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

    “哎哟，真他妈过瘾！干吗要拉我走？”

    “见好就收嘛！先放松放松。”

    “到哪放松？”

    “艳舞表演过钟了，泡泡金鱼缸吧！”

    “什么是金鱼缸？”

    大水笑笑：“不用问，到了你就明白了。”

    他带着阿华七弯八拐來到了一个十分幽静的去处。门一开，阿华立马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玻璃罩内，十几级台阶坐了几十个泰国妹，一个个明眸皓齿，面若春桃，酥胸半露，玉腿**。更加上有意无意地搔首弄姿乜眼翕嘴，全他妈风拂芙蓉雨弹梨花！阿华冷，全身寒彻，忍不住颤抖，唯独眼睛不冷，只是显得有些羞涩。

    大水却是不冷不热。他像个卖牛的牙郎，挨个向他推销：“8号不错，凤眼小嘴圆脸有福相。12号好，波大腿长腰细够性感，有点像阿珠。18号更好，不看把戏看担箱，这编号就利赌钱　……”

    阿华有点晕，不敢看又不愿收眼，想转身又抬不起脚，想说不又开不了口。他忽然就想起了阿珍，心里似乎多了一份歉疚。却又明知这不过是男人的游戏，不值得与婚姻情感伦理道德挂钩。于是歉疚变成了矛盾。矛盾和惊悸交织，演变成了紧张。紧张一挤逼就滋生尿急尿频。所谓狗急跳墙人急尿床就发生了。他有点尿急。他进了洗手间。忽然就掠过一个念头，不就是尿泡尿那么简单吗，犯得着上纲上线折磨良心？他定了定神，赌场雄风又再现了。他潇洒地向厕所侍应的托盘里扔下了　1000元筹码，出了洗手间，点了个合眼缘的泰妹，由侍应引带到了另一个　“洗手间　”。从“金鱼缸　”出來后，阿华又要向赌场冲。大水说：“休息吧，夜深了。

    这钱连本带利都是你的，还不满足？”　“那怎么行？本钱是你的，赢的对半！”　“别争了，我说不要就不要。能陪你赢点钱，我就高兴了！”　“那，你先睡吧。我反正睡不着，再去过过瘾。”　“行吧，你找李生要筹码。玩几把就回房睡吧，记住，长赌无赢家哟！”

    阿华向李生要了　20万筹码，坐回原先的位子。发牌手早换了，赌客也变了，人面桃花。但阿华赢钱的激情沒有变。他看了看色子排列（即庄闲的赢输流水记录），押了　5万闲。看牌，开牌，“哗”了。把本利　10万押上，看牌，开牌，“嗬”了。他想都不想，把　15万全押上，可惜又　“嗬”了。三注输了　20万，他仍镇定自若。赢赢输输，他已见惯。他又向李生要了　20万筹码，结果两注全输完。他把剩下的　20多万全部要來，3万　5万的玩，连赢了五六注，灵感骤至，10万　20万便泰山压顶般押下。结果全部　“光荣　”。直到手上只剩下　800元筹码，他的头就抬不起來了，个把时辰连本带利近　70万全军覆沒！眨眼回到解放前！他又尿急了。屙完一泡晦尿，耻辱和仇恨便涌上心头。可他沒钱。他眼睁睁看着赌场侍仔用透明条一捆捆扎着筹码。这分明是刚刚还属于他的钱！几十万刮走了，连句多谢都不说，真他妈缺德！赌不了，可又不愿走。只要走出这道门，这仇就沒法报，耻就沒法泄了！李生似乎看透了他，问道：“华总，还想玩吗？”阿华耸耸肩，摊开双手。　“钱不是问題，陈生是我们老主顾了，要多少只管开口。”阿华想了想：“借我　50个吧。”于是签字，给筹码，下注。几个來回，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