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星光疏淡。
小巷子里偏僻无人,墙壁上的石块有些脱落,空气里漫溢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味。角落里长着许多滑腻的青苔,一直蔓延到久未有人踩过的路中央,踩上去“噗滋噗滋”的响,泥泞不堪。
两双脚踩过那些暗绿色的青苔,陷出一排排深深的脚印。
野狗时不时地回头,怒瞪着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无论怎么兜路都无法撇开的吴皇。
吴皇安静得像只乖乖的宠物一样跟在野狗身后,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跟着,精神悠哉,目光锐利,无论野狗怎么兜大路兜小路兜超市也无法将自己甩开。
出了小路,视线豁然开朗。
大路上四处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即便是已经接近夜晚10点的道路上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红红绿绿的霓虹光晕印在吴皇那浅棕色的发梢上,柔美闪亮。
野狗狠狠地踢掉路边一个汽水罐,汽水罐“咚咚”地滚到了与他们迎面走过来的女孩子脚边。
“我说,我回家你也跟着我干什么?”野狗忍不住回头对着身后的人怒吼。
那双斜斜扬起的秀眉藏着无法遏制的恼怒。
吴皇冷静地继续往他靠近,对野狗的怒斥宛若充耳未闻。
见他越凑越近,野狗自然地往后退,然后“哼”的一声执拗地扭头继续往前走。
空空的汽水罐被刚才滚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子往回踢了一下,“咚咚”地又滚回野狗的脚下。
野狗愤愤然地低头走路,看到汽水罐又被踢回到自己的脚边,他反射性地抬头,恰好望见朝他迎面走来一个几乎被黑色的长发遮住整张脸的女孩子。
野狗随意地抬起手朝那个女孩子打招呼:“嗨!江月昭!”
与他面对面走来的女孩子正是他的同系同学江月昭。
她姿色平平,为人沉默寡言,神出鬼没,拥有极度悲观和自卑的心理。但她可是大学里出了名的理科天才,标志性的打扮就是一身白色连衣裙和一头长得把自己的脸都遮住的头发。她的皮肤白皙得有点死白,像久未见过阳光一样。而她的家就是学校的后门处,那家小小的便利店。
听说她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年轻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20岁的男人,然后生下了她和弟弟,之后就偷了家里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年迈的父亲经营了这么一家小便利店,但是因为年过六旬,无力再在一间小店里折腾,所以江月昭理所当然地接下这间便利店,一边读书,一边看着生意。所幸她的弟弟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平日江月昭上课时,他就在店里帮忙。 最近考研将至,很多一心想考研的学生都埋头苦读,包括江月昭。认真对待考研的人压力颇大,江月昭本来生活就很拮据,一边顶着一整个家庭的生计,一边又必须让自己出人头地,所以,压力更是比其它学生要大得多。
江月昭的处境确实有些让人同情,所以野狗平时对她也是尽可能地帮,但是无奈江月昭为人孤僻冷漠,总是将别人的好意拒之千里,还时不时地从遮掩住脸庞的发丝间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来盯着人看,直到把人盯毛了自愿离开为止。
面对野狗的打招呼,江月昭视若无睹地快步经过野狗的身边。
她的身后带起一阵阴阴凉凉的风轻轻地掠过野狗的身侧……
野狗有些吃惊地马上回过神,忽的伸手抓住与他擦身而过的江月昭。
江月昭一惊,来不及挣扎便被野狗抓得被迫一个旋过身来。
野狗手脚利落地忽然一把把江月昭一直护在怀里的东西揪出来。
一大袋瓶瓶罐罐从江月昭的怀里被野狗拽了出来,零零丁丁的一阵脆响。
“啊!你干什么?”江月昭惊诧地看着落入野狗手中的透明胶袋,被发丝掩盖的脸露出了一半,死灰苍白。
野狗快速地从胶袋里随手拿出一罐药品,眸光一扫,不禁惊愕地愣了愣。
“还给我!”江月昭恼怒地站在原地尖声厉吼。
野狗挑高眉不悦地责问:“你为什么买那么多安眠药?”
“关你什么事?”江月昭忽然发狂般扑过去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在野狗的手臂上一挠。
“嘶”不过一瞬,抓着胶袋的手臂忽然出现了几道血痕,野狗痛得倒抽气,连退开了两步,继续厉声责问,“你知不知道吃太多安眠药可能会致死的?”
可能久未生过气,一向寡言冷漠的江月昭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一样愤怒起来,样子很是骇人,她尖着声音刺耳地叫:“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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