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夫妇听说胡丽病了,便匆匆赶到病房,官油和郝正仁正看着医生给胡丽检查和输液。阿玲换了白工衣,着手安排护理。大刚轻声问老郝:“怎么了,那么突然?”
“心血管堵塞,老毛病了。” “有危险吗?”老郝摇摇头,看不出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书记,好在送得及时,这次危险是过去了。但如果不做彻底治疗,危险随时发生。等她恢复一段后,再仔细查一查,我意见还是要做手术。”医生说。 “怎么做?”大刚问。 “搭桥或支架,这要看检查结果。” “是大手术吧?有危险吗?”官油问。 “技术不成问題,手术用药和支架都是进口的,只是要花一大笔钱。” “只要能救命,多少钱也得花!”官油坚定地望着老郝说。
老郝不置可否,对大刚说:“沒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天上午市里有个会,我看來走不开了,大刚你去吧。还有明天上午南湾中心奠基剪彩下午水厂主坝开工,我都去不了了,官主任你安排其他领导去吧。”
“如果市里的会上午能完,下午我们都参加水厂开工典礼吧。市里通知,郭书记要來。”大刚说。 “两位领导,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陪嫂子就行了。”官油说。老郝说自己留下,官油坚执。老郝便说:“那好吧,我明天一早來轮换,大家都回去吧。”大家又站了片刻,见胡丽安睡了,阿玲守在床边亲自值班,便放心地走了。
老郝独自散步回家,一路思想。胡丽最近两次发病,都与官油有关,他不能骂也不能说,呛得连自己也几乎患心脏病。
第一次是生日晚宴,胡丽放肆喝酒,突然听到陈大明当不成区长,她便心跳气促脸烧额裂。等人们离席后,她便对老郝说:“你这书记真他妈窝囊,身边连个亲信也用不上!”
老郝本來就气,酒力正在扩张,哪里经得起火上浇油?他瞪圆双眼说: “你沒见我尽了力?人家不同意,我能怎么办!” “官油!拉不了区长拉个副区长还不行?”老郝耷着头欲言又止。 “说话呀!连这点能耐都沒有,不成你这书记是聋子的耳朵摆着看的?还是要叫我哥出面求你?”
“是官油伸手要的吧?你收了他的好处吧?我可警告你哦,他那年纪学历德性能力,让他撒泡尿自己照照!我也不是怨你收礼,别的领导老婆孩子也收礼,可你得看对象。这人心滑口疏,你收他好处不怕惹來一身臊!说,收了他什么?”
胡丽的口闭上又张开,张开又闭上,浑身颤动着,扭头不看老郝。老郝断定她得了官油好处,心中那股酒火呼地蹿了起來:“你收神的收鬼的都成,怎么连他的东西都敢收?你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退!退回去!你不好退我退!
拿來 ”把手伸了过去。
胡丽气得面部扭曲,全身剧烈地颤抖。他指着老郝,刚想骂便仰面倒了下去。老郝吓得酒气全消,连忙为她揉胸捶背摁人中喂救心丹,正要打求救电话,胡丽却缓过气來。从此老郝坚决不让她喝酒,却绝不敢再问官油送礼的事。昨天,区博物馆报案,丢了一件文物钧瓷花瓶。公安四处侦查,张坚把案情向他作了报告,原物照片也让他看了。他当即拍台不惜代价一定要找回來。今晚回到家,胡丽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什么东西比千金还贵么?”
老郝笑笑:“万金!” “屁话,我说的不是钱!” “光阴?命?老來瘦 千金难买老來瘦?” “错!是钧瓷!家有千金,不如钧瓷一片!” “钧瓷?”老郝大吃一惊,可他马上装出心平气和,“什么钧瓷?” “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呀!啧啧啧!你來看看 ……”她把铁门大门房间门全锁严了,所有窗帘拉实了,捧出一个重重包着的花瓶來。老郝一看,正是博物馆失窃的文物,吓得心差点就从嗓眼里蹦出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问:“这东西,哪弄的?” “送的,官油送的,真难为他 ……”
老郝那肚子气再也摁捺不住了!官油官油官油!太他妈过分了!偷了文物來送我!我还拍台让人查!这这这 ……他实在忍无可忍,抱起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炸得粉碎。胡丽先是发呆,继而蹲下拾碎片,忽然觉悟,厉声责问道:“砸了?你疯了!你疯了!”
这下老郝无法再装客气了:“你才疯了!你真是疯子!连偷來的赃物你都敢要!连违法犯罪你都掺和,你还是人吗!还有廉耻吗!”
“你血口喷人!什么偷的?人家是买的!谁偷关我屁事!砸了!砸了!财去人安乐了,安乐了,安……”突然闭眼倒地。老郝本來气还未消,继续责骂她买也是犯法收也是窝赃,却见她直挺挺地倒了,这才想起她的心脏病,稍一激动就会死给你看。于是故伎重演,抹油灌药摁人中,胡丽毫无苏醒的迹象。老郝急了,想拨救急电话,忽然看到满地碎片,未做贼心先虚,便拨司机电话,司机请假回老家了,只好拨官油的电话。把胡丽送到医院了,脑子里钻出了一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官油,你他妈做人是你,做鬼也是你啊!
这一夜,官油和阿玲陪胡丽到通宵。一早,郝正仁、郝正义和胡可來了,要官油回去休息,官油连说我留我留。老郝说你一夜未合眼,回去休息吧,官油说能坚持能坚持,倒是你,南湾中心剪彩來客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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