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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传奇人生:赌徒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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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诗人与赌徒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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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冷风吹过来,我完全清醒了,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是的,我曾经是一个赌徒,一个精通高超技术的赌徒,我从前的江湖,一个你不曾去过的江湖……

    而现在,我是一个作家,一个已经出版了九本长篇小说的作家。

    那么,我是怎么从一个职业赌徒到一个职业作家的呢?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姓名:晏江,出生到十八岁,父母取的,户籍上用名。又名九万,这个是绰号,江湖上所用,曾经演绎出小九万,破九万,臭九万,死九万,九万哥,九万爷等等。

    性别:男。

    出生:1973年3月17日。

    籍贯:重庆。

    个人简历:出生到十八岁,成长,读书,参加工作,纯洁如刚开的花朵。十九岁到三十四岁,职业:赌徒,以赌博为生,擅长扑克、麻将等赌博技巧,扑克牌的技术更胜一筹(那个时候的生活很烂)。三十四到三十六岁,坐牢,坐牢不算职业吧(那个时候的生活单调,正规)。三十六岁到现在,作家,以文字为生(这个时候的生活很苦,但是很快乐)。

    口头禅:锤子。主要说的时间:十九岁到三十六岁。之前之后都很少用。

    家庭地址:不好意思,不想再丢家人的脸,此处省略十三个字……

    晏江是我,九万也是我,小九万,破九万,臭九万,死九万,九万哥,九万爷……等等,都是我。晏江这个名字在十八岁以前用,那是我老汉(家乡方言,传统说法叫父亲大人),这个只认识几个字的伟大父亲,却给我取了一个大气磅礴的诗人名字。十九岁以后,我都用九万这个名字,为什么叫九万呢?一切都要从九万这个名字的来历说起……

    十八岁的我有点诗人的才华,用“小河水”这个笔名在县报上发表过朦胧体诗歌七八篇。斯文白净,戴副眼镜看起来就更文质彬彬,这个更具备诗人的气质。诗人当然应该有诗人独特的气质,那个体重超过两百斤,系条大裤衩,黑碳一般黑,铁塔一般铁,挥舞两把大板斧,逢人就砍,遇人就剁,吼声如雷:呔!爷爷就是黑旋风李逵!这样的家伙能有诗人的气质吗?没有,绝对没有!这是行为艺术,杀人狂!

    当时我已经有了国家正式工作,是单位上小有名气的才子,不可多得的人才,领导重视,前途之不可限量……

    诗人的单位里有三千多人,女人有一千五百二十二人,未婚女生八百七十三人,美女七十九人,超级美女三人。所有男人心中、口中排行第一,单位之花,镇厂之宝贝名叫李丽红,十九岁,比我大一岁。她那身材之美丽婀娜,如拂风之杨柳,眼睛之柔情似水,等等等,此处省略一千八百个形容词。总之,追求她的男人是一后面加若干个零。

    诗人也想,这是诗人最浪漫的情怀。

    诗人用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洋洋洒洒,疯疯癫癫,写下了三百行长诗,朦胧体,抒情派……然后庄严地装在一个信封里,一脸憔悴——那都是被爱情煎熬出来的——在樱花与晚霞交相烂漫的时候献给了心中的女神。

    “啥呢?”啊!女神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飘过来,全世界都醉了……

    “诗!”诗人的心颤动了。

    “你写的?”女神的眼睛此刻那么明亮,惊讶,惊喜,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崇拜。

    “此生,写给你一个人看的……”诗人勇敢地表白。

    她柔柔地看了诗人一眼,嫣然一笑,绯红了脸,如风一般飘然而去。之后,诗人和女神就约会了,然后可以牵手了,你牵我的手,我牵你的手。诗人牵起女神的手,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就这么傻傻地,幸福地牵了一年……

    女神的家就在县上,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能干人,女神是独生子女,父母的掌上明珠。诗人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上门,准岳父大摆宴席,七大姑八大姨,大伯二伯四叔五叔,连堂叔的几个儿子未过门的媳妇也来了,可见准岳父对准女婿的重视程度。

    那天诗人的感觉特别好,女神娇美若花,小鸟依人,偷偷地给了诗人一个香吻,悄悄地说:“我家里的每一个亲戚对你都满意。”

    诗人心花怒放,忍不住就想抒情一番:啊!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爱情是多么的甜蜜……

    酒足饭饱之后,准岳父撤掉宴席,摆上了几副麻将,亲朋好友相继入座。

    准岳父热情高涨地招呼准女婿:“来来来,女婿,陪伯伯叔叔们打几圈。”

    准女婿连连摆手。

    准岳父热情继续高涨:“今天是好日子,不用客气,不用拘礼,你输了,是孝敬伯伯叔叔,你赢了,是伯伯叔叔打发你的见面礼。哈哈……”

    诗人被众人簇拥到牌桌子前,看着花花绿绿的麻将牌,手脚无措,茫然一片,一张脸一时间变青,一时间变白,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你不可能连麻将也不会打吧?”有人怀疑了,莫名惊诧起来。

    “不会。”诗人是大西南技工学院毕业的,如果不算是受过高等教育,那也算是受过中等教育,诚实是做人最基本的美德,所以他就实话实说。

    “不会?”有人还在怀疑听错了。

    “真的不会吗?”更多的人想知道结果。

    “真的不会!”准女婿紧张得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可那地板是当年最时髦的地板,用水泥抹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不会打不要紧,学学就会了,这个认识吧?”四叔猛地抓起了一张麻将牌,弯弯曲曲如钢丝床(八条),问,“这张是啥?”

    诗人瞠目结舌,连头也忘记了摇,但是他的表情分明告诉了四叔,他是真的不认识那个钢丝床一般的东西。

    “这张呢?”四叔又拿起一张摇晃了一下,如一把手枪一般(七筒)。

    诗人羞愧难当,还是不认识呀!这个麻将居然有这么多名堂?

    “这张呢?”四叔最后亮起了一张牌,他已经快要崩溃了,诗人从他老人家悲哀加绝望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九万!”诗人毕竟是读过书的人,那个繁体的万字是认识的,那上面大写的九字更难不倒他,诗人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被压迫的灵感终于爆发了……

    “三哥家的诗人女婿认识九万啦,三哥家的诗人女婿认识九万啦……”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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