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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谁家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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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骊歌行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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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宴声昏昏沉沉的,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中,手臂也因为失血太多,这会儿没什么知觉,动也动不了。刚才又被洪嵋那老小孩闹了一通,脑子都要炸开了。

    朦胧中有人在用清凉的湿布巾给他擦脸,动作三分快七分柔,力道正好,十分舒服。擦完脸,那只手收回去,他又隐约听见清洗布巾的水声,唰啦啦一阵响,轻轻的脚步又绕回他身前,刚沾过冷水的手探到他颈上,将他里衣拉开,冷冷的手指碰到他的下巴,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伸手捉住那只手腕,清醒了。

    凤仙居的美貌老板娘正含笑望着他,绣眉似黛,目如漆珠,洪宴声不由面上一热,丢开她腕子,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还害臊?”骊行见他窘迫如此,不由笑道。

    洪宴声愈发不自在,将她手里的布巾抢过来闷声道:“我自己来,不劳您费心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铁人不成?得了吧,还是我来吧。你一只手也不方便。”骊行又将那布巾夺了回去,又替他将缠得粽子一样的手臂慢慢解开。

    待绷带完全解开,骊行不由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从前未在青莲镇开酒馆时,是个土匪窝里的压寨夫人,土匪们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遇上些顽抗的村子,也少不得受些伤,大多都是她们这些寨子里的女眷们包扎的。她自觉见到的血肉模糊的场面也不少,可是眼前洪宴声的状况,却比她预计的还要糟糕。

    他手臂上到处是血,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野兽撕咬了,血肉完全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即便之前已用绷带包扎了,也用了止血的药,却根本无济于事,。一打开绷带,血便像是没了堤坝的大水,顺着他胳膊便向下流。她来不及多看,将之前已化好的洪嵋大师给的金丹水取了来,小心地淋在他伤口上。

    洪宴声吃痛皱眉,面上滚下豆大的汗珠。

    昨晚实在太险,若不是谢十央与殷十六赶来救他,说不定他早就把小命交待在青莲镇上了。

    昨晚他与阿楚那一番吵闹后,心里烦闷,回屋后辗转难眠,借酒消愁又偏偏酒葫芦见了底,烦躁异常,便下山去凤仙居取酒。本以为驾云来去,定然片刻便回,却不料路上遇见几个迷路的人,细问了才知是镇上来拾柴的人,贪心多拾了几把,便走岔了路。

    这山里常有精怪出没,入夜更甚,平日里多亏有洪宴声压制才不敢出来作祟,可如今临近鬼七月,各种孤魂野鬼也多了不少,鬼魂气又是最能勾引精怪的吃食,精怪若是食到恶魂,多半会把持不住心神而入狂,到时便不会再怕他洪宴声的压制,会伤人性命也说不定。

    洪宴声自然不能扔下这些凡人不管,便驱散了云,打算将他们护送下山去。

    谁知走着走着,最后的一个便没了踪影。

    洪宴声便用自己的剑做了个结界护住剩下的人,自己则循着散落的木柴摸进密林里去,本以为也就是个入狂的精怪,大概用几张伏魔咒便能制住,却不料是个外来的田鼠精,不知从哪里得到一颗真正的老丹,又吞了不少魂魄,这会儿竟已渐渐修入了魔道。

    世分五道,仙,神,人,魔,怪。精怪最低,但一旦入了魔道,便会灵力大增,即便洪宴声师出竻荆山洪门,算是正儿巴经的伏魔道人,要对付入魔的精怪,却也是要花些力气的。

    那老鼠精不知为何囤了许多木柴,见被人发觉,便凶神恶煞地扑上来,全然不怕洪宴声祭起的伏魔咒。

    洪宴声连祭三咒,却只伤它一条后腿,削去它半个耳朵,并未对它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正苦恼中,却又听得另外一边的那几个凡人又在呼救。

    他使个分/身术,化了两个幻影骗过那老鼠精,赶往自己设下的结界,却见不知哪里跑来的一只白狐,正将一个落在结界之外的凡人往林子里拖。

    洪宴声救人心切,飞身跳入结界,取了佩剑便去追那白狐,一剑劈断它狐尾,将那凡人救下。白狐疼痛难忍,竟不惧生死,返身来咬他。

    他正救助那凡人,躲闪不及,被白狐一口咬住手臂,那白狐竟也是个修行将满的精怪,得他一口道人血,便满了修行,入了魔。

    此时那老鼠精亦摆脱了幻影,追了上来,洪宴声腹背受敌,又拖带着一个重伤的凡人,一为他施咒护体,二为自己施咒止血,两只魔物舍身攻击,竟将他逼得措手不及。

    而那狐的牙上有毒,毒随他血液入体,拖缓了他行动,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唯有先对付一个,再去与另一个缠斗,便先挥剑向老鼠精而去,白狐紧随在后,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便再次咬住他已受伤的手臂。

    他拼力斩杀老鼠精,却已无力对付白狐,幸而殷十六路过,救了他一命,后又找来十央,合力将他与几个凡人送到青莲镇里。

    一夜险情,至此才罢了。

    “这山上何时出了这样嚣张的妖物?”骊行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忧心道。

    洪宴声不语。

    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一会儿得找谢十央求证一下。

    若证实了……

    他蹙眉。

    若证实了,他和阿楚多半就要搬家了。

    自从他将阿楚从齐河郡带回后,就一直住在慕龙潭,一来这地方在山里,极其隐蔽,二来景色宜人,很适宜做居所。阿楚从小就爱在那山林里蹦跶,爱花草,爱各种小兽,若是真的要搬走,少不得要跟他闹一场。想想她那大嗓门,他就觉得脑仁儿都疼。

    骊行的声音又打断他的思绪:“洪师父,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最近山上山下都不太平。”

    “唔。”他淡淡应了一声,有些发愁地揉揉眉心。

    是啊,不太平了。

    自从他将阿楚从阎王殿带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太平了。阎罗王复琰告诫过他,行事万万要小心,他自然明白,可还未等他想出万全之策,便已遇上乱子。

    “鬼七月近了啊……”骊行道,“据说鬼七月是因为阎罗在七月要回天庭,阴曹地府的鬼差压不住那些恶鬼,被它们逃脱出来,为祸人间。如今这般,是不是这个缘由?”

    洪宴声皱眉:“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传言?阎王若是离了地府便压不住那些恶鬼,还叫什么阎王?七月称鬼,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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