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傲慢又无礼。可偏偏,我的皇权威慑不了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御前侍卫。
“皇上明明是女儿之身,却为何龙袍加身,坐拥了整个无花国。”唐庄很有技巧地回避了我的问题,道是无奈何为之,是非恩怨有时候就跟我这身份地位一样,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于是我发现,唐庄在狡辩的时候脑子相当灵光。我问他缘何如此容易受伤,第一刀客理应天下无敌,却偏偏每回让我见着都是负伤上阵,除却飞来飞去时潇洒了些,打斗过招却不全尽然如是。
唐庄这回应的是干脆利落,“作为一个在刀口上过生活的人,负伤亦是再所难免,人外有人,能够取代我的大有人在。第一刀客不过是江湖上一些朋友给面子,真正的高手又岂是那么容易显山露水。”
我点了点头,“既然你现在成了御前侍卫,就不要再在外头抛头露面了,远离刀口向朕靠近。人嘛,不就是图个安稳日子。”
难得的,我看到唐庄的面容扭曲了下,颇有些嫌恶地说,“靠近皇上是最不安稳的日子。”
我忙摆手,很是自得,甚至笑弯了唇,“不至于不至于,你应该都瞧见了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前时那两个刺客,也没见有多少人恨不得要至朕于死地。所以,你现在所担任的职务可谓是最轻松快意的事情。”尤为重要的是,他现在连给我下跪都自免了,除了称呼我一声皇上,没有看出哪一点对我尊重。
“哼哼。”唐庄冷笑了声,不太大意地说:“那是因为那些欲至皇上于死地的人在接近皇上之前就已经被至于死地了,所以皇上才没有机会瞧见。皇上没看到,但那并不代表没有。”
我不禁缩了下脖子,看唐庄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难不成真有那么多人要至我于死地?
不待我再询问唐庄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宫人的声音,“陛下,掖庭传话来说陶贵妃身子不适,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我回头,发现身旁的位置上已空无一物,唐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
等我赶到掖庭的时候太医已经给陶晚诊过脉,母后正端庄地坐在位置上似乎在等着太医禀告陶晚的病情,见我到来不免冲着我眨了眨眼,像在示意着我什么。
不待我心领神会,太医已折身朝我们行来,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想必陶晚的身子并无大碍。
“恭喜太后,恭喜皇上,陶贵妃有喜了。”
随着太医这句话说出口,宫中所有的宫人全数跪在地上给我道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而我却觉得这像是平地一声雷,将我震在了当场,口呆目瞪,言语不能。这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我忘了纵使自己跟陶晚困上一辈子觉她也无有怀孕的可能。
母后执起我的手,百感交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演的真真的,与我当年刚刚出世那会儿一样。只是让我感到讶异的是,陶晚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真非这是母后教她这样做的?
坐在榻沿瞅着一脸幸福的陶晚我就觉得心头堵的慌,我不住地暗示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我宠幸她是真,怀孕不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皇上为何一脸郁色,难道臣妾怀孕了你还不高兴吗?”陶晚素颜对我,模样清纯可人,说这话的时候柳眉微微皱起,教人瞧了无不想要好生怜惜。
“哪能哪能,朕只是一时还未适应过来。”我勉为其难地扯了个笑,忍不住还是问了句,“晚儿当真怀了朕的骨肉!”
陶晚睨了我一眼,“皇上说这话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晚儿背着你偷人了不成?”
陶晚气强,未有半点胆怯与心虚,言词凿凿的反问起我来,大有我诬赖她冤枉她的嫌疑。
“瞧你,朕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需知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朕还没有心理准备呐!”按着陶晚的肩让她躺回下去,“你现在有孕在身,可别再像以往那般粗心,行止别再随心所欲。”
陶晚笑了声,直说我在跟她贫嘴,无有一点正经。言罢腾出个位置让我今夜留下陪她。说实话,真要是个男人的话一定受不了她这赤果果的诱惑。可偏偏事与愿违,我终是不能满足于她。
“不成不成,方才太医千叮万嘱,道是怀孕之初切不可同榻共眠,免得伤了皇儿。”我一本正经地说着,离了榻,站着看向陶晚。
陶晚懵懂,“缘何不可?”
我含糊其词,只道是同榻共眠难免会生杂念,而太医交代,受孕之初切忌行房事。为了皇儿着想,我也只能忍耐些时日了。
于是,在陶晚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我终于还是离开了掖庭回到自己的寝宫。虽说陶晚怀孕真假难辨,但好歹我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可过了。
*
回到宫中才发现,皇叔已不知躺在榻上几时,眼敛紧阖着,似乎睡着了。
我揉了揉肩,倒不急着上榻困觉,走到窗下的软榻上斜斜倚身靠了靠,真不明白母后与陶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倒宁愿陶晚是假怀孕也不希望她用背叛我换来真怀孕。
“听说陶晚怀孕了,我是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呢?”身后传来了皇叔那懒懒的声音,不认真,像是呓语。
我扭头看去,他正单手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来看。几缕稀松的发丝凌乱地垂在颊边,略微泛着湿润,加之松垮的睡袍,我猜皇叔刚刚沐浴了。想必在我出去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夜不归吗?”我眨了眨眼,问他。
皇叔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直勾勾瞅着我,抿唇欲笑,“过来。”
“哦。”我支起身,离了软榻朝皇叔走去,“我觉得陶晚怀孕是假的,皇叔以为呢?”我站在卧榻前,低眼看着皇叔说。
手腕一紧,倾身便就直直扑进了皇叔的怀里,属于皇叔独有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可你的确宠幸了她,若以常理来论,她怀孕再正常不过。”皇叔的手扶在我的肩上,勾起我的下颌令我可以抵在他的胸膛上与他正面相对。
我未有多想,直道:“皇叔也宠幸了晔儿,晔儿怎么没有怀孕?”这是一个对等的问题。
皇叔微偏了头,凝眸看我,“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若我们再加把劲。”说着,翻身就将我压在了身子下。
我伸手轻触皇叔的额头,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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