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的夏天,太阳使出最毒、最辣的光芒,把大地晒得滚烫滚烫。
西厢房里闷热的像蒸笼一般,知了在树上聒噪的鸣叫个不停,给这个炎热安静的晌午增添了一丝烦闷。
茗慎捧了一卷书斜倚在轩窗下的榻上,犯起困来,迷蒙地闭上眼睛。紧接着手心一空,手里的书卷不知不觉的掉在了地上.
奶娘静妈缓缓蹲下,拾起了地上的?孙子兵法?,怜惜的凝视着已经昏昏入睡的小主子,她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活的如此小心翼翼,实在难为这个孩子了。
“小姐,小姐……他们太过分了……”彩凤的高嗓门在寂静的西厢显得格外刺耳,只见她穿着一袭粉色轻纱,火急火燎的闯进了房间.
静妈看她满眼通红,便知定是她不知又在哪里受了气?跑来找主子倾诉委屈。
“又怎么了你?急的跟火烧眉毛似的?” 茗慎懒怠地睁开眼,松松的打了个哈欠,咕哝道。
“这些日子天气太热,奴才怕小姐受不住暑气,便自己拿主意去冰窖胡同,想领些冰回来给主子消暑,谁知道那些人不但不给,还说……”
静妈知道一定又有人欺负她们,便忿忿的问道:“还说什么了?这些人凭什么不给?你没把咱们的冰票给他们看么?”
“他们说端王府里的冰本身就不够用,所以咱们的票先扣下来,让咱们等到九月份的新冰制成了,在来领。”彩凤咽了口气,用袖子抹着眼泪,继续呜咽道:“到了九月份哪里还用的着冰啊,我只好跟他们说我不领冰了,让他们把冰票还来,谁知他们却说已经记录在案,不能退还。咱们总共就两张冰票,等到三伏天儿的时候,该怎么过啊!”
茗慎听完冷笑一声,她还当是什么打大了的事呢,原来就是因为几块冰而已,竟也能把她急得脸都沁红了。
“心静自然凉,少了那几块冰就不能过日子了么?小时候在废园过得那几年,不也是捂着一身痱子过夏天的。”茗慎素手扶着发胀的脑袋,沉思了一会,又自责道:“我不算什么好主子,累的你们跟我一起挨热受气,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们。”
彩凤听见这样的话,忙解释道:“小姐,我......奴才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彩凤只是替小姐委屈而已。”
“咱们不怕受气也不怕别的,能跟着您就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福气,您怎可妄自菲薄?”静妈含着热泪,轻轻拉起茗慎的手,拍着她的手背。
茗慎用娟子给静妈擦掉泪珠,又对彩凤笑了笑:“都是我小心眼了,不该说这些生分的话来伤你们的心。”
茗慎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吵闹,打断了她们主仆的对话。
“你们……你们不能进来的!”灵犀怯怯的看着金颜娇和一群凶悍的婆子们,吓得嘴唇打颤。
金颜娇毫不客气地将她猛然推倒在地,携带着如玉和几个嬷嬷,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她愤怒的眸子往茗慎脸上狠狠一刮,厉声道:“来人,给我搜!”
那群嬷嬷们得到命令,即刻大动手脚,没一会的功夫便把整齐的房间翻腾的乱七八糟。
静妈看着一地的狼藉,急忙阻止她们:“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侧妃的寝房,岂是你等可以胡乱翻腾的。”
如玉上前对茗慎福了福身,带了几许轻蔑之色道:“慎侧妃,我家夫人的赤金翡翠簪丢失了,所以来这里搜查搜查。为了证明您的清白,只好得罪了。”
茗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轻松的姿态往背后的靠枕上倚去,眼神如同尖锐的冰削一般瞪着金颜娇和如玉,冷冷开口:“你们尽管搜吧,若是搜不出东西来,本侧妃一定不会就此作罢的。”
她说着换了一个温和的眼神,对奶娘笑吟吟道:“奶娘,看好咱们的东西,若是有磕着,碰着,被翻坏的东西,都一并记下,让金夫人赔偿。”
“唉!好的!”静妈忙笑着答应。
金颜娇见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嘴角阴险一笑,旋即给如玉使了个眼神,视线飘到了茗慎的卧榻上去。
如玉立即会意,直接掀开茗慎的锦被,只听见“吧嗒”一声清铃铃的脆响,一根赤金翡翠簪滚在了荷叶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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