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苋这几天忙碌非常,除却要继续寻找消失的农紫衣,还在操办着聘礼礼数。
农释虽然最后也应下了农苋的说法,却没有了心力,自那日在自家后院晕倒之后,就一直在休养,府上的大小事务是半点不过问,唯独每天让人关注着农紫衣的消息。
农苋也来规劝过农释几次,可是每次都弄的不欢而散,最后农释索性闭门不见,只说是什么时候找到农紫衣的尸体,他就什么时候见农苋。
可见,即便是他赞成了农苋的话,但是他心中的结却过不去。他最为疼爱的女儿啊……
再过几天就是腊八,农苋认为在年关之前将这件事情定下最好,这样来年开春就能迎娶谷红眸。他是等不及,迫切的赶往陇原了。
陇原要比江南冷些。在江南还只是北风呼啸的时候,陇原已经开始飘散着大雪,雪在白天融化又在黑夜堆积。融化的雪水又结成了冰,路面上不少人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滑到,所以就算是要出门,也大多是结伴而行。
对于这样的天气来说,骑马或者是坐车都是一个不太现实的事情。马蹄即便是包了麻布,可是在地上走的久了,布上积满了水结成冰,反而更加的滑溜。马蹄子打滑,就是鞭子抽打也不肯快步走。
这一路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陇原城穿过,引得不少人的注意。那些车夫下马拉着马匹。马车上是满满当当的箱子。这车队如同蜗牛一样的爬行着,一直到了谷家的府门外。
一个穿着锦衣貂裘、面容俊俏的男子下了马车,放下话去卸下东西,让小厮去叩门。
谷家的大门开了又闭上,不多时便彻底的打开,仆从恭敬的将农苋迎了进去。
“老爷,农大公子到了。”仆从在谷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谷炎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兵书,一边弯成卷状。
他看着眼前站着朝他心里的男子,点了点头。道:“农大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谷家来了?这江南到陇原的距离可是不短,而且大雪才下,很是难走。”
农苋自然听得出谷炎的嘲讽意味,也不计较,含笑着保持一个晚辈的礼数,不卑不亢的说道:“谷伯父这是哪里的话,礼节不分天气。若因为下雪而退却。日后恐怕农苋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谷炎倒是没有因为农苋的一句“谷伯父”而对其有什么好感。农家虽然在江南,离陇原千里远,可是他也听到不少的传言。
尤其是近日的,关于农紫衣的事情。
谷红眸身边不少人不仅保护着她的安全,也是谷炎的眼线,能够时时刻刻的探查到谷红眸在做些什么,一旦谷红眸有什么不测。他就会立即前往。
谷红眸是他的骄傲。即便她是个女子,却是谷炎的心头肉。如果不是自己还挂着“大将军王”的头衔,他甚至恨不能自己去贴身保护谷红眸。
“不知道农大公子今日到我这里做什么?农家乃是大秦第一富商,却与我谷家素来无交情。老实说,农大公子的到来倒是让老夫我吃惊不小。”谷炎似笑非笑的说着。“来人,上茶!”
农苋牵动了一下嘴角,还是保持着笑意说道:“谷伯父说的是,的确是农苋来的突兀了。不过也正因为从前小侄不懂礼数。所以现在才来补上。”
农苋巧妙的将自己说成了谷炎的子侄辈,也好拉近距离。此时他对门口拍了拍手,说道:“来人,将我送与谷伯父的礼物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箱子接连着一个箱子搬了进来,将这已经不小的会客之所堆的和几座小山似的。
谷炎一边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春白,口中回味春白的甘香。眼睛却看了一眼那些东西。见到那些所谓的礼物上面还系着大红的布花,挂着两条长长的飘带,顿时心里明白。
他讥笑道:“农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着老夫年啦鳏寡,要给我做个媒,娶个媳妇儿不成?哈哈哈……”
“这……”农苋听着谷炎的讥笑,面色一沉,手捏了拳头又松开。之后便连连陪着谷炎一起大笑,然后说道:“如果伯父有此意愿,小侄倒是愿意做这个媒。”
农苋心中愤恨,他可不觉得谷炎会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可是居然还这样说,那就说明谷炎对自己,或者说的农家成见不小。
但是农苋不明白的是,谷炎到底为何要这样?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农紫衣让谷红眸吃了一个小亏?可是农紫衣现在的结局难道他还不满意么?
心中暗骂着谷炎“老匹夫”,脸上却堆砌起一心为谷炎着想的模样,也难为了他。
谷炎闻言,顿时做惊讶状:“怎么?你难道不是为老夫做媒来了?”
农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是与说不是,都是难做,至少在一边哂笑。
好在谷炎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怜我这般大的年纪,到头来还是孤独终老哦!”
农苋立即谄媚的笑着:“如果谷伯父需要,小侄自当为谷伯父安排,二八的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少妇,小侄都一定为谷伯父办到,一定让您满意!”
谷炎心中好笑,却还是装作为难的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这岁数,也别去祸害那些风华正茂的姑娘家了。”
随即谷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堂下的箱子问道:“那农大公子这是做什么?”
农苋顿时正色,起身朝着谷炎一躬到底,真诚的说道:“谷伯父,是这样。小侄在江南得见谷小姐,惊为天人,深深为其美貌气质所心动。日思夜想之下才发觉已经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小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前来陇原,向谷伯父提亲,愿得谷伯父的同意,将谷小姐下嫁与我。当然,小侄准备了这些薄礼,来人,打开!”
话音刚落,顿时那些箱子全部被打开。
因为下雪与天寒,所以里面放置的十分小心。箱子底下铺就了厚厚的毛皮,上面放着大量的珠宝,珍珠、玛瑙、宝石、珊瑚……每一件都是异常的精巧绝美。另外的巷子里还放着字画、丝绸、古董之类。
其中有一个箱子里是一尊足足有半人高的玉佛像。青白色的玉佛像做工精美,刻画之处浑然天成,温润而圆滑,将玉石的柔和与佛像的慈祥配合的天衣无缝,便是每一个玉石本身的色泽差异,就被巧妙的转化成了衣服的褶皱和光线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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