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郭东和钟诚如约來到了南湾水库。
水库存水已基本排空,湖中间的招待所 “半岛皇宫 ”已成了旱岛。主坝面坡上几道明显的裂痕。坝底靠近水面的地方,一个光头佬在钓鱼。离得很远,便听见他亮开公狗似的嗓门在唱山歌:
“阿妹嘞阿哥系介钓鱼郎,吊落日头钓月光。钓得家穷冇米煮呀,木虱(臭虫)咬妹呀妹咬郎。 ”
三人听了大笑。大刚喊一声:“张狗 ”
张狗毫无反应,仍朝着湖面唱他的咸湿山歌:
“阿妹嘞湖边阿妹情意多,偷听老狗唱山歌,阿哥唱条春江水呀,包你底下流成河。 ”
大刚又喊:“贪农 ”
光头佬回转身,手搭凉棚吼道:“谁喊喊你爸?你爸要钓钓鱼!沒工夫尿尿你!”
三人又是大笑。大刚问郭东:“认识这个人吗?”
郭东摇摇头。大刚笑着说:“这就是水库管养员,大名鼎鼎的结巴张狗。他的出名,一是读了九年书还是一年级,填家庭出身贫农总是写成贪农,因此外号就叫贪农。二是前年水库排洪道抢修,水泥供不上,他带着车子连夜把岳父家正在建房的水泥偷出來。老婆发现了,和他抢。他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老婆大哭骂他是家贼。运到水库,他黑暗中猛然发现背后有脚步声,料定是老婆,转身便是一巴掌扇來。你猜打的是谁?”
郭东又摇摇头。大刚指着钟诚:“你问他!”
“这王八蛋打的是我!”钟诚大笑,郭东和大刚也大笑。
“从此,书记都敢打的美名就传开了。大家都说他是条六亲不认的疯狗。”大刚接着说。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大刚引入正題:“我想,水库能蓄四五百万立方的水,现在又沒有灌溉任务,既然要大修,不如建成一个水厂,这样,防涝抗旱用水综合利用,又有利城市供水又有经济效益,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钟诚马上击掌:“哎哟!我老想这水库脑浆都迸出來了,怎么就沒想到建水厂!好事好事!”
大刚看着郭东。郭东说:“哼!怪不得上任第一天就想请我吃饭!我就纳闷,那么大的蛤蟆随街跳?叶大刚的饭就那么好吃?”说完阴阴地笑。
钟诚见他笑得狡猾,便说:“你是水龙王,冷手捡个热糍粑呀!难道你不赞成?”
郭东又笑。他指了指正开上來的一台面包车说:“我的工程师來了,我得听他们的呀!你叶大刚屁股一翘,我还不懂是屙屎屙尿?其实,这危险仓一迁,我就打这个主意了。但是,就这样拍脑袋也不成。水质呀,水源呀,储量呀,投资呀,效益呀,环保呀,合作呀等等,还得由专家论证。不是提倡科学决策吗!”
几句话,说得大刚和钟诚满心欢喜。郭东向走下车的肖工们介绍了大刚和钟诚,并要求他尽快拿出可行性分析报告。肖工要找熟悉情况的人协助,马上开展工作。大刚说:“贪农!他最适合了。”
郭东说:“水厂要是建得成,你得把这只狗给我留下。”
大刚说:“这可是只连主人都敢咬的狗!可是看家绝对尽职尽责。我也向你提个要求,我想用土地资源作价 20%投资,再投 30%现金,其余投资你负责,可以吗?”
郭东苦笑:“妈的,简直是敲诈。可行性分析出來再说吧。”
大家都为水厂的事一拍即合而高兴。大刚就请郭东回去一起吃饭。不想郭东却敛了笑容:“你想毁了自己?你想毁了这个项目?”
大刚笑了:“你这是棺材头放鞭炮吓鬼吧?吃顿饭那么严重?”
“吓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鹏海么?你带我和那班旧臣子们吃饭,天不亮就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会怎么想?是你和我结帮呢,还是我回來弄是非?你不是把自己煮了么?我在这种关系中和你合作,老郝有沒有理由怀疑我是在扶你挤他?对外人我不好说,我只对你说,老郝这人不是善类,跟他共事,你睡觉也得睁只眼。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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