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马晋龙,又看了看爷爷,茫然道:“你们不是说他只是这几天不在家吗?怎么听着不对头?他出了什么问題?有生命危险吗?怎么会沒有他的消息呢?他会不会……”
马晋龙回避着大胖子的目光。
“哼哼。”酒鬼从鼻子里长长地哼出气息來。
马晋龙马上冲了过去,抓住酒鬼的胸口,厉声问道:“你那个皮子是从哪里找來的?你看到你兄弟的尸首沒有?有沒有看到我们家传香?”
§§§第10节
“看样子你干爹是不肯原谅我的了。”女人在马中楚面前低下了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将手伸到身边一个海碗的沿口上摸了摸,轻声道:“这碗鸡汤面也凉了,还要不要送给你干哥吃呢?”
马中楚爱怜道:“傻瓜,你又沒有犯错,只是……你沒必要内疚。这个鸡汤面不送了,反正送去了他们也不会领情。”
女人走到马中楚身边,抬起娇嫩白皙的手抚摸马中楚的脸,柔声道:“都怪我,让你们父子不和。你干爹干哥一定恨死我了。”
马中楚强颜欢笑道:“你别这么想。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让你们的误会化解的。”他轻轻朝前迈了一步,一不小心碰到了接漏的破碗,碗里的屋檐水流了出來,沾湿了女人的鞋。那是一双崭新的红布鞋,是马中楚从拥挤的平价市场买來的。
马中楚急忙拿了一块干抹布,弯下腰去要给女人擦鞋。女人一把扶住马中楚,摇头道:“不用了。你看看,这屋里哪里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在这个房间,鞋子迟早是要弄脏的。你就不要多费劲儿了。”
马中楚的动作僵持了一会儿,然后恹恹地放下抹布。他再次打量一番他的家,破烂不堪的家。由于雨水一直不停,屋里叮叮当当的接雨水的声音就沒有停歇过一秒。虽然女人隔一个小时用脸盆将锅碗瓢盆里的屋檐水汇集到一起,然后倒到排水沟里去,但是屋里已经湿了一块又一块,眼见着沒有几块干净的地方了。女人在屋里行走的时候都几乎沒有落脚的地方。
“骆丽丽,真对不起……”马中楚又有些哽咽了。
女人笑笑,拉起他的手道:“不要这样。只要你不在意我昨晚……”
马中楚摇了摇女人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女人莞尔一笑:“好了,我不说了,你也不要说了。你看,床顶上的塑料纸快撑不住了。我们把上面的水弄干净吧?”
马中楚定了定神,看见床顶上遮雨的塑料纸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雨水,中间已经驼起了一块。就在昨夜,他跟女人正要亲热的时候,床顶一阵凉水兜头淋了下來,将他跟女人淋得浑身尽湿,将他身体内刚刚燃烧起來的热火硬生生浇灭了。
现在,那块泛黄的塑料纸似乎又撑不住了。今天早上趁着女人做鸡汤面的时候他烘干了被单,如果聚集的雨水再次淋下來,今天晚上又睡不成了。
“你拿脸盆來,暂时接着漏水的地方。我把塑料纸里的水倒了再放回來。”马中楚一边吩咐女人,一边踏着凳子去取床顶的塑料纸。
女人按照吩咐,两手平抬着脸盆接水,马中楚兜住了塑料纸将水倒了出去。
“中楚,你说酒鬼手里的东西真的是人皮吗?我想起來就怕。”脸盆里沒有水,从瓦间流下的雨水坠入脸盆后,溅到女人脸上。女人侧着脸,却避不开。
§§§第11节
还沒等马中楚回答,女人又道:“这雨水真是讨厌,我怎么躲也躲不开。”
马中楚抖了抖手中的塑料纸,笑道:“呵呵,你手里拿着一个脸盆接水,怎么躲得开呢?”
女人嘟嘴道:“都怪你。你就是一个脸盆,我跟着你,就得受你干爹干哥的气。你干爹干哥就是讨厌的雨水。”她见新婚丈夫脸上似有不乐意,立即改口道:“下一阵子也就够了,这样天天接连不断地下,实在是麻烦。我们住在这间房里也不方便。”
马中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泥黄的水顺着塑料纸的褶皱弯弯曲曲地流下,然后滴落在地。“你说的酒鬼,我们叫他酒号子。”马中楚抬起头來,缓缓说道。
“哦,我习惯叫成酒鬼了。”女人若有所思道。
“唔……他手里的人皮到底是从哪里弄來的?你知道吗?”马中楚问道。
“你也怀疑那块人皮跟我有关吗?”女人惊讶道,“你干爹这么说了,你就相信?”
马中楚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你讨论一下罢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
“我哪里紧张了?”女人提高了声调反问道。
“那我问问你,昨晚床顶漏水下來之后,你到哪里去了?我换了衣服过來,沒有看见你。”马中楚问女人的时候,自己的眼睛躲躲闪闪,仿佛女人才是逼问者。
“你……”女人端着脸盆的手不由自由地哆嗦起來。
马中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是去上厕所了吧?可是……可是你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人?”
“哐当”一声,女人浑身猛地一抖,手里的脸盆落了下來。
马中楚被脸盆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几步,将手护在额头之前。
“你说什么?有人跟在我后面?”女人身体又晃了晃,如同雨中的一棵扶风的弱柳。“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沒有别的意思……”马中楚揉了揉手里的塑料纸。塑料纸发出“哗哗”的声响。那块塑料纸年数已久,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剔透和柔软,变得土黄而僵硬。“你來的头一天晚上,我和干哥看见你的床边还有一个人影。它正在……”
“正在干什么?”女人的嘴巴哆嗦起來,脸色煞白。
“骆丽丽,我不是有意去看的,昨晚我也不是有意跟踪你的。请你相信我……”马中楚鼓起勇气瞟了一眼他的新娘,立刻又快速地躲开。
“你告诉我,它正在干什么?”女人厉声问道。从屋顶漏下的屋檐水滴落在床顶的纱帐上,发出弹棉花一般的“砰砰”声。在纱帐的张力下,小小的雨滴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纱帐立即被污渍弄脏了一大块。
“你不知道?”马中楚疑问道,“这两次你都不知道?”
§§§第12节
“别装蒜了!快把那张人皮拿出來!”门外突然一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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