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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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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妖精媳妇(二)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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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的儿子仍是抽噎个不停,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來。鼻子下面挂着两串清鼻涕,右手捏住左手的手腕。

    “你叔叔呢?刚才还在这里打滚的呢?”酒鬼吼着嗓子问道。他的儿子实在是太瘦了,酒鬼一只手拎着儿子的胳膊,竟然将他提了起來。两条瘦得干柴一样的腿就在半空中打晃。

    儿子不再哭了,但是还是无声地抽噎,张大了嘴巴却不说一句话。

    “不会是喉咙卡住了吧?”跟着跑來的马晋龙双手叉腰,喘着粗气问道。

    酒鬼却不管这么多,抡起巴掌朝儿子的脸上刮去。“啪”的一声特别响亮。儿子大哭大号起來,他松开了右手,将左手伸到酒鬼眼前,哀号道:“叔叔,叔叔他跑掉了!我要拉住他,他就咬了我一口!呜呜……”

    我看见酒鬼的儿子左手腕上有两排不太整齐的牙印。可是那牙印不是一般的通红,却是漆黑漆黑的。从皮下冒出的血沒有流下,在牙齿留下的坑里聚集结了疤。

    “这哪里是人咬的?人的牙印哪有这么窄,哪有这么圆?血哪能这么快就结疤?”马晋龙抓住酒鬼儿子的手腕,大惊小怪地嚷道。

    酒鬼发怒了,朝马晋龙呸了一口:“我兄弟虽然脑袋小,但不是畜生!你别讲话比蛇芯子还厉害!我们兄弟俩就是因为脑袋小才被你们这些人瞧不起,但是我们兄弟俩也是有尊严的人!你不能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兄弟!你别太过分了!”

    马晋龙一脸无辜地朝爷爷解释道:“我哪里过分了?我不是诅咒你兄弟,你自己看嘛,这牙印本來就是不一般。不信你自己看嘛!”

    爷爷拉住马晋龙,说:“算了,现在找人要紧。快把他弟弟找回來。”

    马晋龙朝酒鬼鼓了鼓眼,算是沒有认输。

    爷爷弯下腰温和地问酒鬼的儿子:“你叔叔跑哪里去了?”

    酒鬼的儿子指了指门外。

    爷爷又问道:“朝哪个方向跑了?”

    酒鬼的儿子摇了摇头。

    爷爷直起腰來,吩咐酒鬼道:“你先把孩子带到医生那里去包扎一下。我和马晋龙去找你弟弟。”酒鬼连忙应诺。然后爷爷对我说:“你就留在这里,说不定他只是到处转转,过一会儿就会回來。”

    爷爷说完,跟马晋龙一起扎进了雨里。酒鬼也拉着儿子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堂屋里。

    我无聊极了,搬出一把椅子在大门前坐下,托起下巴看外面的刷刷大雨。所有的东西都因这样的雨变得潮乎乎的,椅子潮乎乎的,衣服潮乎乎的,空气也是潮乎乎的,似乎伸手捏一把空气便可攥出几滴水來。我的思想像翅膀变得潮乎乎的鸟儿,拍了几下翅膀就累得飞不动了。

    正当我准备打个瞌睡的时候,对面的雨帘里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第20节

    我立刻费力地睁了睁眼皮。难道酒鬼的弟弟真的沒有走多远,现在又折回來了?

    那个影子大概看到了坐在门前的我,远远地收住了脚步。难道他发现他家的门前坐了一个陌生人就不敢进來吗?

    隔着重重雨帘,我看不清那个人影的脑袋是不是很小,更看不清他的皮肤是不是如酒鬼说的那样可怕。如果确实是他的话,我宁愿他一直站在雨里跟我保持距离。但是好奇心颇重的我又有些希望他再走近一些,这样我就可以看清他到底是不是酒鬼的弟弟。

    又是一阵雷鸣,雨下得更大了。那个人影就如溅在衣服上的墨汁一样,几乎被大雨从我的视野里洗去。他动了动,似乎也想看清门口坐的人到底是谁。我隐隐感觉到,我们互相都想看清对方,但是都不敢更靠近。

    我的嗓子里一阵干涩。

    “你是……那个酒鬼的弟弟吗?”我对着那个人影喊道。我这才想起我还不知道酒鬼的真名。姑且这么喊吧。但是我的声音被刷刷的雨声淹沒了,连我自己听到的也不过是蚊子一般的嗡嗡声。我有些丧气,隔着这样的距离,喊破了嗓子他也听不到。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影动了动,好像正在朝我这边走來。难道他听到了?

    那个人影如从池塘底下渐渐浮上來的鱼背,在雨帘中渐渐清晰起來。不错,他确实朝我这边走來了。我的心不禁加快了跳动,怦怦怦地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來。

    “咕咚,咕咚。”是他的脚踩在地上溅起泥水的声音。他走过來了!

    我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抬头看。我看见门槛上一只棕色的蚂蚁,它费力地扛着一颗体积比它大两三倍的谷粒,两根触须像盲人的拐杖似的不停地触地。

    忽然,灾难从天而降,一只破旧的布鞋踩到了门槛上,那只蚂蚁刚好在那只鞋底下。我看到它的两只触须还露在鞋边外,仍旧不停地碰触潮乎乎的木门槛。

    那只布鞋前面破了一个洞,一个大脚趾头露了出來,脚趾壳漆黑漆黑,如同被石头砸淤了血。我一惊!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你是谁?怎么坐在我家门口?”一个像砂布打磨了一般粗糙嘶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來。

    §§§第21节

    我抬起头來,看见了半张脸。

    他的头果然很小,小得让人以为那不是头,而只是脖子比常人多长出來一些,然后哪个喜欢恶作剧的人在他的脖子上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头发是典型的锅盖头,额前的头发整齐得像是一刀切出來的,但是称这样的头发为锅盖头恐怕还不妥,因为他的脑袋实在太小了,头发也只能算是茶壶盖,称不上锅盖。

    是的,我只看见了半张脸,像京剧里的脸谱,一半白一半黑。

    我想要逃,但是脚像灌了铅似的,似乎要沉到土地里面去。

    他用那半张脸朝我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咝咝地吸气,似乎身上哪个部位有尖锐的刺痛感。他说:“你想跑,是吗?你不要跑,跟我说说话吧。别人都说我脑袋小是傻子,其实我不是呢。我不像植物,我也想女人呢。”

    我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将那张脸靠近我,说道:“怎么了?你也这么觉得吗?你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傻子?”

    我想要说不是,但是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似的发不出声。我只好用力地摇头。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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