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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恋九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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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这是他要的结局吗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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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在决定去秦家之前,董楠这样说服了自己-去看看吧,和他老人家告个别,曾经是一家人,如今人都去了,还有什么是非恩怨放不下呢,回过头,另一种声音似乎又在对自己说,有这必要吗?人家对你有恐避之不及,怎么会向你敞开大门热烈欢迎?而你又是这么要面子的人。那样的尴尬会不会承受不起,秦宁的颜面又放在何处。算了吧,这样想法本身就是多此一举。左右为难之际,那身已经穿好的衣服又被脱了下去。董楠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想起昨晚和母亲在一起的滋味如饮蜜汁,在她几乎对自己产生绝望的那一刻,是妈妈的爱将她冰封的心灵熔化,是妈妈让她又一次在死神面前站起来。假如某一天,哦,不!永远不会!这是个可怕的昏厄的念头。董楠为自己这个该死的想法惭愧,真该给自己一个耳光子。她最亲爱的妈最挚爱的妈一定会长命百岁,可秦宁呢?他的爸爸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走了,在他还未来得及尽到为人儿女的孝道之前,在他还不懂得珍惜。养育了他二十几载的父亲之时,一切已成定数。如果可以挽回,她知道秦宁也一样会去找她。这就足够了,在他们父子之间,她活生生地夺走了他的父爱。如果可以挽回,她一定不会让他离开父母,不会让他带着遗憾,即使秦广川的死与她无关,秦宁也是甘心情愿,可她终究逃脱不了内心的谴责,如果她没有出走,如果秦宁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那么在父亲的生命的最后那段时间里,他完全可以朝夕相伴于蹋下,尽一份孝心。日后的痛苦会少一点。而到了这时,她还在计算着所谓的得失为什么总是自私到这般境地,假设得到的总是以别人的失去为代价,那么得到的本身便毫无意义。她不配拥有这么多,人说爱心无国界,那么孝心也应无分别,决定的这一刻,带着旷日持久的挣扎,值得庆幸的是她原谅了一切,以一颗平常的心去做一件平常的事,没有任何因为所以论在里面。

    秦宁并未因董楠的到来而有欣喜或是出乎意料的惊诧。来与不来,见与不见,在秦宁看来都是一样的,他向来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父亲的话像一道厚厚的墙,这堵墙将他与董楠生生地割开,他无法用言词去形容再见到她的感觉。像一条生龙活虎的鱼,被活生生地去了鳞,然后用刀割开肚子,把五脏六俯,掏个精光,只剩血淋淋的刺和皮肉,更加让人不忍目睹的是鱼遭受这般酷刑并没有立刻死亡,在下锅烹任之前,在滚烫的油锅中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那种求生的欲望,无力的翻滚呐喊着要活命的悲壮,又有谁能感悟。它的生命掌握在残酷的人类手中,死亡的方式也不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可怜的小生命,可悲的命运!秦宁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鱼,他的处境和命运也和鱼一样悲哀,或者,比鱼还要悲戚。明明爱的人就在咫尺,他却不能——更确切地说是绝望没有办法,一个拥抱,简单的拥抱也给不了她,怕极了会身不由已,无法自控,闭上眼,命是什么?在现实的逼问下,秦宁在命运面前第一次无能为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董楠自嘲地笑着,没关系,她今天来只是看看,心意到了,就该离开,那些客套的礼仪并不重要。转身欲出,秦宁的话紧跟在耳边,“小楠,不要走好吗?我有话和你说。”她的脚步停在原地,嘴上没有发声,心里已经说了无数次我不走。

    秦宁还在犹豫着是否将父亲的遗言告诉董楠。他不知从何说起,该不该说,说了意味着什么。抬起头刚好与董楠四目相望,她消瘦了许多,像是大病初愈,身子上还是单薄的,虚弱的,看着便让人心疼。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董楠身上,深秋的冷风瑟瑟而微寒吹着她披散的长发,他最怕冷了,不知道为自己加厚衣服,她向来不会照顾自己的,而他偏偏就爱唠叨,爱管闲事,这个毛病到现在还是改不了。一闪而过的温存已让秦宁差点又忘了自己的本意。其实,这时,他应该疏远她的,越冷淡越好,董楠,从不会主动问为什么,也不会带着小女人的惯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向他示威,正因为如此,他不忍心说出那句话,假如她会用其它的方式恨他,打他一顿,他的心里也许会舒服一些。偏偏她什么也不作。这才是他最痛苦的要害之外。两人静做许久。杯中的咖啡早已没了温度,秦宁喝了一口,没放粮的咖啡中带着苦涩,原来,要割舍竟是这样的苦不堪言,对着一个想爱爱不了,想忘忘不掉,想分离却又无法割舍的女人。他有种生不如死的灼伤,伤到骨髓,然后漫延至灵魂深处,将他整个灼化成一堆白骨。离开躯体的魂魄随了风四处飘荡,不知来处,也寻不到归处。“董楠,其实上次不告而别,是因为父亲的病来得太突然,其实我。。。。。。。”感觉自己就像犯了错的犯人,正在接受法官的审判,他说得慌里慌张,目光只停在手中的咖啡杯上。“我明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董楠接过话题,“你——还想对说我什么。”总觉得他心里藏着秘密。这个秘密让她忑忑不安。

    秦宁知道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这一刻犹如一个死刑犯奔赴刑场时的悲壮。没有人会不惧怕死亡,可死亡并不会因为惧怕而不到来。秦宁始终坚信他不是一个懦夫,却是英雄气短,死不足惜。“董楠,我要出一趟差。大约很久不会回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答应我好吗?”到了最后这一刻,他还是做不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句话会随着他一起埋葬。在有生之年,他爱的女人,他唯一的妻子,只有她一个人,董楠一时并未猜测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这是在向她告别吗?还是另有别的寓意。什么时候一向直来直去的秦宁也学会了婉转。他在回避着什么,那双眼睛分明告诉她,那个秘密依然深藏在海底。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知道与否,全不重要。她并不奢求他们可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她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你也一样,定了日期吗?”“明天。”“明天我来送你。”“好。”走出那扇门,董楠也关闭了心里这扇门。此刻的她更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去看海听听海浪的声音。

    直到上车前的最后一分钟,秦宁仍在人群中不停地张望,心里盼望的那个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她失约了吗?还是已猜透悬机,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在她心里是否已如昨日黄花,所有的前尘往事皆成空,再回首,晃如隔世。烈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容不得他再多想,转身上车,心如槁木,化尘入土,“别了,楠。”最后再道一声:“我爱你!”那声音在列车的轰鸣声中渐渐消失隐退。飘向天际。人群中的董楠终于止不住泪流泗涕。她远远地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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