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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不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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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咫尺之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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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屿槐早早地坐在办公室里,脸上写满了失眠的痕迹。他皱着眉头,脸色抑郁而暗沉,眼底是一簇深深的痛楚和忧虑。坐在那儿,他闷声不响地抽着烟。大头手里拿着笔录从里间的办公室出来。婉婷失踪了,几乎队里的人都跟着屿槐一齐不分白天黑夜,加班加点了。“这是魏亚芳提供的资料。”他把资料递给屿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脸色。

    “我劝你还是先回去睡会儿,找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要人还没找到,你先病倒了。”屿槐没说话,伸手接过笔录,无意识地翻起来。大头在旁边说:“根据魏亚芳提供的几个刘鸿飞有可能去的地方,在本市的我都分别派了人过去。外地的,我们已经找当地的派出所,请求帮助协查一下。哈尔滨老家他还有个老妈,天津那边有个姑妈,湖南有个表妹。”他用手势打断了大头的话。“他不会去任何一家亲戚那里,不用浪费时间。”他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串烟圈,烟雾熏着了他的眼睛,他眯起眼,眼里一片潮红,

    “他银行的户头已经被冻结,除了从金塔国取出的现金,他没从账户里拿过一分钱,如果不是他用着别人的户头,他的钱一定花不了多久。逃亡在外,钱就一定要精打细算。亲戚家他不会住,酒店太显眼,小的旅馆又品流复杂。所以,当务之急,他很有可能是藏在什么隐晦的地方,如果是出租屋岂不是又省钱又不被人注意。”“柳书言的寻人启事,各大电视台每天不断地被放来放去,吓得他们很有可能不敢出来了。”大头说。

    “到也没关系,他总要吃饭,总有需要,所以,他就避免不了要露面。”他暗郁地望着桌上的电话,“刘鸿飞是个相当谨慎小心的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行踪出现纰漏,所以,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有人看见能够认出他们。”

    小杨从外面匆匆进来,“屿槐,有个女孩在门外等你。”他为之一振,脸色蓦然就变了。小杨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表情奇怪地补充了一句,“是你的前任柳青青。”他的表情重又暗下去,皱起眉头,他倦怠地从椅子上起身,无精打采地向门外走。

    有好久没有看见屿槐了,他的样子几乎把青青吓了一跳。皱巴巴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狼藉的胡茬,脸色暗淡、憔悴而倦怠,满脸似乎都罩着烟雾,眼底是两簇阴沉的暗郁的苦楚的不耐的火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瞪着她,他翻了翻眼皮,无情无绪地问:“找我什么事?”青青看着他,迷惘了良久,这个是她刚认识的莫屿槐么?那个青春、健康、阳光的莫屿槐什么变成了这个邋遢的懈怠的愁眉苦脸的人了。“你找我什么事?”屿槐又问了一遍,听得出,他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青青怔了怔,表情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冲着他迟疑地吞吞吐吐地说:“屿槐,我想我看见婉婷了。”屿槐惊跳了一下,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瞪了出来,脸色一变,他迷迷愣愣地瞪着她,“什么意思?什么你想你看见婉婷了?”她扭扭不安起来,他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腕,那突然而来的劲道嵌进了她的肌肉里。她疼得一咧嘴。“轻点。”

    屿槐丝毫没有放松手里的劲道,他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她,惊撼扭动了他的五官,他几乎想喜极而泣了。他激动地狂乱地惊惧地迭声问:“你在哪里看见的?什么时候?她是不是和刘鸿飞在一起?怎么你没有把她带回来?”“昨天中午,我看见她的,我想,”青青舔了舔嘴唇,屿槐的神情让她不知所措了。“她并不想回来,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

    屿槐呆了一呆。“她不想回来?她和谁?和刘鸿飞一起走了?她没有被控制?没有被绑着?没有被限制自由?”“是,她行动是自由的,至少我看见她的时候是自由的。她不让我告诉你,告诉爸妈,所以,”

    “所以,”屿槐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眼泪冲出了眼眶,他的眉毛,眼睛都被怒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点燃了。“所以,你直到现在才说,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好的时间,你知道,十几个小时,他们就会走的远远的么?”他重又使劲握住她的胳膊,他铁青着脸,眼底是翻卷的血红色。愤怒扭曲了他的五官,他咬着牙,“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她的?”“黑牛庄的后山。”

    黑牛庄,天知道北远还有这么一个鬼地方,到处狼藉一片,几个又大又深的坑,一座高高耸立的未完工的楼,残石,破砖,荒草,落叶,随处可见的垃圾堆,如果不是远山上还偶有几颗枫树,偶有几片那红的耀眼的叶子,满目之下,几乎是凄凉而衰败的。

    跟着青青,屿槐找到了那个房间。几乎就在进到房间里的那个瞬间,屿槐几乎惊呆了,满地的垃圾,方便面的盒子,一次性的筷子,包装纸袋,塑料袋子,那份肮脏和混乱几乎是触目惊心的。

    跟着进来的大头小杨几个人开始四处寻找可疑的线索。整个房间,一目了然,除了满地的垃圾,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走到里间的屋子,用废旧木板搭成的床,那乌黑发黄的被褥堆在床上,一张破桌子,两把破椅子,一个纸盒箱子临时充当床头柜的功能。这就是婉婷生活了二十几天的地方。环视四壁,屿槐的脚步突然迟滞起来,床边的那个纸盒箱子,上面横七竖堆着的那些粗细不等的针管全部攥住了他的目光。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把步子往前挪,每走一步,他的脸色就白上几分,眼底的恐惧和沉痛就加深几层。好不容易走到近前,他颤抖着手拿起其中一支针管,定定地看着管里残留的痕迹,然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被那层恐怖包围住了。

    青青站在他的身后,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针管。“这是什么?”她困惑地问。身后,大头和小杨的表情也僵硬了。然后,似乎突然悟到了什么,青青的脸色也白了。所有的记忆和常识在瞬间靠到了一起,她眼珠子瞪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怪不得婉婷看起来那么奇怪,那么不对。”她的话没说完,小杨及时给她递了一个眼色,阻止了她下面的话。

    屿槐面如死灰,许多天里担心的事情终于摆在眼前了。惊愕,痛楚,悔恨,懊恼,层层叠叠地涌过来,他白着脸摇摇晃晃地几乎是跌坐在床上。有好久,他的思绪是空白的,惊悚的,沉痛的。他的眉头紧攥在了一起,他的眼神呆滞地大睁着,脑子里仿佛有一辆火车来回地驰骋着,这么多天里,他的婉婷究竟在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究竟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灾难?

    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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