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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枕边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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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季度总结大会一完,郝正仁下决心陪陪老婆。他亲手熬了点粥,提着饭格向医院走去。

    三季度鹏海区工作很顺,反走私、灾后重建、农村城市化等等,都受到市里的表扬。郝正仁人是轻松了,可心事却无端端地加重了。他本來就是心事重的人。他似乎预感到什么,想來想去又想不出什么,越想不出偏偏越使劲想,越想越心虚,越想越沮丧。

    总结大会,郭一民参加了。大会上老郭沒说话。他懂做官,不示而威,一哥驾临,格调自然极致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但他却把区党政班子留了下來。他变得有点激动。说:“鹏海区这段的工作我有所了解。有想法有创造有作为。把水库变水厂,说明你们起步从农村向城市过渡了。成立股份公司,把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推向市场。借钱搞建设,大胆地实践资本运作。成立境外公司,发挥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作为开放城市,这种大思路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你们也遇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有人说,你们骂农民,是国民党作风,搞股份公司是强迫命令,向企业借钱是设鸿门宴。这时候你们可能需要我出面说几句话了。我今天要说的,就是如何统一看法,放开手脚往前走的问題。第一,怎样看待改革开放?从理论上大家都可以讲很多,我想说点实的。古今中外,历朝历代,都在尝试变法维新开放。张骞出使西域,丝绸之路,唐僧取经,郑和下西洋等等,踏出了一条条走出去引进來的路。到了清末,变法维新师夷强国的呼声更高。随着胶济铁路的建成,清政府设立了周村等开埠区域,改革开放从线变成了面。这个既不是州又不是县的周村吸引了大量的洋人、洋货、洋钱、洋技术,延续了海上陆上的丝绸之路,成了举世闻名的经济中心。这些说明什么?说明改革开放可以强国富民,顺应潮流人心。有了这个大前提,又有历史为鉴,还有我们十多年实践,我们不解放思想大步前进更待何时?瞻前顾后缩手缩脚还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第二,怎样对待农民?我们的城市,基础是农村,原始市民是农民,城市建设的基础用地是集体所有的农业用地。这是我们这座新城市的特点。这个特点,决定了我们要建设好深圳,必须善待农民。如何善待?两个字:利益。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连土著居民都安抚不好的城市绝不是好城市,国家绝不是好国家 ----我指的是殖民国或新大陆国。怎样实现他们的利益?叶大刚同志想得很周到,做得很巧妙。比如解决征用土地果木的补偿问題,组织股份公司问題,延续过境耕作并加强管理问題,教育制止地头蛇走私问題等等。他的做法似乎有点横,一手让利益一手甩巴掌。而恰恰是这种粗野,却是农民最容易接受的,是教育引导农民的最好方法。因此,一边让利给出路,一边制约定规矩,应当是我们领导农村向城市过渡的基本思路。第三,干部怎么当?我说三个例子。商鞅变法,最终遭车裂。但从此变法改革彼伏此起。清朝一个大官,为促成自己家乡周村经贸繁荣,捐出自己全部家产为商家抵税,竖起了一尊 “今日无税 ”碑,招徕了内外客商,促使周村最终成了国际商埠 ----旱码头。我们的土著袁庚,曾是东江纵队的联络处长,他们搞到其中的一个重要情报送给反法西斯盟军,改写了二战的历史,促成了二战的胜利。为此,他在美国国庆大典上戴上了和平勋章。正是他,作为交通部的香港招商局率先到了蛇口,第一步踏上了改革开放之路。但是,他却面对來自许多战友亲朋的指责和痛骂。什么当代李鸿章呀,汉奸卖国贼呀,假洋鬼子呀,直让他抬不起头。最终,头还是高高地抬起來了,他耕好了第一块改革开放的试验田。我讲了三个干部,分别用生命,用家产,用人格维护和推进了改革开放。还需要说什么呢?眼前,在我们的领导干部中,仍有些人为那顶乌纱患得患失,有些人因循守旧裹足不前,有些人无所作为却妒能嫉贤。对比起我们的先驱,不觉得耻辱吗?心无杂念,团结一致,一心一意向前看。这种干部,在这个时候,是我们深圳市我们鹏海区特别需要的 ……”

    他说得很生动,很动情,也很服人,所有人都由衷地为他鼓掌。但老郝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肯定鹏海区的工作,却一口一个叶大刚,我老郝算老几?国企改革的事,我对叶大刚说是时机未到,而他肯定了叶大刚,是不是说给我听的?指出干部的问題,说“有些人无所作为却妒能嫉贤 ”,是不是指我老郝?

    深沉啊!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老郭点到即止,话里有话!

    正胡思乱想间,他來到了医院。胡丽打了融栓,血脉通了,观察了几周,做了检查,又住进医院准备做心脏搭桥手术。阿玲陪她说话,见老郝进來,便笑笑走开。

    胡丽要老郝把门关了,掏出一本存折:“叫胡可换回人民币做手术用吧。”

    郝正仁看一眼存折,吃了一惊:“10万?哪來的?”

    胡丽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嚷什么!官油给的。”

    “官油?你怎么 ……”他本來想质问,你怎么又收他的东西,却见胡丽板起脸孔,一副迎接挑战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便改了口,“他哪來那么多的港币?”

    “蛇有蛇路蟆有蟆路,人家给我做手术用的。患难见真情,能不收?”老郝又扫了她一眼。他不敢说什么。他怕胡丽的心脏。再一翻眼一蹬腿,三长两短(棺木)就怕要盖上盖了。他只好叹口气,把存折接了过來。

    “我看官油这人不错,挺有人情味的。前段住院日夜陪着,出院了又天天电话隔日上门。唉,人躺在病床的时候,特别希望身边有个亲人。怪不得老人临死前一定要见一眼亲人才闭眼。我就有这种感觉。”

    “你胡说什么呀!不是好好的吗?”

    “好!你就看见我好!保不准这一上手术台,就用白布蒙了头出來了!我认。我是说,你的身边,需要有几个急难时用得着的人啊!你要是不拉一把,是你的人也变成人家的人了。”

    “什么我的人人家的人,什么意思?”

    “你真傻假傻?你看人家,老郭提了叶大刚,叶大刚保了钟诚,提了陈彤,钟诚又提了叶大刚连襟阿华,连阿玲都升了护士长。人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织成网了,你成什么了?”

    “我?我不点头,他们 ……”

    “是,你点头了,可谁领你的情?谁求你了?别的几个提拔上门求你,个个都识做。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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