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我不能吃!”
大刚苦笑:“人际关系到了这步田地,累不累呀!” “谁不累?可谁怕这累?这就是官场。体育比赛分冠军亚军,商场有赚多赚少,但官场和战场一样,只有一个赢家!信不信由你!”
钟诚说:“大刚,老郭这是经验之谈。我真的担心你是在伴虎。做工作你很强,做人你又正又直,但做官你太嫩。郭书记对你器重,难免让人感到威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加上老郝这人,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让人半夜吃黄瓜分不清头尾。你千万要琢磨透,否则,你要吃亏的。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说这话了,好自为之吧。”
郭东扔下肖工们回去了。钟诚喜忧参半,拉着大刚就地蹲下算账。
“这水厂,省下点资源费至少还要 1000多万,补偿民居 1000万,经发大厦重建 1000万,小区五通一平至少 2000万,镇府建设还得花 1000万,加起來还要 6000万,怎么办?”
“银行能借点吗?镇财政是不是可以挤一点?” “银行跑断腿了,贷款指标用完,阿爸都借不了。镇财政屙出屎肠头,至多能拿 300万。我想卖掉一块边角地,可卖 1200万。缺口大呢!”大刚蹲不住,起身踱着步,问:“水厂可以搞股份公司吗?让八个村都参股,给农民让点利,这不就可以解决 1000多万?” “行啊!这是条好计。可还有 3000多万,特别是民居补偿,解决不了可是满身蚂蚁的。”
“这个补偿区里是有责任的。我知道你不好向老郝开口,我來争取区和镇两家抬,各拿 500万。镇里这 500万,你打个报告,我去找找郭书记请市里支持。补偿问題也解决了。我的意见,经发大厦和镇府建设先压一压,这样,就剩 500万缺口了。”
“那是那是,可这 500万,也能把我压扁。至于经发大厦和镇办公楼,老郝的意思是要建,我的意思 ……唉!”
大刚知他急着想建。他留任了,要做件青史留名的大事给人看。可是上头三令五申不准搞行政性的楼堂馆所,加上沒钱,干吗硬要上?他想说,可想起了郭东和钟诚刚才的忠告,便忍住了。
叶家连续三个早上放鞭炮。大刚出院升官,家里自然喜气洋洋,想不到外人似乎更喜更乐。上门道贺的,攀亲认旧的,阿谀奉承的,要官请调的,应有尽有,整天高朋满座车水马龙。叶妈喜得几天沒合上嘴。她原本懂得,受人滴水涌泉相报,礼品收得烫手。可世风变了,开口说钱,求人送礼。见过不收礼的官吗?她熬了几十年,和儿子相依为命几十年,为的不就是盼儿子升官发财叶家兴旺发达?人家敲着碗筷唱着山歌吃大饭堂的时候,我挨家借债给躺在床上的丈夫买药,人家有气有力抢飞机粮吃换购米啃香港面包干的时候,我忙着给儿子抠屎给拉去敲铜锣游街用身子换番薯养儿子,人家欢天喜地分田包产时,我一副犁耙供养着四个学童,容易吗?提起來,膝头都掉泪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叶家扬扬眉吐吐气了。经过这场灾劫,她更想开了。这荣耀这人情是儿子用命换來的。有本事,你们去搏呀,我也给你们送!于是她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客人要走了,她假惺惺地要人原物拿走,却乘人轻轻一推又拿了回來,只是让人带走一句 “有空來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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