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正在开会,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开会发言的校领导因为教师考勤的事,正在气头上,听到手机声无疑火上浇油:“不知道开会要关机吗?吴缺,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月考勤,一共三十天,你迟到多少天,你自己算。”
算什么算!他哪里有那个工夫!吴缺早就慌了。这可是自冷战来,顾小烟打来的头一个电话!
明知道这样走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吴缺还是硬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溜烟跑出会议室。
手机屏幕上,她的名字一下下地闪烁,好似他愈加强烈心跳。
按下通话键,先来个下马威:“哟,顾小烟你思想觉悟提高了,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那边还没说话,他又说,“你是想坦白从宽,主动交代和邵平安的关系,让我从轻发落你吧?我跟你讲,少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那边还是没声音,过了一会,才说:“老公,我被反锁在阳台了。熙熙出差去厦门,我又不敢给我妈妈打电话……上次你住过来,我记得给了你这边两套房子的钥匙,你能不能过来给我开一下门?呜呜,好冷,我全身都湿了。”
顾小烟在电话那头嘤嘤的哭,听得吴缺心都要碎了。
他捂着电话听筒,声音顿时软了八分:“你也太不小心,怎么会湿的?等着啊,我马上过去。”
接电话的位置在会议室门口,楼里格外安静,他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在每一位领导和同事耳朵里,人人都听到他说“湿了”“马上回”。
挂掉电话走进会议室,满屋子的人各个笑容奇怪,校领导的目光简直变成刀,吴缺这才意识到刚才话很容易引起歧义。
这个尴尬……
可他顾不了这么多,心一横,走到领导跟前小声说:“校长,家里有点急事,我想请个假。”
领导肺都要气炸了,蒲扇大掌往桌上一拍:“滚!”
推开阳台门的时候,顾小烟正蜷在角落,靠着墙,小小的一团,尤显得可怜。旁边的巴西木叶片繁茂,宽厚的叶片滴着水,她的一双眼睛从绿叶缝隙中望过来,黑白分明。见他进来时迅速蒙上水雾,泪光闪闪地望着他。
吴缺心疼的要命,直接奔过去,连花盆都推倒了。
一把抱住她,一个劲地喊:“小烟,小烟,老公来了就不怕了,乖。”
“都是老公不好,不该和你闹别扭,但你也不能总和我对着干啊。”
“不联系我,你都不想我吗?”“
”这回知道了吧,倔强就得吃苦头!”
“小烟?”
他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发觉她没回应,扳过肩膀一看,顾小烟已经晕过去了,浑身滚烫。
“猪!你就是个猪!”非得把自己折腾得淋雨发烧了,才给他打电话。
吴缺嘴里埋怨着,心里可是疼得紧。抱着她赶紧进屋,测体温,三十九度八。
赶紧找来退烧药给她喂上,水刚灌进去,她就醒了。
先是用大眼睛望着他,呆呆地,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垂着他的肩膀:“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是猪,你是猪!”
“先把湿衣服换了,乖。”吴缺哄着她,其实顾小烟是那种很端庄,难得出现形象不符的女人,惟独在他面前,还会露出可爱的一面。吴缺对很受用,“好好好,我是猪,我是猪!”
她得寸进尺:“说一百遍!”
“我八百里加急赶过来救你于水火,你就这么侮辱你的救命恩人?!”吴缺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个白眼狼,今世受人恩情不还,下辈子得当母猪生崽赔给人家!”
“生崽赔给你。”
吴缺索性说:“行啊,生个猪崽,吃猪肉。”
“残忍!”顾小烟皱皱鼻子,却问,“你饿了?”头还是痛,烧也没有退,但是给他算顿饭的精力总是有,于是说,“我给你做饭去,什么菜,猪肉炒什么?”雷若曦不吃素,家里的冰箱总是备着肉的。
吴缺想了想,说:“水煮肉片?蚝香燕麦茄夹?梅干菜肉包子?或者腌炖鲜怎么样?”
“这么麻烦。”她还在生病,一个人做完整桌大餐,估计得累残了。于是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做?”
“就等你这句啦!”吴缺露出得逞的笑意,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这个可是你说的喔,一起做!”
顾小烟一下子明白过来,双腿乱踢:“放我下来呀!没个正经的,小心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抵抗力好,不怕吃病猪的!”
“你才是猪!放我下来,不带这样的,你这是强取豪夺!”
“我这分明是智取!”吴缺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床上,俯身亲吻她,从额头到面颊,再到嘴唇,锁骨……怪不得说夫妻是床头吵架床位合,冷战可以持续很久,和好却又是眨眨眼的工夫。
和好如初,胃口也跟着变好,顾小烟炒的三盘菜所剩无几。尤其是蚝香燕麦茄夹,加了蚝油和燕麦的猪肉糜软糯香滑,弹性可口,吴缺最好这一口,独自干掉一整盘,心满意足地仰靠在椅背上,擦擦嘴:“中华儿女千千万,老婆下厨是模范!小烟吴缺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拼拼凑凑,完全不押韵,顾小烟哼了一声:“认识你这种一激动就有吟诗作赋怪癖的男子,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吴缺伸手将她拽到自己大腿上坐着,嘻嘻一笑:“你知道小猪说话的特征吗,第一,爱说长句,动不动就‘油然而生’;第二,爱说……”他学她“哼哼”皱鼻子的模样。
顾小烟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嗔道:“你就是讨厌!吃饱了有力气和我斗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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