泪水,对着父亲和班玛多吉以及西结古骑手叫了一声,意思是:快走啊,时间已经被我们耽搁了,我们的目标是行刑台。
东结古骑手的头颜帕嘉首先看到了行刑台上的人,他喊了一声:“干什么的,见到麦书记了吗?”回答他的是比他反应敏捷的巴俄秋珠,巴俄秋珠打眼一看,立刻招呼上阿妈骑手策马而去。于是所有的骑手----上阿妈骑手、东结古骑手、多猕骑手都跑起來,“嗷嗷嗷”地喊叫着,突然不喊了,停下了:啊,麦书记,还有丹增活佛。他们沒想到,要找的人居然都在这里。
更加吃惊的当然还是多猕骑手,他们明明看到丹增活佛死在了十万龙经之地他们的面前,怎么又活着从这里冒了出來?吃惊完了又觉得本來就应该这样:活佛活佛,就是活着的佛,就是不死的佛,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说死又活,说活又死,死死活活,反正既沒有死又沒有活,这就是真正的活佛。
巴俄秋珠喊了一声:“藏巴拉索罗万岁。”然后第一个驱马向前,又飞身下马,丢开缰绳,就要爬上行刑台。颜帕嘉哪里会让别人抢先,几乎是从马上飞下來,飞到了巴俄秋珠身上,硬是把他拽住了。两个人正在扭打,却见多猕骑手的头扎雅已经爬上了行刑台,他们同时跳起來,拽着扎雅的衣袍把他拉了下來。扎雅稳住身子,回头一拳,打在巴俄秋珠的胸脯上。巴俄秋珠要还击,又生怕颜帕嘉趁机跳上行刑台,一手攥住扎雅,一手攥住颜帕嘉,吼道:“小心我用枪打死你们。”扎雅说:“还是用藏獒见分晓吧,谁的藏獒赢了,麦书记就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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