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依旧一片乱象,四下派人出府寻找。农释将商事交给农苋去打理,坐镇农府等消息,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找不到农紫衣的尸体。
已经过了头七的日子,更别说下葬了。
这个老来丧女的商场巨擘,这时候如同普通的父亲一般模样,只是这几天,消瘦下不少,看着更加的苍老。
一个丫鬟恭敬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见案桌上的清粥还是满满当当,一点都没有动过,忍不住规劝道:“老爷,还是吃一些吧,可千万别饿坏了身子。”
农释坐着,一手扶着额头,身子弯曲成弓,显得无助、凄凉。
此时他听到丫鬟的话,头也不抬,只是挥了挥手。
“老爷,还是吃一点吧,要是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好?”丫鬟还是不放心,关心的说着:“要不让奴婢去热一热吧?”
“拿走,都拿走。”农释说话有些吃力,好似压抑了许久的泉水即将要爆发出来。
这时候农苋走了进来,见到案桌上的清粥,顿时明了。对着行礼的丫鬟摆了摆手,用手端起碗,自己尝了一口,温度刚好,虽然不热乎了,却也不烫嘴。
“我说了都拿走!”农释感觉到自己耳边的瓷碗与勺子的碰撞声,顿时一腔怒火爆发了出来。
“父亲,还是吃一点吧。”农苋也不管农释怎么说。也没有退下的意思,直接将勺子放到农释的嘴边。“你也不想紫衣担心吧?若是紫衣看见你这个样子,她心里一定很难受。”
“是你。”农释知道自己爆发的有些过,声音轻了下来。
农苋点点头,说道:“吃一些吧,有力气才能有精力去找紫衣。若是连你都撑不住,农家怎么办?”
农释沉默了一番,默默的接过碗来,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几口,却毫无滋味。
农苋浅浅的笑了笑。随即说道:“也不知道紫衣现在怎么样,我们能做的只是不放弃。父亲你放心,城主和宫家也都派人出去寻找了,肯定能找到。紫衣这丫头从小怕吃苦,她不会在外面呆的太久的。”
“哎……”农释食不甘味的吃了半碗粥,听到农苋的话,再也吃不下去。幽幽的叹了口气,心疼的说道:“就是紫衣这丫头从小吃不得苦,现在直到身死都要遭遇这样的灾祸,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就和有千万的毒虫在咬一样。我心疼啊……”
“城中不少人家也有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止是紫衣一人。现在官府还有许多好事人① 都在明察暗访,想来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紫衣很快就会回来的。人说这一世受到的苦越多。下一世受到的福就越多。紫衣转世一定可以生在好人家。过着幸福的日子。”
农苋一边安慰着农释,一边让丫鬟收拾干净。
“但愿如此。”农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安的。
农苋见到自己的父亲好了许多,这才坐下,说道:“父亲,谷红眸的产业已经在江南开始露面了。”
“哦?你之前不是说她看上我农家的酒楼了么?”农释一旦脱离了丧女之痛,他依旧还是那个叱咤商界的首富。
农苋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谷红眸在紫衣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今日我见东街热闹。一看之下才知道那边原来是李家、蔡家、陈家的一片产业,居然都被谷红眸买了下来,几乎等同于一条街。其中酒楼、布庄、茶社、棋社、古董、玉石、珠宝……无所不包,而且都叫做‘天下第一’。
据说这‘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还是皇上亲自写的,这次青衣就是来给谷红眸送礼的,同时做出了表态,说是日后皇宫里的行头一半交给谷红眸的产业。”
农苋说完,面色沉重如铅,对于这个消息显然十分的凝重。
农释一听,顿时惊讶的呼出了声。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惊讶而这样惊呼,可见农苋说的话给他多大的震撼。
“也就是说,谷红眸即便才在江南立足,就已经站于不败之地了?”农释好似还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原本瘦削的脸现在漫上一层病态的潮红。
农苋点头,沉声道:“也可以这样说。”
“难道我们农家就没有崛起的办法?”农释眼中明暗变幻,想在心里想出个主意来,可是每一个念头还是被自己否决了,因为根本不可行。
“江南是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虽然我农家这些年来与他们交好,可是无奸不成商,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谋划福利。就算是千瑾鹜那个老东西都巴巴儿的给谷红眸做奴才去了,枉费我当年如此力挺他成为城主。更加不用说其他的那些人了,都是些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真是该死!”农释自己说着,最后忍不住怒得一拍桌子。
农苋也是面色不好看。
城主千瑾鹜的态度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的。虽然那天在谷红眸的行宫里,千瑾辰曾说要助谷红眸一臂之力,可是那一次只是为了保住农家的酒楼才有这样一说。对于千瑾辰农苋还是半点都不怀疑。
可是这一次自己在暗地里询问的时候就知道,谷红眸能够如此轻易的收购了那些地盘,这千瑾鹜倒是出了不少力,据说还是亲自陪着谷红眸前去的。这样一想农苋心里也是有气,直骂胳膊肘往外拐。
也就在这时,农苋眼睛一亮,又说道:“父亲,不如我们趁机将这老东西拉下马?既然他已经不再为我们所用,我们也无需这样支持他。
老三家反而比较安分,他家是武学世家,轻易也不出门。宫家虽然在江南名气没有我农家盛,可是到底也是一个久传的世家,尤其是宫家的枪法天下一绝,若非宫家祖训不得入政,只怕现在也是一个谷家。
不过也正是如此,宫家倒是与我们农家交好。我们可以将千瑾鹜废除,让宫乘枫成为新一任的城主。反正千瑾鹜这些年虽然无大错,可是也无大功。如官场一样,无功便是过,拉他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宫乘枫虽然为人低调,可是信誉却极高,是个人选。”
农苋只在片刻之间,就想到了一条计策。只要城主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那么江南就不怕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虽然这里也有官府,但是也正因为天高皇帝远,官府反而没有城主的权力大。
农释仔细一想,又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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