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來好玩,以前不知道易森住隔壁的时候,乐姗一个星期都撞不到他一回,现今却几乎每天都要和他打个不痛不痒的照面。有时是在电梯里,他正要关门,她急吼吼地嚷着“等一下”跑过去,看见是他,心里又宁愿miss掉这一班;有时是在学校餐厅,她和莫默闲聊着呢,他端个盘子过來,在她们旁边的空位坐下,通常莫默都会笑着和他说几句话,而她就只顾突然低头猛吃饭不作声;更阴魂不散的是,乐姗有天凌晨一点去宿舍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竟然也碰到他,偏偏她那天有点突发状况,手里拿着一包卫生巾,那一刻,她想把他眼珠子抠出來的心也有了。
周五的晚上,乐姗扳着指头算算离上次见易小贼的时间已过去了三日之久,心情大好,从冰箱里挖出一个鸡蛋,两颗西红柿,三块鱼排,四只大草莓,准备好好做一顿饭,另附餐后水果,庆祝一下。
來到厨房,那个讨厌的意大利人带了几张新面孔霸了所有的五把椅子,乐姗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直接走到水龙头这边干起洗菜的活來。
感觉到那几个人从她进來之后就唏唏啐啐地压低了声音说话,乐姗也不在意,只管哼着歌着紧手上的事。
“乐,”那个意大利人突然叫她。
她极不情愿地转过身:“什么事?”
“我们想邀请你加入,一起喝酒,你有兴趣吗?”
“沒兴趣。”她沒好气地说。
“都说中国人很热情,但她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啊。”一个陌生的声音。
听他这么说,乐姗的脑瓜儿高速运转。或许这是个对中国友善的外国人也说不定,自己可不能让他人小瞧了去,有辱国风。她这么想着,便换上一张笑脸走了过去。
“好啊,喝什么?”
意大利人把一整瓶芝华士推到她面前:“这个。”
乐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虽说这酒她在酒吧和莫默他们喝过,但那时要不掺绿茶,要不掺橙汁,沒人喝过纯的。所以,对于这酒的杀伤力,她并未真正领教过。而对自己的酒量,她更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和顾虑,那个陌生的男生看似关心地说:“要是你不行的话,可以放弃。”
“为什么中国人连喝酒都不行?”讨厌的意大利人!
被他一激,乐姗索性豁出去了。喝就喝,谁怕谁!
拿过一只一次性塑料杯,乐姗往里倒了满满的一杯,一闭眼,一仰脖,“咕咚咕咚”就下去了。微微的甜味带着呛人的辛辣味顺着喉咙一直往下,再从胃里泛起,乐姗舔舔嘴唇,麻麻的。
“再來一杯?”旁观者说着又给她满上。
好像也沒什么事嘛,乐姗颇开心地想,看來自己酒量还不错。
第二杯,她再次一饮而尽。
她的豪气干云明显震动了那些外国人,他们一个个开始露出赞叹的神色。
正想用第三杯去彻底征服他们,她的头却一下子变得晕乎乎的,厨房也天旋地转起來。乐姗一个脚软,跌坐在地。塑料杯从她手中掉落,溅出几滴还沒喝完的酒。
“喂,乐,你沒事吧?”
“看不出來还挺能喝。”
“乐,醉了吗?”
……
嘈杂的人声,她听不真切,眼皮子越來越重,眼看整个人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在乐姗尚有意识之时,她耳边响起一个无比亲切的声音。她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易小贼,你來晚了,女侠我已经喝不动了”,就歪歪斜斜地向桌子底下倒去。视网膜上最后一个影像,是一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几颗调皮的小雀斑。
她好似陷入了昏睡,可耳际那吵闹的英语让她不得安生。易森好像在和他们理论什么,语速飞快,嘴里蹦出的英语单词她都听不懂。他们是在道歉吗?哎呀,怎么这么吵呀,让人睡个好觉都不成。
嘟囔着睁开眼,海蓝色的天花板,鹅黄色印花小被,咦,我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床上來了?乐姗疑惑地扫视房间,忽然看到书桌前趴着一个穿连帽衫的背影。
“啊?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里?”她大叫,学电视里的女人公一样攥紧被子往身上拉。低下头看,还好还好,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都还在。
那个身影转过來,揉揉眼睛:“你醒了?沒事吧?”
“易森?!”乐姗二度受惊。
“是我,易小贼。”他倒挺有幽默感,懂得对号入座。
“快说,好端端地你在我房间干什么?有何企图?”
“你昨晚在厨房喝酒,喝醉了,我送你回來。”
酒,醉……乐姗费力地想啊想,终于找回了支离破碎的记忆。
“你会这么巧刚好路过?”她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问。
“我去向Stephan借本书,他住你隔壁。”易森说,清白无辜得要死。
“你一晚上都在这,沒走?”乐姗歪着头问。
“怕你不舒服,沒敢走。”他挠挠头说,“你好点了吧,那我回去了。”
“等等。”她咬着嘴唇,努力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易小贼,你英语真好啊。”
“谢谢。”他微笑着出去,帮她带上了门。
这下完了。乐姗盯着门背发呆,沒能与他一较高下,反倒让他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真是女侠人生最大的不幸呀!
Eason演唱会伦敦站的门票提前一周在网上公开出售,前一天晚上乐姗特地定了闹钟,卯足了劲等早上九点好一举拿下那张梦寐以求的票子。小小的上网本在黑暗中闪烁着待机的蓝光。
怎么还不响,怎么还不响……乐姗在床上半睡半醒地翻來覆去烙大饼,心想着,时间好慢呀,九点还沒到咩?熬不住了,她从床头柜上抓住闹钟拿到眼前。才八点半啊,她不满地说,等下,不对,那根秒针怎么一动不动啊?
完了,闹钟沒电池了!乐姗一骨碌从被窝里弹起來,跳到书桌前对着电脑一阵狂按。
九点过十分,看台票显示已售空。面对100镑一张的内场票,乐姗咬了咬牙,为了偶像,拼了!她点击“购买”,按网上的指示一步步操作,直至付款页,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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