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也不动身。
“你去呀!他要是不肯收,你就问他有什么要求。诚恳点哦!”阿珍突然掩面啜泣。阿华吃了一惊:“你怎么了?”阿珍反而放声大哭着跑进房间。阿华见她一反常态,正想骂她哭什么哭?
还嫌不够烦!却又觉得蹊跷,无端端哭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跟进房间,抱起阿珍的头:“他,欺侮了你?他,想要你?”阿珍给戳痛,哭得山崩地裂大雨倾盆。阿华急了:“你给他了吗?”阿珍摇头。阿华指了指她的**:“让他摸了吗?”阿珍又摇头。
阿华松了一口气:“妈的,满袋的钱你不要,通街的鸡婆你不要,怎么就偏偏看上我老婆!缺德!真他妈缺德!不行,我去找他。阿珍是我老婆。除了我老婆,你要什么都行!”
他拔腿出屋,赶到了招待所。所长在门口望着远方。阿华问:“你在望什么?”
“送行长,他走了!”
“什么?他走了?”
“气鼓鼓地走了,留都留不住。”
阿华跺跺脚,拨电话,关机。
“海鲜大餐做好了,什么时候开饭?”所长问。
阿华狠狠地瞪了所长一眼,长叹了一口气,扭头就走。
牛牯自从走私汽车被查获沒收,又无可奈何地借出 200万后,再一次领教了叶大刚的厉害。阿珠苦苦相劝要他收手。年迈多病的母亲牛妈是她唯一的亲人,也许是受阿珠的点拨,一天到晚咬牙切齿地骂他不走正道是不孝之子,便萌生了金盆洗手之心。于是他吞吞吐吐地向大金牙和黄猫说了。可话刚出口,大金牙和黄猫对他轮番轰炸,骂他给老贫农一场忆苦思甜就提高了觉悟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好汉刀锋走,富贵险中求。好不容易织了一张关系网,正该放开拳脚大展宏图,哪能给叶大刚一吓就成缩头乌龟?赚不了钱将來用烂席裏阿妈送终,这就是孝敬?带着阿珠喝西北风,这就叫爱情?牛牯左右为难。黄猫却出了个主意,阻碍我们发财的不就是叶大刚吗?挤掉他!大金牙说人家是区长不成你去顶区长位?黄猫说,你这大炮筒子可不可以拐拐弯?叶大刚是区长,政府的一哥,哪可能长期专抓反走私?下來肯定由一个副区长主管。我们何不把官油推上去?只要他來管,我们还怕天下大雨娘嫁人?大金牙反问,这区委是你妈生的?你说谁做就谁做?他官油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吗?黄猫说,他以前那种争呀斗呀爬呀,简直是扯蛋!斗天斗地,不如斗人民币!得花钱!我们出钱当投资,他去送钱买官做,收礼的官得了益,三赢啊!大金牙一拍大腿,对对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买官!皇帝还轮流做呢,我们花钱买个官还不行!牛牯迟疑半天,给钱他买官?他要是买酒喝了***了呢?要是买不到官呢?要是买出事反咬一口呢?要是买到官就把我们甩了呢?我们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大金牙觉得有理,这官油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滑,是得防着点。黄猫便说,那就借,要不要还,看他的贡献,这钱就是穿在他鼻子里的绳,由我们牵着走。三人一致赞成。于是黄猫私下见了官油。想不到官油如饥似渴见钩就咬,当场写了借条。
这一晚,官油应邀來到了贵宾楼。大金牙直奔主題,扔给官油一叠钱,说:“那是 20万港币,买个副区长,是这个价吧?”官油心里明镜一般。够了够了。但他却要装绅士,不能和这班钱多人傻的土财主说破。他敛住了笑:“买官?这样不好吧?不正之风呀!”
三个暴发户谁不明白官油多少斤两?谁不明白他的 “质疑 ”是虚情假意?牛牯和黄猫心细,不想劝说,说了劝了等于脱开裤子放屁。大金牙却容不得这种假:“什么正风斜风的?东南西北风台风龙卷风海风山风阴风过堂风,哪样风是正的?假话空话大话免了,是不是嫌钱少?不够你就开口!”
官油给呛红了脸。这他妈土财主沒做过官就是不懂得圆滑,不懂得让人顺坡下驴。他有点尴尬:“不是嫌少不是嫌少,就是,就是觉得挺卑鄙的 ……” “那,是要脸还是要官?你要脸,钱拿回來吧!”大金牙把手伸向钱包, “我们不借了!”官油连忙捂住:“你看你你看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嘛!” “牛不吃水摁得了牛头低?谁逼你?咱把话说在前面,这钱可是要还的,官要是做不地道,可别怨我们翻脸不认人!”大金牙说。黄猫见大金牙不依不饶,怕把事情弄僵了不好收场,便打断了大金牙的话:“好了好了,钱到了你手上,怎么用你官主任比我们明白。你官场世面见得多,也知道这钱是借的,见机行事吧。”
手机响,官油拿起一看,嘘了一声:“老郝的 ----”立马降低了声调, “喂,郝书记吗?哦,严重吗?好,我马上到!”放下电话,说,“老郝的老婆心脏病复发,司机请假了,要我马上送她去医院。我得走了。”说完匆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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