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 名为四季的演出第(4/4)页
人。
然后才在脑子里想起，前些日子的新闻。最近在市长Boris Johnson 的推动下，伦敦的著名景点处都摆放了一架旧古董钢琴，琴身上写着“Play me,I'm yours。”，中午时间，在金融城里工作的人，路过的行人，游客，都可以弹奏一曲，让城市多了一些浪漫。
心城倚在街角的墙边，这样不会阻挡路人行走，也可以从侧面看到弹琴人的指法。
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弹起来却很流畅，唯有几次不自然的地方，停顿了几下，然后就带过去了。旁人没有围下来看的，似乎这天然的音乐，是一种自然的语言。
自然的东西，沉浸久了，便成习惯。这世界太喧嚣，只有音乐很安静。但记得咏之说过，在画里，一切都能得到沉淀。
仔细听了，才发觉那女孩弹的不是全曲，约莫是还不熟，断断续续的，都是过渡，从这首接到另外一首，趣味性十足。
女孩似乎是弹够了，然后起身离开，这时心城才发现，不远处的露天的咖啡厅，有等待她的父母。一家人嬉笑地走远，心城走了过去，摸了一下琴键，感觉果然很好。
他把墨镜取下，放在钢琴的边上。双手放在琴键上，但这时真正想要弹奏的时候，却不知道该从哪首弹起，每一首，都是在台上弹过，这次，他想弹一首给自己，或许没弹过的。古董钢琴上有琴谱，看上去很残旧，他翻开，却惊讶地发现，那些曲子都很熟，但却有些失望。下面还有一本，他往下翻，果然翻出一首没有弹过的，但仔细看，那些字体，却像是写上去的。
写上去的？他顿时来了兴趣。过了一会，他便按照这曲谱弹奏起来。
行云流水般，虽然不如大师作品震撼感动，但是，细腻程度却不亚于自己作曲的那首《四季》。弹到兴起的时候，往后面翻去，是空白的。大概是，还没来得及继续写下去。
后来便弹了一首自己的曲子，然后就离去。
阳光很好，没有太多悲伤的或是其他的情绪，突然，他更是感激刚才那首曲子。世界喧嚣，能人还是无所不在。
跟着人流往街道的那端走，走到咖啡厅的门口，突然想要进去喝杯咖啡。这时，却看见门口贴着自己巡演的海报。这时才下意识地推了推太阳眼镜，但却发现不见了。
肯定是刚才留在钢琴上了，他一边懊恼自己的粗心一边往回走。
那台钢琴真命苦，似乎没停过，此刻的琴声又在断断续续。走近了，才看见是一个女孩子，和自己同种肤色，边蹲着，没有坐在椅子上弹，双手还拿着笔，在刚才他弹过的那首曲子的后面涂涂写写。突然，他就明白了。于是，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女孩子似乎是给心城的突然凑近而吓到了，然后抬起头看他。
“有事么？”女孩用英文问，黑色瞳孔，黄皮肤，黑发，应该是中国人吧!
“噢！没事，这曲子是你写的？”
“嗯！无聊乱玩的。”说完不看他，又转过身去，弹下一个音节。
“你来自哪里？”刚才那个侧脸，似乎很熟悉，记忆中，虽无这样的女子，但是，那样的气质，确实十分熟悉，但硬是想不起，似乎是要回忆，便要穷尽这生似的。
“中国。”她说。
“你好！”心城惊奇地用中文说。
女孩转过头来，看着他，有些惊讶，然后随机就笑了，“你好！”说完还伸出手去，性格十分爽朗。
这时才看见钢琴上的墨镜，于是他说，“哈！忘记了，我是来取墨镜的，然后，就听见你。其实，刚才我刚好也弹过它。”
“嗯?”这时女孩才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盯了足足有一分钟，心城觉得很不自然，然后摸了摸脸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啊！没，你是林心城。”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嗯！你知道我？”
“我知道。”女孩低头，然后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又说，“那你记得我是谁么？”是疑问句。心城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个陌生人，但却问自己记得她是谁。
努力搜寻了许久，心城摇了摇头。
她站起来，微笑地说，“也难怪，都那么多年了。”
“你以前，也认识我？”心城有点蒙。
女孩没说话，默默笑了笑，然后想要走。
真是奇怪，又不揭开谜底。心城叹了口气，然后拿起墨镜，戴上，重新往咖啡馆走去，女孩走了一段，又折回。然后看着心城说，“你真的不记得我？”
愣住，还是摇摇头。
“那算了。”
再次愣住。
“啊！你真爱卖关子。”
“你还记得石村么？”
“啊！当然，那是我家乡。”
“那也是，我家乡。”
“你……你是……”似乎得到提示，然后记忆不断地跳脱出来，很多张面孔都掠过去，与这气质相符的，似乎只有她了。
“好久不见！”没等他说出那个名字，她就打断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心城追上去，大声叫她的名字。他觉得，无论对与否，都要叫。
因为上次错过后，已是十几年的事了。
岁月不等。沧海桑田。
只有永恒的孩子才能把神奇的世界归还给我们。
——《梦想的诗学》 加斯东·巴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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