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吧!”骆丽丽似乎沒有听到他的道歉,喝下了一口米酒。
“嗯。”马中楚仰脖喝下一大半。
骆丽丽将手从丈夫的胳膊上抽回,愣了半晌,问道:“这就完了吗?还有沒有其他的仪式我们忘记了?”
马中楚摇摇头,道:“我沒有结过婚,沒有经验。”
骆丽丽听了他的话,捂住嘴巴笑了起來,身体颤颤地如同巍巍颤颤的烛火。
“你笑什么?”马中楚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时,墙角的蜘蛛在网上动了动前面的两只瘦瘦长长的腿。它似乎也学着女人的样子捂住了嘴巴偷笑,生怕烛火下的两个人听见。
骆丽丽笑道:“这种事情,谁会有经验?真是笨!”
马中楚挠挠头,憨笑道:“说的也是哦。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來呢?呵呵。”
“那……我们接下來该做些什么呢?”骆丽丽眉头微蹙。
“是啊,我们接下來该做些什么呢?”马中楚放下了手中的米酒,捏了捏下巴。
“你以前沒有看过别人怎么结婚的吗?你就沒有记住一些?”骆丽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个憨实的男人。
马中楚眨了眨眼,似乎不太自信地回答道:“看是看过,酒席吃过之后,还有人偷偷留在新娘新郎的窗下偷听。”
骆丽丽脸上一阵羞红:“笨蛋,我不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进洞房之前我们还要做些什么。比如说交换戒指呀、咬苹果呀什么的。”
马中楚低下了头,“可是……可是沒有戒指,连一个苹果都沒有……”
女人发现了他的低落,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道:“我不是说要那些东西,我是想,我们可不可以模仿那些仪式來进行一次?毕竟……对于女人來说,婚礼是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次记忆。我不希望以后回想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婚礼有欠缺……”
女人附身从地上捡起一根稻草。那是马中楚办婚宴之前搬烧火的木柴时从草绳上掉下來的。那根稻草弯弯扭扭,好像是在束缚木柴的时候累坏了身子。干瘪的稻草上沾着集聚成珠的雨水。女人一手捏住沒了稻谷的稻穗,另一手顺着稻草捋下,将包在外面的稻叶除去,露出金灿灿的稻秆。
女人灵活的手指在稻秆上转了一圈,将金灿灿的稻秆缠绕在手指上,打上一个漂亮的结。
“嗯。”女人将打好结的稻秆递给马中楚。
马中楚后來说,他傻愣愣地看着女人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忘了接过女人手里的稻秆。
§§§第17节
“嗯”女人再次哼了一声,将金灿灿的稻秆伸到他的眼前。
“怎么了?”马中楚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
“拿着,然后戴到我的手指上。像别人的婚礼上给新娘戴戒指那样。”女人弯了弯嘴角,侧着头对马中楚道。
马中楚迟疑地接过干瘪的稻秆,拿在眼前看了许久。
“对,这是你要送给我的戒指。你看它的颜色,是不是跟真金很相像?”女人凝神看着稻秆的眼神,让马中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自从父母离他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后,他从來沒有流过眼泪。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多次不争气地吸起了鼻子。
女人将白嫩的无名指伸到马中楚面前。
马中楚全神贯注地将那个圆形的稻秆套进女人的手指,轻轻地将稻秆推到手指的第三个指节上。
女人缩回手,细细打量手指上的稻秆,仿佛欣赏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马中楚声音有些哽咽道:“我以后挣了钱给你买个货真价实的戒指。这个假戒指你先留着,等我拿真戒指跟你换。”
女人欢呼雀跃道:“是真的吗?”末了,她又微微一笑:“我嫁给你,又不是为了一个戒指!能给我戒指的人多了,但是我都不稀罕。”
马中楚轻轻捻住女人的无名指,柔声问道:“那么,是什么使你决定嫁给我呢?我连一个真的戒指都不能给你。”
女人俏皮地瞟了马中楚一眼,眨眨眼问道:“如果……如果我说是为了你这一身皮子,你会相信吗?”
马中楚打了个寒战:“为了我的皮子?”
女人转过身去,怒道:“哼,原來你不肯。”
马中楚后退了两步,冷声问道:“原來你……你真的像干爹、干哥说的那样……”
女人转回身來,嬉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一阵风从房顶掠过,房顶的瓦片叮叮当当响了一阵,像是一只肥大的老鼠从鱼鳞一样的瓦片上跑过。
马中楚抬头看了看头顶,幽幽道:“我不只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的干爹和干哥。他们一向來都很维护我的。我以前从來沒有违背过干爹的意思。今天晚上的喜宴他们都沒有來,肯定是还生我的气呢。”叹了一口气,他又说:“本來应该由干爹來做主婚人,由干哥來做证婚人的,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呢。”
女人扶着桌子坐下,细声道:“也许他们现在正在诅咒我……”
马中楚在女人面前蹲下,拉住女人的双手央求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他们再怎么阻碍都沒有用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向他们道个歉,好吗?”
女人小嘴一翘:“不!凭什么我得跟他们道歉?我又沒有做错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我就真不懂了,他们为什么非得在我们俩之间作梗?”
§§§第18节
马中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女人低头抚弄无名指上的稻秆“戒指”,语气软了下來:“我知道你跟你干爹、干哥的感情好,只要你答应以后好好对我,那我……就跟你去向他们道歉吧……”说完,女人极不舒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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