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军长郝梦龄家书:此次北上抗日,抱定牺牲
如果从10月上旬的高空俯瞰晋北大地,便会看到这样一种奇观在内长城以南,几万大军正朝忻口方向蠕动,数十路纵队蜿蜒交错,掀起的黄尘不时地遮蔽了天空;而在太原至忻口的同蒲铁路上,小火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远道而來的国民党中央军主要依靠铁路运兵。
10月6日夜晚,忻口战役前敌副总指挥兼第35军军长傅作义到达金山铺。金山铺紧靠同蒲铁路,离忻口约有3公里远,这里是傅作义预定的第35军指挥地点。次日一大早,傅作义站在指挥部附近的空地上踱步,像突然想起什么,他问参谋长陈炳谦:“各部都到了什么位置?”
陈炳谦答:“除客军一部已占领阵地外,其余部队尚在途中,总的來说行动缓慢。”
傅作义说:“形势不容耽搁。马上给董其武发报,让他先派1个营乘汽车火速开赴忻口以北云中桥附近抢占阵地,掩护中央军、晋绥军向忻口集结!”
差不多这个时刻,第61军军长陈长捷率第72师到达五台县的豆村。沿途得知,溃兵四处乱窜,随便派饭投宿,勒索百姓财物,甚至强奸妇女,连佛教圣地五台山都遭到了洗劫,陈长捷忿而无奈。这天早晨,在豆村村口,有六七个村民捆押着一个溃兵來到陈长捷面前,村民们诉说他枪杀了一个抗拒强奸的少女。
陈长捷当即气得脸膛发紫。他盛怒不休,破口大骂,然后拔出腰间的手枪,亲手将那个溃兵击毙于路边。
截止到10月11日,先期赶來的中央军和稍后赶到的晋绥军终于在忻口前线布防完毕。中央地区:郝梦龄第9军(辖刘家琪第54师、郑廷珍独立第5旅)、李仙洲第21师、傅作义第35军、陈长捷第61军,前敌总指挥郝梦龄,副总指挥陈长捷;左翼地区:李默庵第14军(辖彭杰如第10师、刘戡第83师、陈铁第85师)、朱怀冰第94师、郭宗汾第2预备军,总指挥李默庵;右翼地区:刘茂恩第15军,总指挥刘茂恩;总预备队:高桂滋第17军。另有炮兵9个团支援作战。加上战役过程中投入的部队,忻口战场共有90多个团其中多数部队经南口、天镇、平型关等战役,均有严重减员,未及补充。
首当其冲的是郝梦龄第9军。
忻口是一个较大的村落,村子的西北面为红土山梁,梁北的云中河,流经忻口北约2公里的界河铺汇入滹沱河。滹沱河在此折向东北。这样,忻口村被夹在红土山梁与东面的灵山之间,形成南北之间的险要孔道,而忻口左右的两侧山地,分向东、西延伸,成为面对北方的天然屏障。环绕着方园20公里红土山梁的忻口、界河铺、关子村、南怀化、下王庄、泥河、旧河北等村落便成为忻口战役的主要战场。
从1935年开始,阎锡山派晋绥军炮兵第25团的一个营,在忻口西北面红土山梁的后沟及沟外的东崖下修筑战备窑洞,一直修到抗战爆发前,总共修成47孔窑洞。这些窑洞全部用石块砌成,既深且宽,最大的深20余米,宽在3米以上,高约4米,洞门像城门状,上有石垛,垛下有“第×号”字样的横匾,字形端庄,一尺见方。预定忻口战役中央兵团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些窑洞里。
半个多世纪后,这47孔窑洞仍坚固完好,但很少有人來凭吊。物是人非,欲说还休,无语泪不流……
10月5日零点刚过,一列小火车长嘶一声,在忻口车站摇晃一阵,然后停下。从火车中部的车箱里走下一位身着将校呢军服、佩戴中将军衔的将领。他就是刚刚担任第9军军长不久的郝梦龄。
有飕飕的西北风刮过來。一轮残月挂在西边的天际,天上数不清的星星在闪耀。部队陆续下车,车站上乱糟糟的。几只提在铁路员工手中的马灯晃來晃去。
这年39岁的郝梦龄身材魁梧,略略发胖,留着平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下车后,郝梦龄暂时住进村北一个叫李存全的人家里。
郝梦龄祖籍河北省藁城县庄合村,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6期步兵科毕业。29岁时,他就担任了国民革命军第30军第2师师长,在第二次北伐战争中,他率部转战于豫、皖、湘、鄂、冀等省,屡建战功。蒋、冯、阎中原大战之后,国民政府授予他二等宝鼎勋章。
虽然在军阀中闯荡,郝梦龄却惊人地保持了洁身自好。他严于律己,绝少军阀恶习,生活俭朴,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狎妓,更不纳妾娶小,从不克扣军饷,而且在他的部队中也坚决禁止赌博、吸毒、纳妾等恶习。手下有个旅长因为吸毒,他毫不留情地将其革职。他的叔父在他手下当军械处长,这位叔父违犯军纪偷偷纳妾,他知道后当即决定将叔父遣返回乡。叔父前來求情,他说:“在家里您是我的叔父,我以长辈待您:在军中您是我的部下,我不得徇私情呀!”
1930年10月,郝梦龄兼任郑州警备司令。置身于官场的他常遇到宴会中狎妓一类的应酬,他虽深恶痛绝,但又不便指责同僚。为此,他想出一个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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