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骑手的三个首领班玛多吉、巴俄秋珠和颜帕嘉,瞪大眼睛看着,看清楚了丹增活佛右手大拇指指甲盖上显现的图画,也看清楚了水碗里的影像,那不是麦书记,那是一把明光闪闪的宝剑。宝剑?藏巴拉索罗怎么是一把宝剑?草原的权力和吉祥怎么是一把宝剑?
丹增活佛显然有些紧张,瞪着宝剑一言不发。
东结古骑手的头颜帕嘉喊起來:“丹增活佛,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阿妈骑手的头巴俄秋珠说:“我知道了,它一定是格萨尔宝剑。”
西结古骑手的头班玛多吉转身就走。
丹增活佛警觉地问:“你去干什么?”
班玛多吉说:“我去西结古寺,谁不知道西结古寺里有一把格萨尔宝剑。”
丹增活佛说:“三宝圣地岂是你们胡乱搜查的地方。还是我來告诉你们吧,为什么圆光显现的藏巴拉索罗是格萨尔宝剑。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的语言里,‘藏巴拉’是财神,代表着吉祥、宁静、幸福的生活和充裕的财富,‘索,索,拉索罗’意味着祭神的开始和人与神共同的欢喜,它在古老的吐蕃时代就进入了我们的传说。传说中的藏巴拉索罗是所有最显赫的善方之神集合最圆满的法门提供给众生的最方便的极乐之路。而在另一个传说里,藏巴拉索罗又代表了凶神恶煞的极顶之凶和极顶之恶。善方之神和凶神恶煞曾经都是西结古草原乃至整个青果阿妈草原的主宰,极乐之路和极顶之恶共同管理着人的灵魂和肉体,成为原始教法时期和雍仲苯教时期提供给佛教的基础,大乘佛法的金顶大厦从印度飞來,落在了这个基础上,就有了宁玛、萨迦、噶举、觉朗、格鲁等等法门。这些法门都把藏巴拉索罗看成是神佛意志的最高体现,剥夺了凶神恶煞运用藏巴拉索罗表现极顶之凶和极顶之恶的权力,成就了降福于人间的无上法音。”
丹增活佛喘了一口气又说:“再后來,靠着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大势至菩萨和莲花生的化身格萨尔王的力量,我们伟大的掘藏大师果杰旦赤坚,在一些殊胜的龙形山冈的包围中,在当年格萨尔王的妃子珠牡晾晒过《十万龙经》的地方,发掘出了莲花生祖师亲手修改和加持过的《十万龙经》,同时发掘到的还有一把格萨尔宝剑,宝剑上刻着‘藏巴拉索罗’几个古藏文。于是格萨尔宝剑成了藏巴拉索罗的神变,它是和平吉祥、幸福圆满的象征,是尊贵、荣誉、权力、法度、统驭属民和利益众生的象征。在一次正月法会的圆光占卜中,包括西结古寺在内的青果阿妈草原上的所有寺院,都显现了格萨尔宝剑,显现了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大势至菩萨和格萨尔王的圣像,也显现了神菩萨护持着的美好未來。草原上的大德高僧、千户和百户以及部落头人,按照圆光占卜的启示,把格萨尔宝剑献给了当时统领整个青果阿妈草原的万户王,对他说:‘你笃信佛教你才有权力和吉祥,也才能拥有这把威力无边的格萨尔宝剑。’从此,世世代代的草原之王,就像爱护他们的王位一样爱护着格萨尔宝剑,他们知道失去了宝剑,就等于失去了臣民的信仰,失去了地位和权力。后來万户王的传承消失了,格萨尔宝剑被西结古寺迎请供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有所不知的是,十多年前,麦书记來到了青果阿妈草原,西结古寺的僧宝们认识到他是个好人,他能够用他的权力守护生灵、福佑草原,在经过圆光占卜之后,我们选择了一个莲花生大师通过雷电唱诵经咒的夜晚,机密地恳请麦书记來到西结古寺,当着三怙主和威武秘密主的面,把格萨尔宝剑献给了他。我们对他说,它就是藏巴拉索罗,你拥有了它,你就是藏巴拉索罗,你要用你的生命珍藏它。”
丹增活佛双手合什,宝相庄严。所有的骑手包括藏獒都受到感染,内心和面目都一片肃穆。良久,才听到上阿妈骑手的头巴俄秋珠声音从寂静中传來,阴沉而坚定:“世道变了,麦书记已经不能带來吉祥,他不配拥有藏巴拉索罗了。”
一句话唤醒了其他人。东结古骑手的头颜帕嘉说:“是啊,只有北京城里的文殊菩萨才能带來吉祥,才配拥有藏巴拉索罗。”
巴俄秋珠又说:“找到麦书记,拿回藏巴拉索罗,献给北京城里的文殊菩萨,是神的意思。佛爷,你不能违背,你必须交出麦书记。”
一阵爆起的响声倏然拉转了他们的眼光。是马队的驰骋和獒群的奔跑,刚一出现,就在二百米之内,说明这些人和藏獒隐藏在附近已经很久了,现在感到时机一到,便奋勇争先地跳出草冈,席卷而來。人们吃惊着,猜不出他们是來干什么的。丹增活佛赶紧穿上了自己的袈裟,好像这样就能镇定下來面对这个突变。东结古骑手和上阿妈骑手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应付了,他们的领地狗群也失去了应对的能力,只把吠声用最大的音量播放出來,一片轰鸣。
只有西结古骑手和西结古领地狗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对他们來说,只要是外來的,就意味着进攻,而面对进攻的唯一选择,就是保卫,人要保卫藏巴拉索罗神宫,领地狗群要保卫人。转瞬之间,西结古骑手翻身上马,密集地围住了东西南北四座藏巴拉索罗神宫。獒王冈日森格也带着领地狗群,井然有序地挺立在了西结古骑手的前面。
马队和獒群迅速靠近着,他们从西边跑來,绕开打斗场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冲向了上阿妈的人和狗,一部分冲向了东结古的人和狗,一部分冲向了西结古的人和狗。父亲骑马站在西结古骑手的行列里,有些奇怪:这不是多猕骑手和多猕藏獒吗,他们的人和狗并不多,为什么还要分成三部分?难道他们狂妄傲慢到对谁都要仇恨,对谁都要进攻?
谁也沒有发现蹊跷,除了西结古獒王冈日森格。冈日森格依靠优秀的喜马拉雅獒种的遗传本能和作为獒王的经验,比父亲更早地认出了对方是多猕骑手和多猕藏獒,更早地对他们的兵分三路产生了疑惑,疑惑紧跟着判断,它立刻意识到绕开打斗场的三路人狗的进攻都是佯攻,而真正要达到目的的,却是谁也沒有注意到的第四路人马----多猕骑手的头扎雅带着另外两个骑手,直扑打斗场的中央、刚刚结束圆光占卜的地方。那儿现在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丹增活佛,一个是上阿妈骑手的头巴俄秋珠。
多猕骑手的头扎雅和另外两个骑手冲撞而來,撞倒了丹增活佛和巴俄秋珠,让马蹄翘起來,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巴俄秋珠。马蹄落下來了,冈日森格扑上去了。冈日森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