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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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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走了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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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安返回成都的高速路上,盼盼欢快的唱着:

    我们在雪中奔跑,坐在马拉的雪橇上。

    我们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一路的笑声里。

    马儿短尾的铃声,让我们更加欢快。

    边跑边唱多开心,唱一只雪橇之歌。

    铃儿响,铃儿响,

    铃儿响叮当。

    哦!多开心多快乐,

    坐在马拉的雪橇上!

    唱完以后,盼盼嚷到,哦!回家了!回家了!快到了!爸爸加大油门吧,好过瘾哟!

    我们已经在路上奔波六七个小时,盼盼急切地盼望着快早点回家。方浩朝我笑了。他侧身对后面的儿子说:耐心点儿吧,孩子。

    接近傍晚了。高速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方浩越过很多载重辆汽车,他的面前终于出现一段空阔的路面。他开足马力,汽车像箭一般地向前飞驶。两面的车窗敞开着,风撕扯着我的长发。我的心已经到家了,我想今晚我们一家去双林路那边的一家野生菌餐厅吃饭,我也很久没吃过野生菌,芦荟和仙人掌了。盼盼在笑。说,差点碰车了。

    紧接着发生的只是几秒钟的事。我只觉得车子突然猛地一跳,失去控制,向前飞去。

    方浩在狂喊,快抓紧!他的面孔变了形。

    车子的左前胎爆了,方浩使尽气力想握紧方向盘,可是速度太快了。车子蹿到绿化带,我们被高高抛起,又扔到一边。我只听到丈夫一声凄惨的呼叫,感到一下激烈的撞击,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刺眼的强光顺着窗子射进来,屋子里很亮。我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躺在了一张铺着白布单子的床上了。我还闻到一股药味,下意识的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呢?我感到头痛、手痛、脚痛、全身痛。我明白过来了,这是医院。我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没有意识呢?我不停地搜索记忆。

    房间的墙壁很高,粉刷得雪白,墙壁上挂着一台25寸的长虹彩电,还有空调,床边坐着一位护士,她戴着又白又挺的软帽。我正要坐起来,护士小姐把我按住了。她的额头很宽,且很饱满,皮肤洁白,但眼神很严厉。她说你还不能动。我问我是在哪里呀?这是什么地方?

    一阵恐惧攫住了我。突然我感到汽车从我身体下面飞过,又听到一声呼救,又受到那一下撞击。

    我结结巴巴地喊,方浩……方……浩……盼……他们怎么样?

    他们就在隔壁,他们都很好。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她醒了吗?小刘。

    小刘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她站起来,让开位子。

    大夫走到床边。他说,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我的手指痉挛地抓住被子。护士走开了。我盯住大夫,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神色。他说你现在一定要拿出勇气来。

    不!我想,不可能,我的心在战栗。我说我的老公和儿子都死了吗?他说不,你的儿子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好一会儿我才问,是不是死了?

    他说是的。我悲泣起来。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我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大脑一片空白,主治医生郑启周让我哭了一会。

    我轻声问他,是不是死得很惨?他说是的,当场死亡。

    我闭上了眼睛,但泪珠却像泉水般从眼皮底下涌出。当场死亡!生命永远地消失,不复存在了。昨天还是一个开朗的、活泼的人,转眼间就走了。而现在,我简直不敢去想象。

    停了一会儿,我问,我的孩子知道吗?他说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说让我单独呆一会吧。

    医生出去了。我高声呻吟起来,我抓住自己的头来回地摇,陷进了绝望之中。那是万丈深渊的绝望。方浩死了,我看不见他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想大声喊叫!我想出去狂奔!我想死!立即就死!可是孩子呢?

    我不能去死,也不能出去狂奔,甚至连大声喊都不行。我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让泪水流过面颊,湿透枕头。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不幸了!他是方浩的哥哥方俊在说。他是专程回成都向我吊唁的,自从那次高速公路上出事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方浩被悄悄地埋葬在天回镇的皇恩寺公墓了。方俊当时在浙江,由于事务缠身,不能前来参加葬礼。

    他望着我问,你怎样了?什么时候出院?

    我转脸看着窗外。我的视线里是对面的高楼,以及每扇窗户下都点亮的温暖灯光。多幸福的家庭,每一个窗户的里面都有着不同的美丽故事。

    他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他。打算?我不知道,我的腿还不能动,主要是内伤,只有等身体恢复好了,才能出院。

    他咬着下嘴唇说是啊,身体要紧,不过……不……我看他的表情怪异,大概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他看了看我说,迟早都得告诉你,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锐意装饰公司破产了,我自己也蒙受到很大的损失。当前关键的是你本人的问题。如果把方浩的全部家当拿出来,虽然可以还清了债务,但所剩的东西就一无所有,没有房子不说,也没有汽车了,所有的东西都要变成倒闭企业的资金来抵偿。

    我好似遭到当头一棒。我惊慌失措地说,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说我和你的主治医生通过几次电话,他极力劝阻我,暂时不让你受到刺激。再说要改变这种状况你也无能为力。方浩生前就满屁股的债。我激动地叫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不!不!不!我不相信!他不是说只是个小问题吗?怎么突然就倒闭呢?

    你还不信,他做得太过分了。我一再劝他别这样,他就是不听,很多的债都收不回来,且人都不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黄河心不安!他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他停了一会,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现在得由你来还了。

    我没有回答。难以抑制住越来越上升的恼怒,我从来就忍受不了这个夫兄的咄咄逼人的高傲态度。他和方浩之间发生很多的争吵。方俊是个学财会的,本来在一家企业做会计,后来自己在双楠路开了家怡康休闲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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