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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和月长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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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唯有深情共白头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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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对不住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陆老抢先说,而陆老太只是轻轻地拭擦眼泪,然后接着说,“这一切,都是命,当年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坦然地接受这一切的变数了。每个人,都会去,只是时间的迟早罢了。过几年,我们也会走的,到时,你难道也要觉得对不住我们么?傻孩子,你还有咏之和陆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他们是陆家的血脉。”她说到泪眼朦胧,但是声音依然不哽咽。

    咏之和陆陆,此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离开不离开,什么命不是命的,可是他们也不好插嘴,如今的这个关键时刻,一切都不能以言语凌乱之。

    祝冉忆听到此番话,更是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宛似蜡烛滴下來的烛泪一般,源源不断,直到心中的那一条悲伤的线断掉。

    ----可是,那一年被剪断的线,也是一辈子都无法恢复的吧?

    可是,如今又被接上,因为他的死。

    6

    陆老早就看好了下葬的时日,其实也不好耽搁太久,眼看着就要春节了,省得放在家里给人说三道四。第二天,清晨一家人就清清淡淡地出了家门,在家乡里请的几个力士,连夜挖好了坟墓。前夜命人刻好了墓碑,这一切,他默默地在做,悲伤都忍在了心底。

    岁月给了太多不安,如果要一一去计较,那一辈子,还依然是白过了。

    其实,那一句话说得好----“让人成熟的,不是岁月,而是经历。”

    其实倒过來也是一样的道理,岁月只会让人变老,若是沒有那一年的那一些事,应该永远都不可能走到而今的境遇吧!

    天色微暗,陆陆和咏之牵着手,走在清晨还沒完全清晰起來的山路上,爷爷在前方举着灯笼,力士在前面抬着棺材。即使父亲的躯体已经成灰,但是爷爷依然说要按照老风俗來埋葬,于是还是将骨灰放到棺材里,固定好下葬。陆陆知道这一切的用心良苦,人的生与死,就一次,而且如今悲壮的逝去,要奈何人们如何纪念?

    其实咏之心里也埋藏着众多的问題不解,爷爷的话,奶奶的话,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密语一般,又像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沒马蹄”的诗題。

    可是那一天过去了,母亲像是丢失了魂魄般,像个傀儡娃娃一样,机械地做着那一切的事情。

    奶奶也是,只有爷爷看起來还像是个活人,能有条理地做着事后的那些东西。

    从父亲被通知去世到下葬的那一天,总共是五天过去了。他们要待到头七日,才能办完这一切,回深水街。可是问及两老的意见时,他们依然不肯一起回初年市。

    祝冉忆对他们的想法心知肚明,于是沒有再强求。

    留下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那里面的你,对着我们,天天微笑着。

    可是每次看见那些微笑,都很难过。陆咏之抱着父亲的照片,坐在回初年市的车上。爷爷和奶奶依然不肯跟他们回初年市过年,他们说留在永和村便可。咏之记得,每一年的春节,她最喜欢回永和的日子,这里有鞭炮,有撒野的小孩,有最淳朴的过年的气息,前來拜年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亲戚家里排排坐。可是咏之从小就觉得自己家的亲戚很少,连叫得上称呼的,更是有限。她不懂这之中的巧妙,自然也不懂父亲过世后,只有他们小小的一家人忙碌着这些事,若是连母亲都离去的话,那这个家,也就散了吧!想到这里,咏之又落泪了。

    陆陆坐在旁边,一直沒说话,这些天來,他说过的话,凑不上二十句吧!咏之心想。

    那些乱乱的思绪,就如此,在脑里飘着,随她回初年市。然后回深水街。

    母亲前几天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匆忙离家的时候根本來不及捎带其他的物品,只有随身的衣物和银行卡罢了!连手机的电池或者充电器之类的也忘记带。如今电话沒有一点电,她想打个电话也不能。

    手机沒电前的那一刻,她还和心城说着话,然后说着说着就断掉了。

    可是真正回到家的时候,她却什么都沒有再想了。将父亲的照片安置好之后,三人回了房间,睡下去,便不想再起來似的。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梦里,谁都不知道,明天伊始,一切将要往怎样的轨迹进行。

    咏之记得母亲回來的前一夜,坐在大厅里跟奶奶一直说话。半夜她上厕所的时候经过大厅,脑子里虽然一片迷糊,但是依然听见母亲在哭的声音和奶奶颤抖着说话的声音,她那时沒有去多想,那些哭声里,究竟只是包含着当下的悲伤,还是更多的,是她不知道也不懂得的一切。

    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从回永和那天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一切,他们的家,沒有这么简单。

    她在这样的猜疑里,渐渐入了梦。黑夜其实也沒有那么黑,她只是淡淡地睁开眼睛,然后回想起多天一直做的那个梦,然后再安静地闭上眼睛。爸!大概我再也不能梦见你了,因为你也不在了,我沒有勇气。

    这天晚上,陆陆做的那个梦里,是多年多年前的一个梦。

    梦里的父亲,将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很是恐怖,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痛,只是满腹的恨。

    在梦里作为第三人称的自己看见童年的自己,他记不得那时自己究竟几岁,只是那些疼痛都化成恨,然后深深地扎进自己的心里。随着这些年的自己,一直成长。

    7

    第二天陆陆是被电话吵醒的,他从被窝里挣扎着起來,随手拿起旁边的电话,慵懒地接了起來。

    是赵季桀打來了。

    其实刚开始,赵季桀也沒想过他会接电话,只是想确定一下他回來了沒有而已,因为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昨天回來的,很累,就睡了。”赵季桀惊讶地问陆陆什么时候回來的,但是对方只是淡淡地说,像是有气无力似的。

    “然后就睡到今天,还沒起床?”

    “嗯!很累。”他似乎是一直强调累这个词,其实什么感觉都说不出。

    悲伤、难过这类的词,一个都挑不起那种心境。只是很压抑,对!压抑。

    这么多天來,他甚至想到逃避,其实他有想过逃避,只是,自身太弱小,一个人也逃不到那里去。于是这样的想法,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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